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能也都注意到了,沖穴成功后,我們并沒獲得想象中強大的力量。直到我們打通某條經脈上對應的所有穴位,將經脈貫通后,力量會增加數十公斤,而這差距并非天壤之別。
所以在今天,無論大家實力如何,一定都會有用武之地,希望大家盡情展示自己!”
“二班高考排名最高的兩人,分別為45名與56名,一人名為趙敬,一人與曲風市同名,叫曲風,也是二班的班長,他們的實力在我們班裘依依同學與趙開刄同學之間。
而幸運的是,我們班麥克隆同學雖然還未貫通完整經脈,但憑借他的身體天賦,力量不比趙開刄差。所以,我們班對上二班,勝算還是挺大的。”
聽著金絲男的前言,班上同學紛紛點頭,對于班長的分析還算認可。
只是這麥克隆,昨天沒多久就被趙開刄制服了,塊頭大,有什么用?
被拎出來做比較的趙開刄臉色有些不正常,但也沒發作。
“第一軍校攻守賽分為陣營守衛戰與陣營奪旗戰。而守衛戰又分為主攻或者主防,也就是有三種情況。具體哪一種要等下午兩班班主任抽簽決定,到時候還有半小時的臨場布防。”
講臺上,金絲男一臉肅穆地指著大屏幕,道:“大家請看大屏幕,這就是我們攻守賽的場地,假設……”
“班長大大,請等一下。”
坐在裘依依身邊的一個女孩舉起手,一層層厚實的面粉糊在臉上,看不清原有的五官,只是隱隱看出她的眼中透著一股嫌棄。
“這位同學,怎么了?”
金絲男語氣平和,瞇著眼睛打量著女孩,腦中飛快地轉動,他早在昨天就已經強行記下班上所有同學的樣貌以及名字。
可現在,他真的無能為力。
“你的畫,是認真的嗎?”
“和你的妝一樣,你覺得是認真的嗎?”
金絲男自認幽默地問道,看著面粉女孩,表情變得格外嚴肅,“畫,只是事物投射的一種形式。一座房子,我們可以用文字代替,也可以用水果代替,只要大家看得懂就好。我們是修士,不要拘泥于外表,要看內在。”
嚴格來講,金絲男的畫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
比如,以火柴人的形象,用最少的筆墨與時間勾勒出‘人’的基本線條,將比賽場地的格擋物以方格代替,再結合文字藝術寫上長寬,看起來很是簡單明了。
至少在大多數男生看來是沒有任何毛病的,畢竟他們的顏控對象是女生,又不是畫。
“你……”
女孩還要爭辯,被身邊的裘依依拉住,裘依依面無表情,只是看向金絲男的眼中多了一絲別樣的意味。
女孩眼里似乎有淚花涌現,但大姐大表態,自己也只能忍著了。
至于班上其他女生,看向金絲男的目光逐漸帶著濃濃敵意,大學四年,某人別想在班上找女朋友了。
“修士不相信眼淚!這位同學,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班上哪個同學像……算了算了,為了班級的穩定,我都不想說了。”
金絲男無奈,撫著額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面粉女孩哇的一聲,掙脫裘依依的手,捂著臉,奪門而出。她身邊的短發、胸前頗具規模的女生恨恨地瞪了金絲男一眼,起身追了出去。
唐興眉頭一挑,喲?新官上任三把火?
戰前下馬威?
這下你要怎么收場呢?
昨天打架,今天又如此不智,與昨天班會時的表現反差有點大,莫非是翹尾巴了?
坐在教室最后面的黑塔兄弟拍桌而起,橫眉怒目,膀闊腰圓,爆炸式的肌肉幾乎將襯衫擠爆。
他們的身型,比起麥克隆略有不足,可在常人眼中,依舊有著極大的壓迫感。
不過那齊眉的鍋蓋頭,以及毛蟲般的黑色濃眉,無一不在說明他們的卓越英姿。
看著夾在他們中間舉足無措的張清影,唐興知道,這兩尊黑塔就是對門寢室的涂家兄弟了。
涂山,涂遠。
涂家,前有參與行氣法衍化的已逝先祖,后有格殺過同級存在的扶搖境老祖,在萬獸國內可謂是聲名赫赫。
更令人忌憚的是,涂家全族煉體,有多位擊敗通玄境高階修士戰績的體修,哪怕扶搖境不出,也是常人無法招惹的家族。
似乎是感受到唐興的目光,張清影也看了過來,隨即眼眶一紅,埋下了頭,怎么看三個大老爺們坐在一張長凳上都顯得那么引人注目。
特別是夾在中間的,受性十足。
“還好沒拍壞,否則就是損壞公物了。”
金絲男嘴角勾勒出一道刻薄的笑容,冷聲道:“你們覺得我很過分?這是第一軍校,萬獸國排名前二的學校,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同學,都是當地的翹楚!
可我們班共有四十個同學,你們有把握在我們班、甚至我們年段三十二個班里,都成為最拔尖的那一撮人嗎?你們知道每年有多少高考名列前茅的人后力不繼被人超過,最后泯然眾人嗎?”
“大學四年,是我們打好基礎突飛猛進的最好時間,有時間在臉上涂涂畫畫,為什么不努力?你們父親花錢是讓你們來談情說愛的嗎?要真想濃妝艷抹,招蜂引蝶,老老實實的辦理退學回家帶孩子吧!”
第一軍校修士學院每年招生32個班,其中16個人族,16個獸族,競爭壓力很大,要成為其中的佼佼者,談何容易。
至于金絲男說的最終泯然眾人的學生,確實有許多,其中少部分是經受不住打擊,自暴自棄,但更多的卻是因為被傷病問題耽擱了。
張清影左邊的涂家子弟一愣,好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說道:“可是,她都被你說哭了,畢竟她一個女孩子……”
我明明是要起來為那個女生出頭的,為什么現在感覺這個班長說的好像挺對的。
他叫涂山,是個弟弟。
班上女生一臉鄙夷地看向涂山,這大個初看是丑了點,土了點,可敢起來與金元寶對峙,看起來還不錯。
可怎么說話就沒有堅定的立場?直接反水了?
漂亮的男人不可靠,怎么抽象一點的也不行。
“哭有什么用?除了體現她的怯弱以外,還有什么?今晚,與她對決的人,可會因為她是女孩就不攻擊她?她在路上遇到打家劫舍的匪徒,對方會因為她是女孩就手下留情?”
“我知道你們現在不爽、不滿,但我話撩在這里了,我金元寶大學四年,愿為諸位同學的磨刀石,各位想實戰的隨時來找我!”
金絲男一臉無畏,這讓剛出聲的涂山一陣無措,求助般看向自己的哥哥。
唐興悚然,如此自信,莫非是故意與眾為敵,激發他們的斗志之后,借力磨煉己身?這金絲男不簡單。
處于右側的涂遠伸手搭在張清影的腦袋上,他雙目緊盯金絲男,沉聲道:“你是班長,只要管好班級事務就行。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選擇方式,你管太寬了。
總之,我們兄弟今晚聽你安排,絕不拖班級后腿。但等這事結束,我跟你討教一二,不是為那女同學出氣,只是單純的想揍你一頓。”
“歡迎。”
金絲男毫無懼色,到時候叫個關系不錯,每月跟我對決一次,一次我就暗傷一個月,你能奈我何?
涂家兄弟坐下了,趙開刄扯著嗓子高聲道:“金元寶,夠爺們的。女人,就該回去奶孩子!”
“沒毛病,我也支持!”
“班長鐵血男兒,V578!”
金絲男嘴角一抽,深深地看了趙開刄一眼。
他的一番言論,還是獲得了不少叫囂的男生支持,但也讓巾幗不讓須眉的好漢們火冒三丈。
當然,她們下意識將趙開刄的話也歸結于金絲男。
“小人得志,昨天怎么就沒看清他為人,投了他做班長?”
“呵,有的人,身居‘高位’就摸不著北了。攻守賽后,弄了他!”
“高位個屁,要不是依依成了學習委員,班長輪得到他?”
“就是!看他那窮酸樣,一身雜牌。班上可有不少人富商子女、世家子弟,他能指揮得了這些人,一輩子估計也就這次機會了。”
“他這態度,今晚攻守賽我們班能來幾人都是問題。”
“來還是要來的,而且要盡力。聽說每次的攻守賽友誼賽兩個班的科任老師都會在暗中給我們評分,要是缺席就麻煩了。”
“算了算了,走個過場吧!唉,韓老師在外面臉都發綠了。”
是的,韓青山就在窗外,但他臉色卻很平靜,如果一場友誼賽能換來班上這些女生四年專注修行的話,他覺得還是很值得的。
金元寶,這就是你今天大放厥詞的目的嗎?只是不知這些學生里,又有幾人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至于金元寶昨天用于刷好感的話,被他自動忽略了。
“提議不通過,坐下吧。”
“反對無效。”
“我才是指揮官,聽我的!”
一番爭執后,無論建議是好是壞,不管男生還是女生都齊刷刷黑著臉看著金絲男,而金絲男似乎渾然不覺,一臉春風得意。
他用力拍了拍桌子,叫道:“安靜!安靜!”
可除了一部分冷眼旁觀的人,其他人依舊交頭接耳,一臉戲謔。
金絲男也不惱怒,自顧自地介紹起攻守賽的場地以及計劃。
“好了,賽場情況就是這樣,希望大家今晚都能聽從指揮,晚上這一戰要贏得漂亮!”
他的話音一落,面色清冷的裘依依就起身,默默走出教室,不贊成,也沒反對。
在她身后,一個又一個面色不善的女生走出教室。
“依依姐,我們就任由他們欺負筱筱嗎?”一個女生憤憤不平道。
“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