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掃,有本事搞破壞就要有本事收拾……
你沒弄又怎樣?你爹弄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別把師父不當父!”張小芬靠在窗邊,一腳立地,一腳翹在了窗臺,愜意道。
噔噔噔——
唐興敲了敲門,走了進來,發現比起自己離開的時候,還少了方法醫父子,應該是已經前往案發現場。
張小芬立即將腿放下,她悄悄整理了下衣擺,探頭探腦往門外張望,“是案件結束了嗎?我就知道,許老大出手,就是這么迅猛!”
“沒,許頭撂攤子了。死者家屬懷疑許頭是兇手,更巧的是,死者是林天正督法督,似乎跟許頭有舊怨。”唐興說道。
他看著眾人表情,顯然都認識這位督法督。
“這么巧?我們案情重演,隔壁就死人了,還是之前案件的負責人?”
說是巧合我自己怎么都不信了?難怪進入現場后,方正與趙郢就直接將我們趕走,張小芬目光閃動。
“完了完了,擺明是有人要搞許老大啊!”戴勇榕暗自叫苦,說好的小型同學會呢?大老遠騙我演個尸體就算了,怎么還攤上這種事?
他放下手中掃帚,一屁股坐回床邊,表情凝重,“唐興,你跟我說實話,許老大是不是突破到通玄七重了?”
他想起當年林天正升職“延期”后,有消息傳出,說許嘉楠在儀式上放了狠話,說等他修為超過林天正的時候,就是林天正的死期。
當年的林天正是通玄六重,這幾十年過去了,怎么也該突破了吧?那能夠擊殺他的,起碼也要通玄七重。
唐興一臉無辜,他的修為層次我怎么會知道?不過,網上的資料是顯示通玄六重。
看出了唐興的為難,蕭葉宇舉手發言,努力作出一副風輕云淡的表情,道:“唐興不知道也不足為奇,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大家,許顧問差不多在十天前,突破了。”
他不留痕跡地看了房內三人一眼,果然,大部分人的表情并未讓他失望。
張小芬冒著小星星,低呼道:“不愧為我的白馬王子,還是如此優秀,這好像是第一軍校我們這一屆學生中,最早的吧?48歲的通玄七重修士,在哪里都能算上頂尖。”
戴勇榕沒有回應張小芬,也未詢問蕭葉宇的消息來源,他倒吸一口涼氣,牙齦發疼,惹上事了。
果然,多年沒聯系的同學跟你聯絡感情,肯定沒好事,本以為最多只是隨個份子的事,還是太天真了。
這次回去后,得趕快把號碼換掉,坑人也不能坑自己同學啊。
至于對許嘉楠的信心,也隨著他實力的增加而減少。
要是大學時期的許嘉楠,那自然還值得自己信任,可這都二十來年了,人是善變的。
跟被抓的劉向榮一個級別,有什么好驚嘆的。
見過多位扶搖境的唐興很是淡定,“芬姨,能否將許頭和這林督法督的恩怨跟我大致講一遍?”
“你要了解這干嘛?”張小芬奇道。
得知唐興要為許嘉楠洗脫冤屈,張小芬興致勃勃地將張小芬潤色版來龍去脈講訴了一遍。
許父是數十年前考古界的知名學者,很多東西出土后會送到他手上鑒定年代,甚至有些古墓挖掘他都會參與其中。
這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學者,出了名的認死理。
許母雖然是普通小白領,但知書達理、溫婉大方、溫柔賢惠,是個不折不扣勤儉持家的賢妻良母。
然而,在許嘉楠八歲的一天,許母因公要離家數日,而當時許父也要外出工作,兩人只得將許嘉楠托付給鄰里。等許母回來后,發現許父被殺,便連忙報案了。
因那一次外派工作是許母自己申請的,也未曾找到許母提及的關于許父要外出工作的記錄。當時初出茅廬的林天正督法員認定,許母有重大作案嫌疑,并將作案手法完美還原。
許母雖然不認罪,但最終律法所庭審做出裁決,許母殺人罪成立,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
可在獄中沒幾日,許母暴斃。
原因不詳。
有說是心臟病,有說是獄中暴力,眾說紛紜。
十多年后,許嘉楠進入執安局,臥薪嘗膽,來到了林天正身邊學習,成功獲得了他的信任。
他驚訝地發現,之前許父的案子檔案消失了,而之前許母所在公司,在她出事之后沒幾個月,就破產清算。
他千方百計找到的線索,才拉了個開頭,卻發現早已被人掐斷。
但皇天不負有心人,正義終將驅散黑暗,許嘉楠成功找到了突破口,并在林天正升職儀式當場發問,懟得他滿臉羞紅,連連跪饒、遁地而走,升職也就泡湯了。
唐興滿是欽佩地望著避過了幾乎所有重點的張小芬,問道:“芬姨,也就是說,線索被誰掐斷的,突破口是什么,你都不知道?”
而且,最后是不是將那林天正督法貶得有點過火?
張小芬雙手叉腰,理直氣壯道:“那可是曲風市督法界的丑聞,外界怎么會知道?”
關鍵是他又不跟我說。
“你以后問問老趙,他當時跟許老大一起進的執安局,而且都在林天正督法督那學習,那升職儀式他應當有參加。”戴勇榕聽得昏昏欲睡,要不是大體上跟他知曉的沒什么差距,他一早就打斷了。
唐興輕嘆,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大體上了了解了。
“蕭哥,你們聽到了慘叫聲追出去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可疑身影。或者說,發覺有不對的地方?”
“沒有發現。”
蕭葉宇搖搖頭,無奈道:“我們一聽到慘叫聲,就用了最快的速度追出去,因為在天空,我們視角比較好,下面的巷子、林道一覽無余。要是有人逃躥的話,我們肯定能看到。
我想你待會還要問第一現場勘察情況吧?省得你問,我直接說。
是方法醫與老師先進的案發現場,他們可能認出了死者的身份,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就沒讓我們進去。所以,里面尸體放哪,怎么死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快夸我機智。
蕭葉宇期待地看著唐興,卻見唐興拉了拉臉皮,好像很不開心。他撇了撇嘴,表演欲驟減。
莫得意思。
唐興心中一嘆,怎么盡問廢話,要是有可疑身影,肯定被當場拘拿了,還能等到現在?
張小芬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發現。
而戴勇榕低頭沉吟,眉頭緊鎖,一副便秘相。
張小芬抬起腳,踢著他的皮靴,道:“莫裝,你都沒出去,還能發現什么?”
“好好的靈光都被你搞沒了。”戴勇榕不滿地翹起腳,他沖唐興說道:“下次你戴叔叔想起了,就跟你說。”
“謝謝戴叔。”唐興笑道。
戴叔?袋鼠。
叫得我心甘情愿。
“裝腔作勢。”張小芬拉起,“別期待了,我們出去到案發現場就二十來秒,還能發現什么啊,你直接去實地看看,去得越早,說不定發現的東西就越多。”
案發現場 “趙督法督,發現了一盒錄影帶。”
“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