“看來諸位已經到齊了。”
蘇墨低沉的聲音傳來,冷酷堅硬的語調,瞬間就壓下了眾人的竊竊私語。所有人的注意力移過來。
“不是還有五個館主沒到嗎?”
坐在主位旁邊的一個中年人輕聲說道,確實還有五個人沒有來。
蘇墨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從今天開始,整個紫蘭市只有二十五個武館,剩下的五個已經沒有存在必要了。”語調很平緩甚至像是在聊天。但內容卻透著股寒意。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所有遲到的武館館主,或者壓根就不想來的這些人。將會在之后被強勢清掃。
至于執行人就是眼前這位了……
其實蘇墨這樣做,必然會引起官方的注視。只不過,他身上套了一層巖山武館大弟子的身份。武道界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規則在運轉。
正常的踢館并不會怎樣,即使是連續夜襲了十幾個武館。官方也只是派遣了一些人前來調查。但如果滅掉傳承的話,就完全不同了。
最近白巖武館的強勢作風,也是引來了官方,還有一些潛在勢力的注意。只不過這是些小打小鬧。
至少在他們看來是小打小鬧。
也就沒有直接下場干涉了,但蘇墨如果想要統一整個紫蘭的話。
這些隱藏在背后的勢力,絕對是一個越不過去的坎。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些武館主“自愿”。
然后組成一個聯盟協會,自己明面上做協會的會主。套上一層官方的身份,然后再暗戳戳的發展……
蘇墨緩緩坐下來,腰桿挺直。
粗壯的雙手放在了桌面上。
至于那五個自以為是的武館估計不知道,他們已經被蘇墨判定了死刑。當然也可能根本沒想到過。
蘇墨竟然殺意會如此之重!
在座的所有人,聽到這句話心中也是一寒。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今天我請各位來到這里,是有事情和大家商量。看看這份文件。”
蘇墨微笑著拍拍手,門外有人走了進來,將一疊疊白色文件放到眾人身前。一本大概有四十幾頁。
“我一直都有一個愿望,就是想要紫蘭市的各位和諧共處,而不是無意義的不斷內耗。在我們周圍的幾個市中,紫蘭市實力是最弱的。”
蘇墨語氣似乎非常誠摯,他掃了一眼周圍人的表情,繼續說到。
“紫蘭市不管是,武道平均實力亦或者頂尖武道家的數量。都要落后其他的市,我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維持,所以今天我們要做出改變!”
“我想要組建一個聯盟協會,一個協會成員之間能夠互幫互助的武道協會,共享信息的來源渠道。在遇到外敵時,能夠一起抵御外人!”
聽到他說的這些話,正打算翻開文件的眾人,一起將視線投來。
“這是一個很難的決定,我知道各位之間或許有著各種矛盾。但是先不要著急,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蘇墨這番話,使得許多內心已經抵觸想要反對的武館主閉了嘴。
“先看看這合同是怎么回事,了解清楚后,再思考怎么辦也不遲。”
很快,整個會議廳鴉雀無聲。
傳來紙張翻動的細微聲音,蘇墨雙手并合,撐住下巴。淡淡的看著這一幕,漆黑的瞳孔如同幽水。
崔堅翻得很快,幾乎是第一個就把合同給看完了。上面的那些內容確實解決了不少問題,但是比起錯綜復雜的關系,還是差了一點。
各武館恐怕并不能很好執行。
一路翻到后面,他突然發現最后一頁似乎有點沉重。崔堅疑惑的攤開,發現最后一頁上面有一張金屬卡片粘在表層,剛好就在正中。
卡片反射著陽光,竟然有一道詭異的紫色落在崔堅瞳孔中。他疑惑的多看了幾眼,上面作為點綴的黑色紋路,似乎正在隱隱的發光?
崔堅眨了一下眼睛,卡片上的紋路突然活了過來。仿佛黑色的細蛇一般,正在卡片上面左右游走。
漸漸延伸出去爬遍了整張卡。
其中一些線條扭曲,竟然形成了密密麻麻的怪異符號。這些黑色的符號不斷變化彈跳,瘋狂舞蹈。
崔堅眼神突然就變了,他死死盯著這些符號。耳邊傳來了呼喊。
“崔堅,崔堅……”
誰在叫我的名字?
他猛地扭頭看向周圍,原本人頭涌動的會議室只剩下自己一人。
周圍空蕩蕩的,安靜的可怕。
窗戶打開,外面昏昏沉沉,似乎正在下著暴雨。冰涼的冷風攜帶細雨拍打進來,窗簾瘋狂的搖擺。
“這……他們人呢?”
“崔堅,崔堅……”背后又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猛的回過頭來。
“怎么回事?”抽了抽鼻子。
崔堅聞到一股甜甜的味道,是一種詭異腥甜味。膩的讓人發慌。
他視角開始朦朧,只覺得眼瞼上似乎涂了一層顏料。又好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五感都混沌起來。
在朦朧的一剎那,周圍的房間詭異地變成了紫色。一種帶著暈眩氣味的紫色,同時有聲音,在這片紫色的迷霧中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那似乎是死去的師兄弟們……
現實中,崔堅靜止不動。整個人傻愣愣的呆在那里,睜大眼睛。
坐在他旁邊的女人皺了皺眉。
將視線投了過來,崔堅的文件上似乎有一張金屬卡片。正在微微閃光,一層淡淡的紫色覆蓋上面。
僅僅只是掃了一眼,女人就產生了一種朦朧的感覺。仿佛下一個瞬間就會被迷惑,拉入深淵之中。
危急關頭,她緊咬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劇痛暫時使其清醒了過來。她轉頭望了一眼周圍。
整個會議廳中,那些正在翻頁的武館館主動作越來越遲鈍。僅僅是抬手臂就有一種吃力的感覺,眼珠卻死死的盯著,文件最后一頁。
似乎那里有什么重要內容!
所有人的眼睛中,都泛著一股淡淡的紫芒。一切都詭異了起來。
視線掃過,女人突然低下頭。
因為她剛才瞥到,坐在首位上的男人,一道冰冷目光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