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宇歷2973年,在多位天人推動下,鍵氣概念初現。有人不解,有人質疑,有人嘲諷,但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藍宇歷2980年,僅時隔七年,困鎖扶搖境數十年之久的馬扎內牛前輩,魚躍成龍,成就天人!
因深感鍵氣值在他突破中起到的關鍵性作用,初入天人的馬扎內牛前輩將自己的封號定為——鍵盤俠!至今仍是網絡世界水軍無上魁首!”
“同年,馬扎內牛前輩在天人會議上提議,并著手編撰新媒體時代全新課程,得到眾天人一致贊譽。最終,兩族天人會議最高決議,推動鍵氣發展!這也是迄今為止,兩族唯一一次共同頒下天人令!”
修士學院大一一班,網絡安全課科科任老師卡齊爾諾揮舞著碩大的拳頭,激動道。
他的手腕處包裹著厚厚繃帶,赫然是帶傷上課。
“新時代的潮流下,鍵氣早已融入這個時代,是這時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卡齊爾諾語氣高昂,憤概道:“藍宇星各國,將新媒體、網絡安全等列為初高中、乃至大學的必修課。為何到了3050年,還有人抱著數十年前的偏見與硬板思想,不斷來否定鍵氣存在的意義?
論學識,某位同學比得過教育部那么多主編、教授、專家嗎?論修為,某位同學比得上這一代又一代扶搖境與天人?世人皆濁我獨清?狗屁不是!某位同學,給我站起來!說服我!”
卡齊爾諾手里死死握著請假條,眉宇間帶著濃濃煞氣,在教室中來回掃視。
欺人太甚!
難不成是看我是歪果仁好欺負?還是以為教導文化課的老師,就手無縛雞之力?
在圍剿里暗的戰斗中,自己可是手撕了不少通玄境的雜碎,更有多名實力不俗的改造人、基因戰士直接隕落在自己手中。
刺頭?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刺給我拔!
睡服?
少數思緒敏捷之人面面相覷,如坐針氈,他們眼中帶著些許驚恐,慌忙低下帥而不凡的臉龐,不敢與卡齊爾諾直視。
聽說歪果仁很豪放,又很開放,想當兄弟,又想上兄弟。
難怪麥克隆時不時湊到自己身邊,熱衷于充當電燈泡,并時不時在宿舍里赤膊秀人魚線,驚覺真相的金絲男小心翼翼地拉開了與麥克隆間的距離。
看著勾頭縮肩的莘莘學子,卡齊爾諾嘴角扯出一縷獰笑,這樣才對嘛!作為學生,還是要對老師抱著敬畏之心才行,看來自己以前就是太仁善了。
看見蜷縮身體依舊比旁人高出一截的麥克隆,卡齊爾諾語氣稍緩,和聲問道:“麥克隆,你告訴我,在座哪位同學是唐興!”
想來這位來自異國他鄉的求學者,平日里也是備受排擠,以后有必須關照下他。
瞥眼看見目光如水般溫和投向麥克隆的卡齊爾諾老師,金絲男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失去了,他再次向椅子邊緣小幅度挪動,直到半邊屁股來到了椅子之外,內心惶恐不安。
與歪果仁同寢室,太危險了!
麥克隆豁然起身,椅子重心不穩陡然上翹,金絲男身體一晃,雙手抓著桌沿,扭轉腰力,不留痕跡地將身體擺正,翹起的椅子也在悄無聲息中落下。
只聽見麥克隆拘謹道:“報告老師,唐興今天沒來上課。”
他在心中悄悄補上了一句:不止是今天,開學以來,唐興都沒完整上完一堂課。
“過分!”
卡齊爾諾寬大的手掌猛然蓋在講桌上,虎視眈眈看向眾人,厲聲喝道:“還有將我這個老師放在眼里嗎?未批假就曠課,金……金什么來著?金元寶!?對!金元寶,點名表呢?
記上!讓這個唐興寫五千字檢討,否則就扣學分,別想畢業了!”
小鵪鶉們齊齊打了個哆嗦,要說這卡齊爾諾與麥克隆雖然都屬于歪果友人,但依舊不屬于一個人種,麥克隆是金發碧眼,而卡齊爾諾是頭綁臟辮黑得流油的黑人。
他這一動怒,本就碩大的眼眸幾近爆出,甚是恐怖。
完了完了!
老師居然記不清金元寶的名字,那他會不會認為自己暗自發力,討好老師,力爭下學期偷天換日,取而代之?
金元寶啥都好,就是心眼不大,每一個被老師關注到的人,都是他的假想敵,也不知自己會不會是個例外。
麥克隆不安地扭轉身體,他側過腦袋,偷偷打量著金絲男面部表情,而后迅速收回,高大的身軀顯得無比滑稽。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的卡齊爾諾驗證了心中的猜想,為這千里迢迢而來的求學者打了個同情分。
金絲男緩緩起身,將桌上的點名表遞給麥克隆,悄悄使了個眼色。
交給你了。
麥克隆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沒有去接,眼中滿是悲憤哀憐。
試探!
絕逼是在試探我!!
金元寶,你可是我麥克隆在萬獸國的第一個朋友啊,我以誠心待你,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少許信任?
望著滿眼都是自己,似在表述真情的麥克隆,金絲男打了個哆嗦,皮膚表面雞皮疙瘩高高聳立。
他硬著頭皮夾腚走出,將點名表遞上,低聲道:“報告老師,唐興是借讀生,就算不扣學分,也拿不到畢業證。”
說罷,金絲男不留痕跡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今年學校里還有借讀生?我怎么不知道?
唐興……
等等,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
是了,是那個悍匪之弟,也是這次清剿里暗的源頭之一。
記得第一天上課的時候,這唐興就因傷請假缺席,那會自己心里還想著,等他來上課,要關心下他的身體,順便關注他的課程進展,怎么才短短十余日,就記不清楚了?
卡齊爾諾疑惑著,精神力探出,在眾學子臉上掠過。
那是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
為什么會陌生?
我跟著院長去清剿里暗據點不過幾天的功夫,為什么會對他們產生距離感?
仿若……隔世。
不對勁!
我好像忘記了些什么!
卡齊爾諾豁然醒悟,他當機立斷,精神力化作一柄透明的小巧戰錘,徑直砸下。
錘子落在眉心,一個個記憶碎片閃動,卡齊爾諾眼中晦暗難明,身上渾厚的元氣好像失去了控制,在教室中蔓延。
過分了!
老子是老師,可不是犯人!居然趁著我受傷,窺視我的精神世界……
我的隱私啊,就這么被一覽無余了!?
卡齊爾諾惱羞成怒,本就黑黝黝的膚色,變得比黑夜更黑,還夾帶著少許緋紅。
元氣不斷堆積,空氣變得黏稠起來,眾學員極力抵抗著,臉上皆是涌起垂涎欲滴的血色潮紅,只覺得有座巍峨大山自上空徐徐落下,不斷壓迫著他們的筋骨血肉。
不好!
老師狀態不對,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這元氣要是爆發,估計是要團滅了。
學校的其他老師呢?怎么沒人來阻止?
離卡齊爾諾最近的金絲男渾身骨骼吱吱作響,心中暗罵不已,他努力張大了嘴,想將明顯處于焦躁眾的老師喚醒。
可惜的是,元氣壓迫下,他連輕微的蚊聲都無力發出。
不行!得自救!
金絲男面露堅毅之色,不舍地朝蕭筱筱方向看了一眼,他努力撐起腳后跟,身體前傾,朝卡齊爾諾靠去。
修士,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五感,此時卡齊爾諾失去了理智,但肉身的神經反射,足以擊殺冒然靠近他周身的人。
只希望自己的犧牲,能夠換來她的生機。
就在此時,卡齊爾諾眼珠微轉,想起某幾位本只是輕傷的教師,在養傷過程中舊疾復發,照片從此由彩色變為黑白。
他脊背一緊,冷汗直流,借機清洗嗎?
難怪將校內絕大部分修為不錯的教職工帶走……
還好守住了本心,沒有答應斯洛王國的勢力傳遞消息,否則這次“舊疾復發”的犧牲團體中必然有我卡齊爾諾的名字。
不過,憑我的實力,怎么會覺察其中的破綻?
動手的,必然是扶搖境存在,甚至是那位天人之下第一人親自出手。
難不成是故意的?
知曉我們歪果仁最注重自由人權與隱私,習慣游街罷工,要利用我發表《歪果仁在萬獸國獨立宣言》,順手把外教團體辭退吧?力求將第一軍校打成鐵桶一個。
不行,飯碗不能丟!不能中計,合同還沒到期,不能給他們找到可乘之機。
以后一定要更加兢兢業業工作,不惹事,不生事。
明悟真相的卡齊爾諾氣息一斂,元氣如潮水般退去,空氣內外壓強對流使得教室內卷起狂暴颶風,眾學員身體一輕,險些倒卷而出。
待他們三三兩兩穩定身形后,聽到一聲嬌喝,“你們干嘛呢!?”
那是一名披頭散發身形嬌小的女生,她搖指講臺,瑟瑟發抖。
卡齊爾諾將投懷送抱的金絲男輕輕推離自己溫暖懷抱,似在不舍,他一臉溫和地為金絲男整理著凌亂的衣物,柔聲問道:“金元寶同學,你還好嗎?”
用心呵護學生,是每一位教師應當做的。
某文明之地 韓忠君提了提臀,身體急劇抖動,他嘴里發出一聲舒適解脫的輕吟,自言自語道:“還是無法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屏蔽傳道者身上的鍵氣庇護啊……算了,我也只是清理一些不穩定因素。這些傳道者,只要安分守己,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