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16班,正摩拳擦掌、準備第二輪直接與裘依依動手的三人組綠著臉,望著一臉陽光的黑塔弟涂山。
抱團求存的他們,嚇退了零星的個別班級挑戰者,卻不料引來了實力強大的體修。
雖說裘依依高考排名很高,但在兩次攻守奪旗戰上并無出眾的表現,別說是他們,連一班那些學生對她成為1號擂的守擂人都有少許疑惑。
本著長得漂亮的女生突然“上位”,或許有權色交易的黑暗心理,他們仨來了。
“怎么?我在規定時間內換擂臺不行嗎?”
涂山傲然挺立,鄙夷地望著三人組,義正言辭道:“我就看不慣你們三個大老爺們搭起伙來,商量對一個小姑娘動手。”
緊接著,他轉過身,虎目緊緊盯著趙開刄的眼眸,飽含真摯,道:“剛剛我就在猶豫,若我杵在那,趙敬是否還會盡全力與你交手。他會不會因自覺無法戰勝我們兩人,而直接選擇放棄?
這是個未知,可我不敢賭,我知道你已經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只有我離開,他才能放開手腳與你一戰。
勝者,直接晉級,獲得交流賽資格,敗者,無怨無悔,重頭再來!”
望著全心全意為自己考慮的涂山,不覺間,趙開刄熱淚盈眶。他自認為與涂家兄弟關系一般,但沒想到為自己考慮最多的竟然會是涂山……
而自己,在先前涂山站出來的那一刻,還在以卑劣、惡意、骯臟、齷齪的思想在內心編排他,實在不應該啊!
趙開刄緊握拳頭,大聲說道:“涂山,謝謝你!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厚望!我會將趙敬擊敗,獲得出線名額!”
別誤會,我就沒對你抱有什么厚望。
涂山目光向左邊一瞥,那道麗影,似乎也在看著義薄云天的自己……
涂山臉一紅,害羞地低下了頭。
“想不到,涂山平時丟三落四跟個馬大哈似的,原來是粗中有細,考慮如此周到。”
“何止是粗中有細,我看是心思如發,大智若愚。”
“是啊,大塊頭有大智慧。就像麥克隆一樣,我聽說鬼點子超多。”
“不過現在不妙了,裘女神要對上涂山了,這……唉!我們該給誰加油啊?”
遠遠的,一班隊伍中發出陣陣驚嘆。
而跟他一奶同胞的兄長,黑塔哥涂遠面部表情怪異,有無奈、有惱怒。
他暗自啐了一口,暗罵道:“臭舔狗,就不能有點長進!?白陪他刷了幾部癡情舔狗與惡毒女的電視劇……不對,小山不會有這種智商的,難不成是在學劇里舔狗的‘精髓’?”
察覺到兄長的目光,涂山稍稍抬頭,露出潔白的大牙。
哥,放心,你的用心良苦我都懂,我已經結合劇情,融會貫通了。等會,我一定會不留痕跡地輸給你未來弟妹的。
熊開山掃視32位守擂人身后站著的挑戰者,悶聲道:“現在,我宣布3號擂,守擂人彭大、29號擂,守擂獸虎幺幺因無人挑戰,直接晉級兩校交流賽!”
“學生會的各位,動起手來!畫出八個16乘16的擂臺來,再去些人,把倉庫的兵器架搬來。”
熊開山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黑塔弟帶來的驚嘆還未離去,熊開山的消息再度讓他們驚掉了下巴。
“啊?我晉級了?”3班的前沿,彭黑馬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又看著身后空蕩蕩的一片。
至于虎幺幺,遠遠地瞧了那纏著紗布的病號,輕哼一聲,心中因晉級而升起的喜悅感、因無人挑戰而帶來的睥睨感,瞬間煙消云散。
“3號擂不是去人了嗎?那個體修……怎么空了?”
“什么情況?他也在最后關頭換擂了,去了……4號?為什么會去4號?直接放彭大晉級。那病號,隨便去個人就能拿下,早知道我就去了!”
“那個虎族的虎幺幺,就是以前敗在唐興手下的那個虎族吧?居然沒有獸族挑戰他……聽說他有天人的血統,看樣子是面子果實起了作用。”
“這么說,4號擂現在有兩個體修?還都是1班的。5號擂臺,唐興與另外一人也是1班的,這個1班,都喜歡內斗嗎?”
對于眾人的眾說紛紜,風度翩翩地將手插在兜里的金絲男臉色發沉。
內斗?
一旦沾染上這詞,自己的能力就會受到質疑,無法管理好自己的班級,又如何能調動越發正式的93事件調查委員會?
這要是運作的好,未嘗不會是他以后走上社會的生存之本。
就在他要開口解釋之際,麥克隆先他一步走出,他亂發飄零,目光冷冽,高出常人一個頭的優勢,為他平白添上了幾分氣勢。
麥克隆高聲斥問道:“是哪位同學說出了‘內斗’一詞?這是污名,是對我們一班全體的褻瀆!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們只是挑選了自己往日里最想挑戰的對手,怎么就和內斗扯上關系了?
若我沒看錯,各擂臺前,就有的班級是以三人為組、五人為團,想要將其余班級清出,而后車輪戰,將守擂人擊倒,為班級得到一個出戰名額吧?
那這些抱團的人,要是第一個就守擂人擊倒,那后面的兩人,是該棄權,還是應戰?這又是不是你們口中的‘內斗’?”
“那哪能一樣?這是戰略……”有人叫了起來。
在麥克隆提醒下,才發現被人潑臟水的某位同學譏誚道:“哦,在你們班就是戰略。我們班在一個擂臺,就是‘內斗’?”
雙標狗,最可恥。
“好氣哦!明明no1學府就要來跟我們‘外斗’,我們第一軍校還在‘內斗’,大家快快下臺,不要再‘內斗’了。”更有機敏的同學將所謂的班級內斗,上升了一個層次。
“有道理,就讓不‘內斗’的人去吧。都沒有勇氣站出去打,有知道嗶嗶。”
周圍數個班級為之一靜,被將軍了,雖然心中依舊不滿,但也不敢再聲張。
‘內斗’者——唐興很合時宜地走出來,語氣平和道:“說的不錯,木落就在我對門寢室,雖然他剛才言語間對我頗為不友善,但我可有生氣?
沒有!
因為我知道,那只是他為了激我迎戰的手段。
大家也都知道,因為我每次在課堂都會造成一定的轟動,讓同學們難以安心學習,所以我也不得不時常請假。
而課堂筆記,我基本是抄看木落的,他學習好、聽課認真、筆記仔細……今天我們臺上會是手上不留情的對手,臺下,我們依舊是無話不談的好同學、好朋友。”
夸不下去了,說這些違心的話已經差不多了……
“就是如此。我向唐興發起挑戰七八次,他一直說等,可我等了三天又三天,三天又三天……我都不知道等了多少個三天,我等不下去!今天難得有機會,為何不實現我自己的愿望?”
卞木落并沒有在‘兩人關系很好’的事實上做文章,他薄唇勾勒出嘲諷之色,譏誚道:“再說了,我們進行所謂的‘內斗’不還是為了你們著想?
要是代表第一軍校出戰的16人中,有11來自同一個班級,那你們這些班,顏面何存?我們讓出幾個名額給你們班級爭,你們不該歡天喜地地……”
“木落,看不通透的人畢竟是少數,不要生氣。”
金絲男輕輕擺手,卞木落的說話聲戛然而止,一副父慈子孝的配合樣。
卞木落心中暗道:“我吸引這么大的仇恨,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希望你這混蛋夠聰明,乖乖把那真的、假的猜測都咽到肚子里。”
而在后方,一班眾人看向卞木落的目光柔順了許多。這家伙,一張櫻桃小嘴真討人喜,盡說大實話。
至于其余十五個班級已經炸鍋了。
“那個小白臉,待會要是表現出來的實力沒有他的口氣那么大,以后他就別想安生了!”
“就是說!我第一個報名,我要用這個揍過金元寶會長的鐵拳教這個卞木落如何做人。”
“你也揍過金會長?我是在9月13號揍的他,你呢?”
“我更早,我是9月7號,聽說報名晚的沒趕上。”
“我就是那沒趕上的其中一員……唉!要是我揍過金會長,以后就可以好好吹牛逼了。一個數千人的校園組織,我不畏強權揍,為女性發聲……我都想第一時間想好要說什么了,偏偏事情澄清了,后來校園網還刪帖了。”
“那也沒阻止你繼續挑戰啊,在第一軍校,挑戰還需要理由?”
成功轉移話題的各班學生目光灼灼地定格在了金絲男的眼眶上。
一臉無害的金絲男臉上表情凝固,好像……受到了無妄之災。
所以,這是怎么引起的?
他瞥了“孝子”一眼,居然敢在這個節骨眼給我使絆子,難不成我剛才的猜測有誤?他與卞毅真沒血緣關系?
冷眼看著事態發展的熊開山不為所動,甚至周邊那些學長學姐們表情更多也是帶著玩味,沒有插手的意圖。
雖然那幾位心中欽定的種子選手提前遭遇讓他們有些意外,但早先,就有人在學生會會上上提出,難免會強強相遇,擠掉有實力的選手。
而高蕓的回答也很干脆。
她說,大一的這兩次攻守奪旗戰,有很多個人間的戰斗,是未進行完的戰斗。甚至有的人還在暢快淋漓的戰斗,就被宣告比賽結束,他們相互間的交戰經驗還未得到實質提升。
而no1學府的天才團,是學生間比賽,分出勝負后逐步晉級的。他們的戰斗經驗,超過了絕大多數第一軍校的學生。
在這時候,一場強強相遇,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她的回答,也得到了他們院學生會的一致通過。
“天上那是……你們快看,武器來了!”
嗖嗖的撕空聲中,黑壓壓的武器轉瞬即至,停在了空中。
“我靠!這難不成是傳說中的萬劍歸宗??剛才去拿武器的學長學姐們這么牛嗎?我們第一軍校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厲害,不知道我畢業的時候能不能做到……”
“想什么呢,這密密麻麻的起碼有數百件武器,哪個學長能做到?肯定是哪位老師出手了。”
雖說在天府境就可以嘗試御物,但那只是以元氣御物,且范圍不廣。要想增加御物的距離,除了對元氣的精純度有要求外,對精神力的考究也極大。
更何況是要牽引數百件武器。
丁一起身,袍下元氣鼓動,事后諸葛亮般地思忖道:“要我是老熊,剛才就先收集那些學生們要使用的武器再派人去拿。一問三不知,尤老師肯定就不耐了……果然,老熊做事還是不夠嚴謹。”
武器傾轉,如雨點般落下,精準地扎在了高臺與守擂人之間的空地上,每一柄,不多不少,都沒入草坪一半長短。
熊開山眼皮一跳,尤老師又生氣了……
遠處,被派去搬武器的眾人一臉尷尬地扛著武器架子姍姍來遲,然后,在丁一興致勃勃地指揮下,以拔蘿卜的姿勢將武器吃力地拔出。
不多時,武器架也被放上了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锏、錘、抓、鏜、棍、槊、棒、拐子、回流星,什么帶鉤兒的、帶刃兒的、帶尖兒的、帶翅兒的、帶峨嵋針兒的、帶鎖鏈兒的,十八般兵刃樣樣齊全。
再說那刀,有單刀、雙刀、腰刀、苗刀、九環刀……
那槍,有雙鉤槍、環子槍、單勾槍、拐槍、錐槍等等。
戰爭學院,自食堂走出的楚月芽望著那一場武器雨的方向,奇怪道:“修士學院有活動嗎?下午就乒乒乓乓吵個不停,現在又搞這么大的動靜。”
“是后天跟no1學府交流賽的事,這是要選拔了。”跟在小辣椒身后的小胖子高高抬著頭,不讓自己的雙下巴掉下來。
那個交流賽啊,唐興一定會參加的,還是不去為妙。
萬一他發揮神勇,又把天琪的魂魄勾走了,那就不好了。
楚月芽悄悄看了渾然不覺的的小辣椒一眼,一副興趣缺缺道:“打來打去的,有什么好看的,我們就不去了吧?”
“嗯,不去,那天學校肯定要放假,我們逛街去。”小辣椒贊同道。
“不去的話多可惜,我聽說這交流賽意義不一般,留點血也是可能的。”小胖子一臉憨厚相。
不流血,老爺爺推太極,過家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