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適的機艙中,周圍的布置豪華低調。但一些精心的設計以及別具美感的顏色搭配卻能讓人知道,機艙的美術風格是由大師設計的。
但此刻,機艙中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只有飛機運行的嗡嗡聲。
九個肌肉虬結的強壯大漢跪在地上,中間夾雜著一個瘦小身影。
所有人都垂落腦袋,不敢看前方那道黑色的身影。他們心臟砰砰亂跳,背后的汗珠已將衣服浸透。
“北地一戰,我將杰莫杰森等人調走是為了我血能議會大計。保護白染的工作由你們九個人頂替,是因為信任你們……”蘇墨緩緩說道。
九名大漢身體猛地一抖。
“但是呢,結果是什么?白染依舊受傷了,你們并沒做好保護她的職責!虞風已經盡力了,所以我剛才并沒有責怪他,讓他出去了……”
蘇墨轉過頭來,語氣平靜。但就是這樣如同閑聊般的語氣卻讓跪在地上的十個人都開始恐懼起來。
“會長,是我們五個的錯!是我們沒有攔住那兩人使得小姐受傷。”
五個漢子紛紛站了起來,他們幾乎是顫抖著才說出了這句話的。
“勇氣可嘉,但是懲罰依舊必不可免。”白山君看著窗外白云漂浮。
“你們幾個,出去吧……”
其他四名壯漢站起身,旁邊的白骨也站了起來。其中一人說道。
“會長,這樣的懲罰會不會……”
隨即便是一聲凄厲慘叫,這名壯漢整個人軟倒在地上。身體像龍蝦一樣彎曲,身上股股熱氣冒出。
臉頰漲得通紅,脖頸的部位青筋暴起,眼珠都要從眼眶里面瞪出來了。他已經瞬間痛苦到了極致。
“太吵了。”蘇墨拍了拍手,隔空影響其體內血能,令他閉上嘴。
壯漢只能悶哼著,痛苦不堪。
“你們誰還想再求情……”
蘇墨的視線掃了過去,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敢和他對視的。全都低下頭去,不敢再有絲毫忤逆。
“出去。”語調平淡但強大。
其他幾個人紛紛退出去。
蘇墨打了一個響指,機艙內所有人都開始痛苦的呻吟起來。他們紛紛倒在地上用手抓著自己身體。
他們的血能,他們久經磨練的血能在這一刻背叛了自己的身體。
魔能是一種侵蝕能力極強的力量,氣血則相對比較平庸。而血能則是兩種力量的結合體,所以侵蝕力并沒有那么強。但那也只是相對的。其對于肉體的破壞依舊強力!
尤其是在身體內部發作時。
仿佛體內有萬千螞蟻撕咬,這種非人的痛苦感來自靈魂深處。他們在體表的撓癢,根本無法涉及到體內。只能默默忍受著這種懲罰。
等到五人接受完懲罰離開的時候,幾乎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全身上下的皮膚都被他們自己的手撕開,牙齒被咬碎。估計神經都受到了極度的損傷,站立不穩。
這種來自于靈魂深處的痛楚沒有人愿意體驗第二遍,血能議會內部稱這種獨特的懲罰方式為血療。
再猖狂再狂暴的刺頭經過一頓血療之后都會變得溫順起來,再兇狠再變態的強者也不愿意接受一次血療。因為這是最最殘酷的懲罰。
接受血療時的痛苦能讓人想無數次的自殺,但他又沒辦法自殺。
這才是最最煎熬的地方。
機艙的醫療隊已經準備好,將這五名壯漢抬下去接受全面治療。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
虞風從外面走進來,手中還拿著一份文件。是關于接下來血能議會的具體謀劃的,蘇墨抬手接過。
計劃的署名人是沈殘。
上面是血能議會統一北地之后的具體措施,情形和藍水晶市這邊差不多。都是一點一點循序漸進。
將血能傳播擴散出去,通過這種力量吸引有權有勢的人物。最后將整個北地四省打造成鐵板一塊。
畢竟,只要是渴望長生的人都會想加入血能議會。而只要修煉了血能那就不是他說能脫身就能夠脫身的了,一如剛才痛苦血療一樣。
一頁一頁的翻過去。蘇墨突然停住,皺起眉,仔細再看了一遍。
上面是一個提議,大概意思就是想在北地熊門的總部熊巢,修建屬于血能議會的標志性建筑。作為一種血能議會在北地四省的象征。
這一座建筑可稱之為血神宮。
沈殘已經和各方被打服的勢力聯系好了,到時候他們自然會出錢又出力。修建出一座偌大的宮殿。
蘇墨仔細端倪之后覺得可以。
整個血能體系的修行者需要一座標桿,一個精神支柱。他雖然可以作為那個精神支柱,但也限制了行動。不能像以前那樣肆意妄為。
所以修建血神宮非常有必要。
“可以。”蘇墨點點頭,拿起黑筆在上面勾了一下,還添了一句。
在藍水晶市也修建一座。
他之所以在藍水晶市也要修建一座血神宮,是因為B級地窟。能夠通向地底世界的地窟可沒多少。
一是為了進入地底世界方便。
二是在大本營也要囤積足夠的力量,防止地底世界力量涌上來。
“給沈殘發過去。”蘇墨吩咐。
虞風很快就走了出去,蘇墨則緊隨其后,來到白染的機艙之中。
舒適的機艙里,幾個人正在熱火朝天的聊著天。白染經過這半小時的閑聊也知道虞風是什么存在。
這個在老爸面前畢恭畢敬的人竟是一位殺神,為血能議會的擴張立下汗馬功勞,當之無愧的強者。
而自己的老爸更是被吹的像神一樣,是血能議會所有人都在崇拜的對象,是議會的頂梁柱。白染聽的異彩連連,還想知道更多信息。
旁邊兩人卻突然閉嘴了。
一連串腳步聲移動過來。
“小染,吃了嗎?”
“還沒做好呢。”白染說道。
“要不我派人去催一催。”
蘇墨笑著坐在了她旁邊座位。
溫夜清瞬間就一緊,不敢直視身旁這個有彪悍戰績的頂尖強者。
“不用,應該快了吧。”
話音剛落,就有穿著黑白制服的侍從過來提醒,說是已經做好。
請各位移步到用餐室就餐。
“走吧。”蘇墨笑著,帶頭向遠處走去。白染則緊緊跟在他后面。
一頓飽餐之后,飛機顛簸。
黑色的大鳥落地,私人機場上空曠,專業接應人員喊著無線電。
片刻后,一排黑色的豪華轎車駛離了機場,向著藍水晶市開去。
這一類接送轎車全是血能議會特制的,不但有著極強的防御力還非常的美觀大氣。比起造型和舒適感甚至比國際大牌還要來的完美。
柔軟的后座上,白染看了一眼周圍。遠處的街道還有人拿著手機拍向這邊,顯然是沒見過這種一整排的黑色豪華轎車,比較的新奇。
車子平緩順滑,兩側的風景在高速向后移動,汽車里冷熱適宜。
很快,他們就開進了一個白色的莊園里。這一座莊園位置獨特。
連綿的森林樹海,如同一張暗綠色的地毯包裹住白色莊園。它的前方是一片薰衣草地,后方則隱隱能夠聽到瀑布水流落下的嘩嘩聲。
正是絕佳的一個住所位置。
這座莊園也是某一個富豪貢獻出來的,為會長服務,他很榮耀。
蘇墨自然住哪里都無所謂,但這一座莊園距離地窟要更近一點。
車隊緩緩開過,純紫的薰衣草地和碧綠草皮賞心悅目。純白色的圍墻和優雅的構造,給人高端感。
在寬敞的車庫停住,里面還有原主人留下的十幾輛帥氣的豪車。
下車后,他們紛紛向遠處的別墅走去。來往的道路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強壯的肌肉男警戒,還有穿著仆人打扮的俊男美女來回走動。
所有人在看到他們的時候,都會停下手中的動作,并問好鞠躬。
來到門口,一個性感嫵媚的女人出現在眾人眼前。她穿著淡藍色的絲綢長袍,酒紅色的頭發高高盤起。身上是一副雍容優雅的氣質。
妝容精致,五官立體。眼角狹長嫵媚,嘴角帶著一股自若色彩。
“主人,我是星辰鹿角莊園的管家。您可以叫我海倫娜。”她一邊笑著一邊自我介紹,笑容非常自信。
“把她們帶上去先洗個澡。”
蘇墨說完便看向了白染,他拍了拍白染的肩膀說道:“先去洗漱一下,等會兒我還有一些話跟你說。”
隨即轉身離開,虞風緊緊跟在他后面。一邊走還在一邊匯報著。
聽著似乎有關北地四省,隱隱約約還有西劫圣玉道這個詞出現。
“小姐,各位,我來帶路。”
推開大門,眼前是一片長寬二十多米的巨大大廳。地面上是灰褐色的地板,旁邊大片透明玻璃窗。
陽光照射進來,光線充足。
半個小時后,幾人已經洗漱干凈了。白染站在后面陽臺上呼吸著森林中的新鮮空氣,伸了個懶腰。
遠處松濤如海,鳥兒翠鳴。還能聽到嘩啦啦的瀑布水流聲,仔細觀察還會發現半空中有一道彩虹。
“小染,白叔叔的勢力好大。”
劉蕓緩緩從后面走了過來,身上穿著的是嶄新的衣服。全是用昂貴舒適布料,大師做的定制衣服。
手指摸過,有一股絲滑感。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爸一直隱藏的很好,現在就像是做夢一樣。”
白染的瞳孔有些迷茫,自己身份轉變實在是太迅速了。從一個大學生變成世界頂級勢力的大小姐……
這種攀升感容易讓人迷失。
“唉。”身后的房間中,溫夜清看著兩人的背影嘆了一口氣。自己恐怕是要失去這個徒弟了,別人老爸這么厲害,還需要自己教什么?
“小姐,主人叫您過去一趟。”
很快就有女仆過來提醒。
片刻后,一個空曠的房間中。
白染等三人坐在椅子上,而對面的桌子上,蘇墨正在處理公務。
旁邊的虞風還在不斷提醒。
“西劫圣玉道,只會喊喊嗓子罷了。暫時無須領會那邊,我們需要的是將整個北地四省打造成鐵板一塊。讓外在的勢力再也無法插手。”
蘇墨右手手指敲了敲桌子。
“可是會長,萬一他們派出高手來阻礙我們怎么辦?”虞風,問道。
“他們不敢派來的,剛剛被我殺了一個原色使,西劫圣玉道估計要肉痛好久了吧!別說是神圣之路級別的,就算是天境他們也不敢派。”
“如果連一些零零星星的銀鏡師你們都沒辦法對付的話,那可就太讓我失望了。”蘇墨語氣依舊平靜。
“明白了,一定會完成任務。”
虞風拿起筆記記錄下來,打算等會兒出去通知血能議會的高層。
“好了,你先出去吧。”
虞風快步走過,帶上了門。
蘇墨站起身,微笑著望過去。
“小染,過來。”他擺擺手。白染走了過去,坐在黑色桌子旁邊。
“鏡師體系現在練得怎么樣?”
他微笑著問白染,雙手交疊。
鏡師體系?難道還有別的體系嗎?白染心中升起這個想法,但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回答蘇墨問題。
“現在還是武道家的境界,距離水鏡師仍有一段時間的距離。”她如實的講道,這點沒什么好隱瞞的。
“還沒到鏡師嗎?剛好……”
蘇墨敲了敲桌子,點點頭。
“老爸,什么剛好?”白染道。
“小染,你知道為什么我掌控的勢力被稱之為血能議會嗎?”蘇墨突然凝視著白染的眼睛,認真說道。
“……嗯……我不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鏡師的氣魄這一種力量。還有另一種完美而又強大的能量,它叫血能!”
“所以老爸你修的就是血能?”
“沒錯,這就是血能!”
話音剛落,蘇墨身上氣勢如同火山一般噴發。剛才還是如同平凡人一樣現在卻仿佛一頭洪荒猛獸。
在座的所有人只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龐然大物,頭顱高聳云端。
白染捂住了嘴巴望過去。
蘇墨整個人沐浴在濃郁的血光之中,沸騰的血紅氣浪從他頭頂和后背升騰到半空。最終凝聚成一個張牙舞爪的血腥大嘴,仰天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