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城被蘇墨帶走了,放在地窟里面畢竟不安全。他將天空城牽引到了血神殿,懸掛在山巔之上。
第二天清晨,在血神殿總部工作的人員紛紛看到了驚奇的一幕。
血神殿上有一座城池懸浮。
被銀白色如同鎖鏈一般的圓環束縛住,牢牢固定在血神殿上空。
“那是什么?”
“天空上飄著一座城堡!”
“難道這是一件秘密武器?”
總部人員議論紛紛,最后還是在各個部門的領導催促下回到工作崗位。上班的時候也在討論這些。
最后無奈,知情的高層很快向所有人員解釋了一下,安撫軍心。
具體的解釋是,這一座天空之城是會長打造出來的兵器。可以守護血神殿,提供更加強大的防御!
這個解釋還算比較合理。
眾多人員也慢慢接受了這一個解釋,同時心中對于血能議會的歸屬感更加強烈了,附帶一股自豪。
試想一下,每天進出血能議會總部之時都能看到宏偉的天空城。
光光是那如同小山一般巍峨的體型,就能給人一種無形壓迫感。
對于敵人來說,是無邊恐懼。
對于自己人來說卻心中安穩。
畢竟這么強大的東西是用來保護自己的,而不是自己的敵對方。
相信有著一座機械城鎮守,絕對不敢有任何勢力或者個人敢襲擊血能議會的總部。就算是來了也只有一個死字,沒有人會那么愚蠢。
會長多了一件強大兵器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血能議會,眾人議論紛紛的同時對于蘇墨更加敬畏。
話語權永遠建立在實力之上。
拳頭大那就是硬道理!
這件事在血能議會引起的波瀾很快平復下去,世界依舊在運轉。
星洲的會議一直在開啟,討論了幾個月的功夫都沒有得出結果。
不過,某些異樣已經發生了。
整個星球的北端,北極海。
這里也是萊沙共和國的北端。
凜冽寒風吹拂,一望無際的雪原,堅冰覆蓋著的曲折蜿蜒的海岸線,其間出沒著孤獨的北極熊,還有祖祖輩輩堅守在這里的斯拿人。
這里就是北極海,近代人類文明的禁區,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創作之后被保留的最原始的一塊地方。
征服險地,向來是冒險家渴望去做的事情。自從七十年前,冒險家米歇爾·波德抵達北極中心開始。
就有源源不斷的冒險者前往。
這里寒風凜冽,遍地雪白。有著零下五六十度的超低溫,各種各樣的困難與艱險在阻撓著冒險者。
但,人類向來渴望征服兇險。
最近這十年,每年都會有來自不同國家的上百支隊伍前往北極。
其中有些人埋骨在路途上,有些人中途害怕重新原路返回。只有剩下寥寥兩三只隊伍才能真正的抵達北極點,成為征服險地的勇士!
金·哈克曼博士帶領的這支隊伍也想成為這樣的勇士,他們有著經驗豐富的隊員,全套完備的設施。
還有背后贊助商的金錢許諾。
沒有人比他們更有動力了。
也正是這一股強烈的動力,使得他們跨越了漫長的雪原。距離最后的北極點只剩下一百公里不到!
勝利看上去幾乎就在眼前了!
但,最后的路途永遠最艱辛。
風夾雜著雪簌簌的落下,北極海現在正屬于極夜。所以周圍的環境看上去有些昏暗,朦朦朧朧的。
一只穿著臃腫的隊伍正在艱難前行,他們身上有著專業的設備。
所以雖然步履艱難,但狀態還維持在一個基準線上,并不疲憊。
“教授,我們還有多少公里?”
一個戴著護目鏡的男人問道。
迎著風雪,位于隊伍后半段的一個老年人看了一眼時間,說道。
“還剩下最后的六十公里!大家堅持住,我們一定要抵達北極點!”
金·哈克曼教練的語氣雖然透著一絲疲憊,但還飽含著強烈激情。
他非常渴望能抵達北極點!
一番加油鼓氣之后,整支隊伍繼續前進,一步一個腳印的跋涉。
源源不斷刮來的北極風消耗著眾人體力和溫度,阻礙大家前行。
這最后六十里路無比艱難,一直到休整的時候他們也才前進二十公里,一整天只前進了五十公里。
征服北極點估計要到明天了。
安營扎寨,將準備好的帳篷扎進雪地里。隊員們開始制作食物。
營地的一個角落,金·哈克曼遙遙望向遠處的天氣,略有些擔憂。
天空異常昏沉,似乎有場風暴將要降臨。那是非常危險的境地。
但愿心中的擔憂不要實現吧……
過了半個多小時,大部分隊員都睡著了,周圍只有寒風刮過的聲音。雪花拍打在帳篷的布料之上。
不斷常來噼里啪啦的響聲。
隊員們都很疲憊,所以這些白噪音反而對于他們來說是種助眠。
不一會兒便有鼾聲此起彼伏。
其中一個帳篷里,金·哈克曼輾轉反側的睡不著,他有一些煩躁。
越是到緊要關頭越是煩躁。
他不是第一次前往北極了,這是他第三次企圖征服冰冷的極地。
年輕的時候金·哈克曼跟隨著一支科考隊前往北極點,但如同不幸的大多數一樣。這支隊伍并沒能成功的征服極地反而大多葬身冰原。
成為這一路上猙獰的骸骨,提醒一個個冒險者極地的危險之處。
中年的時候,金·哈克曼教授想要再次前往北極,但他再次失敗……
而這也成為了他心中魔障,一個無論任何也想要去完成的執念!
所以他第三次來了,這一次也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金·哈克曼距離北極點只剩下了寥寥四十公里。
他現在呼吸都能感覺到那里的極致寒冷,低溫也無法降低熱血。
腦海中不斷閃過雜亂的想法。
金·哈克曼教授終于睡去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突兀的發現自己出現在空無一人的雪原上,原本專業的裝備消失了。
作為正酣睡的隊員都不見了。
只剩下一件單薄的衣服,刺骨的寒冷瞬間打在皮膚,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刮骨刀,直教人心中哆嗦。
金·哈克曼教授很茫然,但他似乎隱隱約約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
因為北極海的低溫可以在一瞬間將活人凍死,他這么長時間卻依舊活著,只是要忍受無邊的寒冷。
“不過人在做夢的時候,真的能夠意識到自己是正在做夢狀態嗎?”
金·哈克曼教授心中升起這個想法,只覺得現在的情況有些詭異。
他抬起頭向遙遠的地方望去。
巨大的冰川像是斧頭般劈過藍天,浩大而漫長的風雪好像沒有止境一般的從身后襲來,然后滾滾的朝遙遠地平線卷去。大團大團的雪花吹開視線,攪動著極致的黑暗。
在這無邊的空曠中,金·哈克曼教授產生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孤獨感。還有那孤獨之下暗暗的恐慌。
沒有辦法,他開始前進。
不知道多久,漫長的跋涉后。
在荒蕪的雪原上,凜冽的寒風讓他刻骨銘心,金·哈克曼將身子縮成了一團,想蹲下來避一避風雨。
但是在他的耳畔不知從何而來的出現了一道聲音:“不能停下!”
朦朦朧朧,卻又縈繞在耳邊。
剛開始只是偶爾聽到一下,隨著風雪加劇這聲音變得源源不斷。
如同煩人蒼蠅般在耳畔飛舞。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
“前進,前進,前進,前進……”
教授滿是冰雪的臉抬起,他似乎出現了幻覺,前方竟然出現了一個通向鳥語花香世界的光明大道。
白色蝴蝶在紅紫花叢中飛舞。
夜空中突然出現了燦爛美麗的光輝。它輕盈地飄蕩,同時忽暗忽明,璀璨壯麗、千變萬化的美麗光帶滑過夜空。這道光神秘、夢幻。
哈克曼教授從未見過如此絢爛的北極光,一時之間竟是癡住了。
在他視線中,天空中的北極光帶出現了從未出現過的詭異變化。
有時像一條彩帶,有時像一團火焰,有時像一張五光十色的巨大銀幕;有的猶如彩綢或緞帶拋向天空上下飛舞翻動;有的軟如紗巾。
它時而出現在地平線上,猶如晨光曙色;時而極光一片火紅,猶如燃燒的窗簾;有時它又射出許多光束,宛如孔雀開屏,蝶翼飛舞。
而這些繁復的變化,在哈克曼教授的眼中就是在一瞬間完成了。
他全身都在顫抖,一股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未知感恐懼感撫上他的尾椎骨,全身雞皮疙瘩立了起來。
天空中的極光越是美麗,哈克曼教授就越覺得害怕恐懼。他的身體僵在了原地,眼淚從眼角滑下。
沒落下多久就變成了冰滴。
“我……我……我……”
哈克曼教授不知瞳孔中反射著無數絢麗的光彩,他不由自主的開始向前行走,向某一個注定方向。
一行腳印向北極點漸行漸遠。
第二天早上,營地里面的隊員都醒轉過來,開始食用起早餐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領隊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來到哈克曼教授的帳篷前,想要把老教授叫起來。
“哈克曼教授,起床了。”
片刻后,沒人回答他。
“哈克曼教授?”
領隊又疑惑的問了一聲。
現在還是沒有人回答,領隊突然意識到不妙,直接將帳篷打開。
里面睡袋空無一人,在這冰天雪地的荒原,哈克曼教授不見了!
隊員們得知這個消息,紛紛開始尋找哈克曼教授在周圍的痕跡。
但很可惜,昨晚的風雪雖然不是很大,但已足夠將哈克曼教授的蹤跡掩蓋。有線索的可能性很小。
整支科考隊一時間陷入難題。
要去尋找哈克曼教授嗎?
要知道在這支隊伍中,哈克曼教授的地位僅次于隊伍的總領隊。
他如果失蹤了不好交代……
但,領隊最終還是做出決定。
不去尋找哈科曼教授!直接前往北極點!先完成贊助商的任務!
蓋因為,哈克曼教授并沒有把自己的設備帶走,甚至連防寒衣服等防護裝備都脫下來,一件沒穿。
在這零下五六十度的冰天雪地之中,沒有穿防寒衣物的后果已經不用多說了。幾乎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就會因為體溫過低休克,然后身體被凍僵,倒在了冰天雪地中。
就算整支科考隊發動人員去尋找哈克曼教授,最終找到的也不過是一句凍僵的骸骨罷了。都不如先去完成四十公里外的北極點目標!
這既是他們想征服的目標,也是贊助商交代給他們的唯一任務。
這樣的話,每個人返回現代社會都會得到一筆夸張的賞金。到時候即使在返程途中出現什么意外。
整支隊伍都全軍覆沒了,依舊會在之后隊伍的見證下獲得賞金。
畢竟有科考隊旗子作為證明。
這些賞金也會交到他們親人手中,所有人都在事前簽過合同的。
沒有猶豫,隊伍繼續向前。
在這最后的路途中,風雪遠比想象中的來的更加猛烈,似乎是一場巨大風暴的前奏。但科考隊人員并沒有放棄,反而頂著風暴向前。
在專業工具的輔助下前進。
“呼哧……呼哧……”
中年領隊在隊伍的最前面。
他透過護目鏡看著愈演愈烈的風暴,眼中露出了一絲絲的擔憂。
昨晚哈克曼教授擔憂成真了。
而且……
哈克曼教授的神秘走失,種種未知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領隊莫名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整件事情似乎某個點正在脫離掌控。
冷風如刀,風雪拍打在臉上。
霧狀的雪使得能見度極低。
突然有一個聲音從后面傳來。
“唉!那里好像有人!”
領隊猛地轉過頭去,之間在隊伍的右側方向有一個模糊的人影。
幾分鐘后,科考隊接近人影。
這是一個幾乎凍僵的冰雕,透過臉上的冰層能夠看清面容。正是在晚上消失于營地的哈克曼教授。
他張大著嘴巴,滿臉呆滯。
整支科考隊默然在原地。
突然,咔嚓一聲。
哈克曼教授身上的冰雕赫然裂開,他整個人詭異向前走了一步。
一個嘶啞的聲音喃喃自語。
“一定要到達,一定要到達……”
“贊美……贊美……贊美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