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去的繃帶怪物連帶著撞翻了另一只,嚴嘉魚搓了搓手,重新把桌板舉起來,又問徐獲,“你沒事吧?這里要怎么出去?”
“去樓下。”徐獲轉身往樓道走,這家醫院從一樓到六樓象征精神污染的強度,六樓最強,所以他不能在六樓成功開門。
“那就去樓下!”嚴嘉魚直接道:“你們走前面,我斷后。”
六樓的“保安”越來越多,其他人也不廢話,快速有序地下了樓道。
此時的五樓墻體大部分剝落,所有的房間的都能一覽無遺,那些似人非人的東西在五樓徘徊著,身上攜帶的黑色霧體像是病源一樣四處污染,將大半個樓層都染成了黑色,房間、地面也變得模糊起來。
“這層樓看起來像3D游戲一樣……”司馬小二下意識說道,但低頭時看到自己雙腳也蒙了一層飛蚊似的的東西,頓時驚呼,“我也要變怪物了!”
不止他,來到五樓后,只有走前面的徐獲和最后的嚴嘉魚沒有被污染。
兩人隔著人對了下視線,徐獲道:“加快速度,要趕在整棟樓被污染之前下去!”
他一走,司馬小二等人自然跟上,途中他們也找了不少工具,一路打殺到了三樓,期間有兩名玩家被黑影中飛出來的頭發拖走,其他人安然無恙,不過腳上的黑影蔓延到了膝蓋。
“進來。”徐獲打開了自己先前住的那間病房,但進去后里面就不再是精神病院的房間,而是一個純白色的空間。
“這是什么地方?”司馬小二等十多個人全部走進來,但經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行黑色煙霧似的東西。
徐獲目光沉了沉,一個精神污染地應該是沒有意識的,但他要帶人出去,自己的精神力量牽動多人的精神力量,力量碰撞下造成了反噬,他本來穩定的精神世界也受到了污染,如果再不抓緊時間出去,這里的污染密度越來越高的情況下,他有可能無法打開自己的門。
往前走了兩步,他面前出現一扇新門,轉動門把手,門后竟然還是三樓。
他快步走到對面,再次開門走了進去。
司馬小二等人不明所以,但也只能跟上,一連穿過了三道門,他們都還是在三樓。
特防部的玩家已經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弄懵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精神影響,他們并沒有表現出急躁情緒,而是越來越沉默,表情也變得十分哀傷絕望。
司馬小二還算清醒,他對徐獲道:“徐哥,你別急,沉住氣,照你的方法一定可以帶我們出去!”
“實在不行你自己出去。”嚴嘉魚走上前來,她的雙手雙腿也纏上了黑影,“我大概知道目前的情況了,我們所有人被困在自我意識中,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你帶著我們反而拖了后腿,你一個人走比大家一起死在這里好!”
司馬小二驚愕地看了她一眼,但很快把話忍了回去,蹭了下眼睛才說:“徐哥,生死有命,你趕緊走吧……麻煩你出去后跟聶隊說一聲,讓他給我辦個風光的葬禮,好歹我也是為國捐軀……”
徐獲看了眼快被黑霧淹沒的特防部玩家,轉身將門關閉,所有人徹底回到三樓。
他對司馬小二道:“我先帶嚴嘉魚出去,如果成功了,我再回來接人,你們在一樓等。”
話說完,他直接在身后的墻上憑空開了一扇門,拉著嚴嘉魚進去了。
門關上消失后沒有再出現,司馬小二眼睛不敢眨地看了好幾秒才重新燃起希望,“對!對!一次帶不走那么多人可以一個一個帶啊!”
他扭頭沖到黑高個等人身邊,挨個扇了一巴掌,“趕緊醒醒,我們還有逃生的辦法,快去一樓,等會兒徐獲會來接我們!”
可惜玩家們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僅僅是抬頭看了眼又繼續失落。
司馬小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原地轉了兩圈后突然道:“聶隊叫你們集合!”
表情略顯麻木的特防部玩家眼皮一顫,竟然下意識站了起來!
“聶隊我以后再也不在背后罵你了!”司馬小二熱淚盈眶,接著喊:“跑步下樓!”
另一邊,徐獲領著嚴嘉魚往臺階下走了一段,很順利地打開了通向外面的門。
恢復意識的嚴嘉魚翻身站起,活動了一下手驚喜地道:“真的出來了!”
徐獲頷首,“我進去帶其他人,麻煩你保護外面。”
“行!”嚴嘉魚一手降魔杵一手大剪刀。
徐獲再一次進入精神病院,這時整個醫院都被黑色霧氣包裹,里面隱約有嘶吼聲傳出。
“徐哥!”司馬小二站在草坪上喊他。
徐獲快步走過去,拉上他和最近的一名玩家進了門,把人帶出去后又反復回來帶人。
精神病院里的黑影逐漸吞噬了醫院外的活動區域,與此同時,外面的廢棄大樓外的霧氣卻在變淡。
“這里不會要消失了吧?”嚴嘉魚向外看了眼。
“我出去找人,吳組長和汀城分部的人應該還在外面!”司馬小二說著要往外走。
“這不是汀城,我和徐獲是從花城一家福利院進來的這里。”嚴嘉魚道:“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兩人對了時間,司馬小二才意識到:“幾個小時時間,霧區從汀城移到了花城?”
兩地是間隔不遠,但霧區里有大樓,是實實在在的地方,竟然就這么直接到了花城嗎?
“里面和外面沒法通訊,”他趕緊叫上黑高個幾人,“我們去找路,下一次徐哥出來你讓他別再回去,得趕緊跑路才行!”
拿到了裝備的特防部玩家總算是徹底清醒過來,幾人把提前準備好的繩子系在身上,挨個走出大樓。
他們走后,嚴嘉魚抿了抿唇:徐獲這次進去的時間太長了。
一樓的人已經全部送出去了,徐獲沒有離開,而是從 醫院內部充斥著烏黑的影子,任何一處都再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墻面、地面長滿了膿包,活物一樣鼓動著,走一步腳下連拉帶拽扯起的全是腥臭的黏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