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完商店,徐獲錢包又縮水一半,不過抓到一個玩家也不算虧。
不過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這個玩家沒回去,后續說不定會沒完沒了地派人來。
打開游戲面板,他開始搜索可以改換容貌的方法,懸賞平臺上有這個效果的道具都價格昂貴,而且和扭曲面具一樣有使用限制,只有一種擬像蛇的蛇皮和另一種單次使用的修容面膜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
擬像蛇徐獲才聽執法部的人提過,通緝犯常用來修改容貌的手段,描述較為惡心,擬像蛇蛇皮扒下來后內部會分布一種黏液,直接貼在臉上就可以修正五官,兩個小時凝固,凝固后就徹底附著在臉上,一般弄不下來,相當于一張全新的臉皮。
修容面膜就要簡單得多,貼上面容就會發生變化,它的描述是“看起來像任何人也不會像自己”,單次的效果是十二小時,到時間會自動脫落,類似人皮面具,共計十張,缺點是無法連續使用,至少要間隔十二個小時,而使用完修容面膜后的十二個小時臉會持續紅腫。
擬像蛇價格比修容面膜貴十倍,大概是修容面膜積存太多,還有買一張蛇皮送兩張面膜的套餐。
徐獲的經濟狀態已經不允許他超額購買,于是選了最實惠的買一送二。
但修改容貌不能保證絕對安全。
重新將畫框拿了出來,徐獲退后幾步在其正面坐下,保持沉默。
兩張顏色不同的抽象臉擠在一起,涂哥在裝死,而另一張格外活躍,不但眼珠子在動,臉部線條也像波浪一樣緩緩起伏著。
對視良久后,畫里的玩家口齒不清地說:“好大的風沙啊……”
致幻劑現在才起作用,徐獲還以為他對這類藥劑免疫了,“風沙是不是從正面吹來的?你還能喘上氣嗎?”
“是……”抽象人回答了問題后忽然竭力地深呼吸,“沒法呼吸……救我……”
“你想讓誰救你?叫他的名字他才能聽得到。”徐獲誘導。
“媽媽……老師……”抽象人叫了幾個模糊的代稱。
“他們都不在,還有誰?他就站在你前面。”徐獲耐心地繼續誘導。
不過畫里的玩家沉浸在自己的幻覺里,始終沒有說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致幻劑的時間維持不了多久,詢問幾次之后他換了問題,問起他要殺的對象。
隨著時間的推移,抽象人說話不再含含糊糊,但聽得出來沒有完全恢復正常,在徐獲不間斷地詢問下,他脫口而出,“誰讓你那么巧出現在那里……!”
但話說完他人似乎就清醒過來了,立刻閉了嘴。
沒能問出什么東西也不算意外,徐獲倒也不失望,干脆直接說道:“你費心勞力地跟蹤我就是為了滅口,看來我去的時機很不巧,這么看重,你們應該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吧。”
他拿出通訊儀,“我認識執法部的冉英,不如我把這個情況轉述給她?”
抽象人保持靜止。
徐獲手指在連通鍵上停留了一下,很快又移開,“聯系冉英還不如聯系石有至,聽說前兩天有人利用血異破壞列車,或許就是你們這幫人做的。”
抽象人冷笑一聲,“基地人員管不著011區的事。”
“我知道分區事物游戲基地不干涉,但我要說是有人蓄謀再次破壞列車,基地的人肯定不會置之不理。”徐獲滑動投影屏幕找出石有至。
“基地人員任何脫離基地的行動都會處在監視下。”抽象人心平氣和地道:“你不會達成目的,反而會引起更多人注意,在011區這個玩家眾多的地方不是好事,不如你用車票離開011區怎么樣?”
“最好離開之前再把你放出來?”徐獲能把他裝進畫里有運氣成分,他大概也沒料到自己會栽在一個無論是體能還是特性都不如他的玩家手里,這個人他絕對不會讓他清醒地離開畫。
“這對你只要好處,如果我沒回去,我的同伴會找過來。”抽象人又道。
“你提醒的對,我還得用清潔劑清洗一下,免得身上被下了什么標記。”徐獲刻意道。
抽象人不說話了。
徐獲知道問不出什么了,于是收起畫框之后用了張修容面膜,叫來車子后離開了酒店。
修容面膜覆蓋在臉上猶如無物,他的五官并沒有明顯的改變,但從鏡子里看卻和之前那張臉對不上號,十分自然又普通。
司機對他突然變了樣子表現平淡,確認他是從房間里走出來的便盡職地去開了車。
車子離開酒店,徐獲在距離古城區不遠的地方下了車,在街道上轉了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后才乘車去了月季花古堡。
短短一天時間,月季花古堡的事就處理的差不多了,警察找到很少的人骨和部分贓物后離開了這里,應該是和執法部那邊通過氣了,所以古堡解除了封鎖。
穿過花園,徐獲同樣摘了一朵黃月季,步行到古堡門前敲門。
開門的仍然是冬先生,不過這次沒有傭人來接衣服,古堡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我來拜訪這里的主人。”他道。
“先生已經過世了,現在這座古堡沒有主人。”冬先生表情沒有變化,用腹語回答他的話,“不過您可以暫時住在這里。”
說著來接他手里的花和傘。
徐獲只把花給了他,古堡里又恢復到他第一次看到的模樣,大廳里沒留下焚燒和電擊痕跡。
“胡珊也走了嗎?”
“她被解雇了。”冬先生簡略地回答,頓了下又道:“需要準備晚餐嗎?廚師辭職了,我做的菜味道不太好。”
“有現成的食材嗎?我可以下廚。”徐獲突然來了興致。
冬先生對此并不太關心,沒勸阻也不意外,直接帶他去了廚房。
“一應用具都是全新的。”冬先生道。
徐獲點點頭,挽起袖子做了個簡單的炒飯,兩人份。
他邀請冬先生一塊兒吃,冬先生表示不用,然后就拿著毛巾端正地站在了餐桌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