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榮聽到姜武陽這樣隨意，忍不住皺眉道：“那我媛媛怎么辦？”
方琳馬上道：“我負責接送，這總該沒問題了吧？”
李曉榮聽到方琳這樣一說，笑笑道：“那麻煩你多不好意思。”
方琳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要覺得不好意思，可以出錢啊，你給多少我收多少。”
李曉榮知道閨蜜是在開玩笑，于是朝姜武陽道：“她這樣算不算公開索賄？”
姜武陽知道她們倆的關系，笑了笑，跳過話題道：“那你準備怎么答復金槍魚？”
李曉榮一怔，想了想后道：“你要我怎么做？”
姜武陽道：“金槍魚這樣針對你做這些動作，應該是在用華林縣這塊地在試探你什么。”
李曉榮想起華林縣的那塊地，這里面肯定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但是，這塊地確實和自己八竿子打不到啊。
難道是因為陳鴻的緣故？
還是金槍魚另有算計？
那他算計什么呢？
算計父親手里的錢嗎？
李曉榮想來想去，緩緩才道：“姜警官，潘杰晟在華林縣有一個投資項目你知道多少？”
姜武陽看了方琳一眼，點頭道：“因為陳鴻的案子，我看過當年的卷宗。這件事最后是潘杰晟的一個叫黃宗寶的馬仔頂了缸判了無期，他現在還幕埠監獄服刑。這件案子牽扯比較廣，加之黃宗寶一個人攬下了整個事情，所以案子明著是結了，暗地里其實一直還在調查。”
李曉榮心里一動，問道：“這和陳鴻的死有關系嗎？”
姜武陽看了看李曉榮一眼，搖頭道：“目前沒查出線索來。”
方琳欲言又止，李曉榮于是索性問道：“你想說什么？”
方琳看了姜武陽一眼，輕聲道：“這件事，陳鴻，王頂鑫和許佳成這三個男人都或多或少都參與其中過。現在是陳鴻自殺，王頂鑫出了意外，許佳成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哪天也出事。我現在問他什么，他也就一句話打發我，說是警察會查出真相的。”
李曉榮心里一震，這件事也朝這方面想過，問題是許佳成的回答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反倒是牽扯出之前的情感糾紛，這讓李曉榮不免有些顧慮，現在她都懷疑方琳是不是因為這件事和許佳成已經離婚了。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然后齊齊望著姜武陽，方琳問道：“我能調閱當年的卷宗嗎？”
姜武陽搖頭道：“不行。”
李曉榮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么你可以？”
姜武陽面無表情道：“我是辦案需要。”
李曉榮看了方琳一眼后接著道：“那你就沒看出來一點端倪來嗎？”
姜武陽也看了看方琳，輕聲道：“成哥應該是沒問題的。我能說的只有這么多。”
方琳聽到姜武陽這樣一說，臉色頓時活泛了起來，輕聲道：“行，我今天不算白來，這頓我請。”
李曉榮看了看他們一眼，知道姜武陽這話解開了方琳的心結。
了自己的這里還是迷霧重重呢？
于是一臉誠懇的朝姜武陽道：“那你也給我說句實話，陳鴻在這件事上是不是有污點？”
姜武陽微微皺眉，良久才搖頭道：“陳鴻的問題，他在當年的筆錄里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現在出了這些情況，我開始懷疑當年的筆錄都是他們之前已經擬定好了。”
李曉榮一愣，隨后問道：“那就是說，陳鴻其實一直在給潘杰晟做事？”
姜武陽看了李曉榮一眼，面無表情道：“你可以這樣去懷疑。”
可以這樣去懷疑？
那就是說，陳鴻其實一直有問題！
陳鴻出事，其實還是因為之前的事情牽扯？
那到底是什么情況呢？
王頂鑫有在這里面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想到這，李曉榮突然想起芙蓉說過的一件事，于是道：“我知道王頂鑫有一個筆記本，里面好像記錄了一些隱秘。而這個筆記本現在在一個叫楚嘉元的人手里。”
姜武陽看了一眼方琳后，道：“王頂鑫當年還沒有混進他們這個圈子來。”
李曉榮皺眉，道：“可是，封勝水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們三個人都在一起宵夜了。”
姜武陽臉色一變，方琳連忙道：“那天高芙蓉告訴我這些的很適合，她也在場。”
李曉榮一愣，看了看方琳后問道：“怎么了？我不該說這些出來嗎？”
方琳搖頭道：“沒事。我當時不是要了楚嘉元的聯系方式嗎，這人倒是不含糊，可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為此，我拿不定主意，就想親自去一趟香港。”
李曉榮連忙道：“錢我可以出。”
方琳搖頭道：“不是錢的事情。”
姜武陽這時候道：“香港確實有一個叫楚嘉元的人物，但是和高芙蓉提供的聯系方式有些不一樣。”
李曉榮愕然，吃驚的問道：“什么意思？”
方琳嘆氣道：“這話你千萬不能對高芙蓉言半句才行。”
李曉榮點了點頭。
方琳道：“我讓人查了下楚嘉元的資料，回饋的信息大致和高芙蓉說的出入不大。王頂鑫和楚嘉元是同學不假，這個楚嘉元以前確實是一條咸魚，自從去了香港之后真的翻身了。他馬上就將內地的妻女拋棄后在香港另娶了一個小明星做老婆。王頂鑫也確實欠了他一筆錢，應該是一百多萬。至于筆記本的事情，他壓根就不知道有這回事。”
李曉榮忍不住問道：“那你剛才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方琳解釋道：“我查到的情況和芙蓉給我的情況的分歧在聯系方式上。如果按高芙蓉停供的情況，這人手里好像確實有一個這個筆記本。我另外讓他截圖給我，里面的內容還真有價值。但是打主動聯系查到的楚嘉元的時候，這個人矢口否認有這么一回事。”
李曉榮愣了愣，緩緩問道：“你只指芙蓉有問題嗎？”
方琳搖頭道：“我懷疑是有人在利用高芙蓉。所以，我想讓姜隊幫我查一下，這件事多少有點假公濟私。”
李曉榮看了姜武陽一眼，道：“這次去香港，我可以見見這個人嗎？”
姜武陽看了看方琳后道：“那就這樣定了，到時候去香港見見這兩個人。”
方琳看了看李曉榮后，輕聲道：“我已經和對方講價還價了很多次，這人好像吃定了我們一定，沒有半點讓價的意思。這就很奇怪了，所以，你要是真的出這個錢了，我覺得不值。”
李曉榮緩緩道：“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是小事。以前不敢說這樣的大話，現在有這個資本了，只要能查到線索，求得真相，這錢也就體現了應有的價值。”
方琳聽李曉榮這樣一說，笑了笑，朝姜武陽道：“行了，你有這樣的態度，姜隊就沒什么負擔了。”
這話什么意思？
李曉榮愕然的望著方琳，又看了看姜武陽。
姜武陽沒有說話，方琳道：“對方不肯讓步，我就想到了讓你去當餌將這個假的李鬼誘捕。姜隊擔心你不能勝任，現在知道你的態度，這件事基本沒問題了。”
原來是這樣。
李曉榮問道：“那我需要怎么做？”
方琳道：“等你去香港了之后，我會安排好的。”
李曉榮點了點頭，朝姜武陽道：“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姜武陽馬上一臉嚴肅道：“如果你是問關于案件的事情，我一般不會回答你的。”
李曉榮皺眉，嘆口氣道：“那算了。像你這樣無趣的人，不知道什么樣的女人會受得了你！”
方琳笑道：“怎么，你想給他介紹女朋友嗎？”
李曉榮心里一動，朝姜武陽問道：“你不會真的沒有女朋友吧？”
姜武陽一臉認真道：“這個私人問題，我不回答你們。”
李曉榮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問案子的事情，我問問金槍魚的情況總可以吧？”
方琳一笑，道：“問吧，我來回答你，他最后做補充。”
李曉榮一笑，想了想道：“金槍魚在華林縣的那塊地，到底有沒有問題？”
方琳一愣，隨后搖頭道：“這個我不清楚，姜隊做下補充吧。”
姜武陽微微皺眉，良久才輕聲道：“如果你連封勝水都了解了話，其實應該明白這件事一定是有問題的。現在封勝水要鬧事，在他背后一定是有人挑唆，甚至是資助他去將事情鬧大。”
方琳問道：“那你怎么沒從封勝水這里下手？”
姜武陽道：“封勝水現在是一顆死子，活子是蔣碧文。但是蔣碧文很有一套，這些年來一直深藏不露。”
李曉榮看了方琳一眼后，問道：“封勝水說要報復當年的那四個人，你們不去采取一點措施嗎？”
姜武陽看了李曉榮一眼，緩緩道：“你連這個都知道？”
李曉榮道：“我還知道封勝水已經從康王療養院失蹤了，他的下一步應該就是對方即將出獄的封勝利。”
姜武陽搖頭道：“封勝水只是在故弄玄虛，他真正的目的是吸引人去關注他。說了真正做事的人一直蔣碧文。”
李曉榮于是問道：“這蔣碧文很厲害嗎？”
姜武陽嘆了口氣后道：“目前還沒有這個人的完整資料。他有拳腳功夫，反偵察能力也很強。最重要的是，他應該很擅于偽裝。”
李曉榮忍不住問道：“你有沒有蔣碧文的照片？”
姜武陽道：“只有他的畫像，還是根據他姐姐相貌的借鑒之下畫出來的。當年他姐姐出事的時候，他才十五歲，后來他就輟學失蹤了。在學校的檔案的照片，都還是他稚氣未脫的樣子。這些年過去了，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長成了什么樣子。”
李曉榮有些吃驚道：“那你怎么知道都是他做的呢？”
姜武陽搖頭道：“有些細節不能說出來。”
又是這樣！
李曉榮朝方琳看去，方琳笑笑道：“如果他說不能說出來，那就是問了也沒有用。”
李曉榮嘆氣了一聲后，問道：“在去澳門之前，我要怎么回應金槍魚？”
姜武陽道：“你暫時不需要回應他啊。讓這件事晾著，看他還有什么動靜。”
李曉榮皺眉道：“那我爸這里怎么解釋呢？”
姜武陽道：“你擔心什么？”
李曉榮沒好氣道：“如果我爸拿下了他手里的那塊地該怎么辦？”
姜武陽搖頭道：“哪有這樣簡單的事情？你放心，這塊地我們不會讓他們這樣成功轉手的。”
原來姜武陽已經有安排了。
李曉榮頓時松了口氣，緩緩道：“我可不可自己查查這個王金科？”
姜武陽看了方琳一眼，淡淡道：“你自己想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
李曉榮一聽，知道姜武陽是什么意思了，再次嘆了口氣后，問道：“我現在真的是很擔心我媛媛會不會遭人算計。她日記本里如果真的有什么內容的話，那就隨時會有人找上門來。這樣對不會讓我爸媽也受到牽連？我想問問你，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提示，這背后的一切，都是不是金槍魚做的？”
姜武陽一怔，緩緩才輕聲道：“目前就我所知道的情況，金槍魚還是一個馬仔的分量。我不知道和他接觸的人是誰，對他發號施令的又是誰。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拿下金槍魚，就算問訊金槍魚，也拿不到理想的結果。所以，就算金槍魚有嫌疑，我暫時不建議動他。”
李曉榮皺眉，輕聲道：“那我可不可以提醒我爸呢？”
姜武陽看了方琳一眼后，搖頭道：“你又說你爸身邊的熱可疑，如果你的一些提醒讓這些知道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李曉榮一呆，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那我如果假意答應和金槍魚做交易呢？這會產生什么樣的后果？”
姜武陽臉色一肅，緩緩道：“這樣的后果我暫時不確定。但有可能你會成為箭靶。”
李曉榮皺眉，忍不住問道：“那這塊地到底有什么問題呢？”
姜武陽道：“這塊地你空在哪里就沒一點問題，你要是去動那塊地，問題就會接踵而來。”
李曉榮連忙問道：“都是什么問題？”
姜武陽搖頭道：“這塊地是盤活潘杰晟投資的關鍵。你只要一動，就變成了潘杰晟的棋子，他在國外可以坐享其成了。”
李曉榮看了看方琳，問道：“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方琳正欲說話，包里的手機又在不停地震動。
她拿出來一看，隨后將手機拒接，反著放在了桌上。
姜武陽看了方琳一眼，欲言又止，沒想到他的手機響鈴了，一看電話后，朝方琳道：“是成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