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四輛黑色轎車在道路上緩緩駛過。轎車款式低調,行駛起來異常平穩,車速不快不慢。
后面那一輛的座位上,揚山君正雙手抱胸閉目養神。他旁邊是一個穿著黑色練功服的高大男子。頭發如同鋼針一般豎起來,手腳關節部位異常厚實,給人一種強悍感。
此人名為秦云,金牛武館這一任的大師兄。是一個實戰派,在整個摩爾市也能夠排得上號。本來他是金牛武館參加武道大賽的種子。
但,這短短三個月中。揚山君如同流星一般崛起。甚至還在與秦云的多次切磋中占據上風,兩人的勝率大概在七三開,差距不算小。
所以這一次,金牛武館相當于派出了雙子星。希望在這一次的地區武道家大賽上獲得不菲的名次。
要知道,全球武道家大賽是一個非常具有含金量的賽事。能夠在地區賽中脫穎而出,或者給所有人留下深刻印象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它兼具著一個宣傳的效果。
甚至可以這么說,各個武館門下弟子在地區武道大賽上綜合排名就是武館的排名。到時候排名靠前的武館顯然會擁有更鼎盛的名氣。
新鮮血液在挑選武館時,肯定會偏向于排名較高的武館。總而言之,這將會給武館帶來很多好處。
所以雷元再三叮囑揚山君,不期望他超水平發揮什么的,畢竟區域武道家大賽是一整個市的天才。
但平日里的實力卻要穩穩的拿出來,為金牛武館爭得榮耀。雷元早在半個月前就開始分析整個摩爾市新出現的天才,經過一番簡單的對比之后。他覺得揚山君若能夠正常發揮的話,進入前五不成問題!
要知道,以前的金牛武館可是在十名開外的。一下子來到前五名就相當于突然拔高了一個檔次,對于武館來說那可是數不盡的好處。
當然,這對于揚山君來說也有極大的好處。金牛武館方面肯定會繼續花更多的資源培養揚山君,而在區域大賽中獲得前五名,賽事舉辦方也會給予這些天才豐厚獎勵。
對于這一場賽事,揚山君心中是非常期待的。他早就在渴望著不同的對手了,甚至在十幾天前饑渴到要和幻想出來的巨型動物戰斗。
也只有不斷的進步,不斷的變強,才能夠獲得強大實力。然后調查父母死亡的原因,替他們報仇!
這一次的區域賽,他很期待……
揚山君睜開了眼睛,他輕輕扭了扭脖子,骨節發出一陣咯吱聲。
黑色車隊快速駛出城區,向著東南郊區的方向而去。區域賽的舉辦地點并不在摩爾城區內,而是在郊區的一片類別墅建筑群中舉辦。
這是城內的一些富豪援助的。
終于,遠處的山巒上出現了一片連綿起伏的建筑群。周圍則是郁郁蔥蔥的樹木,看上去環境優美。
沿著林間的車道向前,耳畔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還不時有大風在樹層上吹過,引起松濤如浪。
金牛武館一共四輛車,總共是四名出戰的弟子還有他們的老師。
除了司機之外統合為八人。
車隊緩緩駛入莊園中,在一處公共停車場停了下來。咚的一聲車門打開了,揚山君掃了一眼周圍。
停車場上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豪華汽車,邊道上還有侍從等待。
揚山君等人開始整理行李,整個區域武道大賽一共要進行十天。
主辦方提供飲食和住所,但一般情況下不允許參加比賽的隊伍到處亂跑,如果出現意外就不好了。
揚山君手中提著個行李袋,看上去鼓鼓囊囊的,幾乎有他小半個身軀那么大。里面裝的其實全部都是高能量的牛肉塊,都風干過了。
揚山君不能確定主辦方這邊飲食是否是不限量供應,所以他保險起見還是帶來了許多充飽的牛肉。
遠處突然傳來腳步聲,揚山君轉頭看去。發現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男的身材勻稱,面目冷酷。
女的線條火爆,紅發紅唇。
兩人身上都穿著同樣的一套制服,白紋黑底。胸口的位置還有一個鹿角狀的標志,顯明了其身份。
冥鹿門,整個摩爾市最大的武道勢力之一。與之對應的則是海拳門,這是摩爾市最大的兩個勢力。
區域武道家大賽,一般是主辦方的人來與各個市最大勢力合作聯合舉辦。摩爾市的區域大賽,就是由主辦方冥鹿門海拳門共同舉辦。
“是金牛武館的各位嗎?”
女孩率先開口,聲音好聽。
秦云點了點頭,然后開始和冥鹿門的人了解起宿舍飲食等信息。
“這位師弟想必就是那一位楊師弟了吧?”旁邊那個青年突然開口。
揚山君皺起眉頭,他想起雷元跟他說的。在大賽開始之前冥鹿門和海拳門的人會試探各門的實力。
沒想到現在果然是來了。
他剛剛要開口回答,冥鹿門的青年突然右手一甩如同鞭子一般抽了過來。揚山君反應極為迅速,幾乎是在一瞬間就一記手刀斜切出!
咚的一聲打在了青年關節處。
揚山君抬頭看去,對面青年吃痛收回手臂,面子有一些掛不住。
他輕喝一聲,脖頸部位青筋鼓起。一對手臂狠狠的扎了出去,就像是山野間奔行的戰鹿,用自己尖利的角,不顧一切撞向遠方對手!
揚山君略感興趣,將右手中的包換到了左手。右手手臂猛地向外方一展,肌肉瞬間膨脹好大一圈。
拳頭瞬間加速,在十分之一秒內就達到五十公里每小時的速度。
咚!拳影直接猛地碰撞。
揚山君依舊是站在原地,他緩緩收回右手,拳上有著一些白痕。
而對面,冥鹿門的那個青年卻已經渾身是汗,面露苦色。雙手垂在身側,不自覺的顫抖著。一對剛剛碰撞過的手臂已像雞爪一樣了。
不過他也不想叫什么的,那可太丟人了。明明是自己想要試探一下對方的實力,結果卻被碾壓了。
羞恥心已經大過了疼痛感。
“師兄,還有什么指教嗎?”
揚山君抬起頭望過去,問道。
旁邊,秦云和冥鹿門女弟子已經停止了交談齊齊看過來。金牛武館的眾人也在看著揚山君的背影。
“沒……沒了……跟著我來。”
冥鹿門男子在原地休息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然后強忍住疼痛,帶著金牛武館眾人來到了宿舍區域。
明天才是武道家大賽開幕式。
咯吱一聲,宿舍門關上了。冥鹿門兩人走出去,青年這才狠狠的呼出一口氣,身上的衣服全濕了。
“平哥,這個揚山君怎么樣?”
“很強,不管是力量速度,瞬間反應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剛才我并沒有試探出招式方面。不知道這個揚山君三月能學多少東西?”
兩人一邊說一邊向大道走去。
三層,宿舍中。揚山君將手中沉重的旅行包放下,吱一聲打開。
從里面取出了一大塊紅彤彤的牛肉干,一邊啃著一邊走到陽臺。
陽臺下面是一片草地,陽光照射在上面綠瑩瑩的。莊園內的一些仆人正在用除草機修剪草地,還有的正在噴灑藥水,不知在干什么。
遠處就是白色的圍墻,圍墻外面是一片搖晃的林木。揚山君深深吸了一口氣,外面突然傳來敲門。
“門沒鎖。”
咯吱一聲,雷元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正在陽臺上透風的揚山君,順手抄了一大根牛肉干。
也走到了陽臺上,慢慢說道。
“山君,切記要先藏拙。別把自己的武功路數暴露出來,否則引起那些大武館的注意,很可能會被人半路狙擊。他們以前曾這樣做過。”
“我明白。”揚山君點點頭。
他覺得自己剛才已經非常收斂了,全程只使用了剛剛領悟不久的一項技巧,而且還是縮減版的。對方也不是什么厲害的人物,估計冥鹿門也不會因為這個多加注意他。
“接下來調整一下心態,適當的休息一下。明天就要開始比賽了。”
雷元語重心長的說道,他伸出手拍了拍揚山君的肩膀,很欣慰。
在這樣的賽事上,如果自己的弟子能夠取得良好名次的話。那作為師傅的他也同樣是非常榮耀的。
一陣微風吹過,沙沙作響。
第二天一大早,揚山君就在一個冥鹿門弟子的帶領下走向會場。
通過一條白色走廊,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一個身強力壯的黑衣弟子警戒,一副非常不好惹的模樣。
來到一個寬敞大廳,里面已經密密麻麻大概有數百人坐在座位。
每一個人看上去都是太陽穴飽滿,氣血充沛的練武之人。揚山君一眼掃過去就看到自己師兄等人。
他連忙走過去坐在空位上。
接下來是一段開幕式表演,不是很有趣,反正揚山君沒有關注。
緊接著某些領導上臺講話,好像是全球武道大賽組委會的骨干。
最后,所有參賽人員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前往休息室休息。為接下來的激烈比賽做好萬全的準備。
而另外一個大廳里面,全部都是各個武館的教練。大屏幕上正在進行比賽匹配,由電腦統一進行分配,每一個人遇到什么對手是隨機的,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抽簽結果。
終于,屏幕緩緩停了下來。
眼前是一個長長的表格,雷元一眼快速掃過去。揚山君,金牛武館,三十九號。對手,楊栩,風陽武館,五十七號。比賽場所為第三大廳,第五擂臺,時間上午十點。
雷元目光猛地一凝,楊栩老師正是他的死對頭齊龍。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這么巧的碰上了!楊栩雷元略知一二,實力大概在三級武者。
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以揚山君的實力可以輕易碾壓楊栩。到時候自己死對頭齊龍的臉色估計會很難看吧,雷源這么想著便望過去。
剛好目光與前方投射下來的一道視線對上,齊龍臉上帶著戲虐的笑容,兩人都對自己弟子很自信。
抽簽結束,各自的隊伍分別散開向通道口走去,雷元跟在后面。
旁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
“聽說你那弟子是個天才,可惜這一場打完估計至少得在床上躺個半年了。我會吩咐楊栩不對揚山君下重手的,頂多打成骨折什么的。”
齊龍臉上露出了欠揍的表情。
“禮尚往來,我也會叫揚山君下手輕一點,只斷四肢骨頭就好了。”
雷元皮笑肉不笑的還擊。
“哼,希望到時候結果出來的時候你還能這么嘴硬。”齊龍冷聲道。
上午十點,五號擂臺之上。
兩道身影左右對立,揚山君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戰斗服。整個人身形放松,就像普通人一樣。
而對面,一個留著寸頭的高大男子,抬起手捋了捋頭發。一雙兇狠的眼睛死死盯著對面的揚山君。
“你知道嗎?我老師特意叮囑我對你多加關照,實在是頭疼。你自己說吧,想要斷身上哪一根骨頭?”
正在他說話的時候,邊緣的裁判吹哨示意,現在已經能開打了。
揚山君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緩緩比了個手勢,伸出四根手指。
“四?什么意思?”
楊栩皺起眉頭,疑惑不解。
“意思是斷你四根骨頭。”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至少離楊栩有十米距離的揚山君轉身飛掠到他面前,一雙眼睛直勾勾的壓下。
兩條手臂向外一展,在二十分之一秒的時間里,如重錘般打出!
咔嚓!極為清晰的骨裂聲。
一道鮮血飆起,滴在了楊栩滿臉不可置信的臉龐上。他的右手直接就被打斷了,骨茬瘋狂突出來!
“一根!”
揚山君冷漠一笑,兩條手臂的肌肉膨脹,然后像炮彈連打出去!
咔嚓!咔嚓!咔嚓!
揚山君收回拳頭,兩只手垂在大腿兩側,上面正在緩緩滴著血。
而對面的壯漢已經撲通一聲軟倒在地上,整個人像蛆蟲一樣在地面扭動,因為他的四肢被打斷了。
關節處的鮮血涂在地面,形成了一副既詭異又血腥的凌亂涂鴉。
看臺下面,齊龍目光呆滯。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