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玲和徐若思均是不著痕跡地看了徐獲一眼,她們兩人出于不同的目的,或多或少都更在意他的選擇,剛才那伙人來的太巧了,想不讓人懷疑絕無可能。
而蕭齡說和于廣南是在列車上認識的——不要說蕭齡因為救了于廣南兩次就徹底相信了他的人品,這年頭患難之交不怎么值錢。
就拿解玲來說,徐獲雖然救過她,但不能保證他之后不會對她下手,難道她又會被救過就成為徐獲的忠實伙伴?
在游戲里沒有這么天真的人。
蕭齡表現的不如之前在面對劉承義等人時那么強硬,她明顯在猶豫,顯然剛才被偷襲也給她提了個醒。
“我剛才聽到了一個消息。”于廣南此時開口,“估計就是因為這個,那些人才會追著我來這里。”
“什么消息?”蕭齡先問道。
“我聽他們說要在副本里找一件無主的高級道具。”于廣南沒等其他人發問便先解釋道:“我聽到的時候也覺得奇怪,副本剛剛誕生的時候是可能存在無主道具,但一般沒誰能提前獲知道具存在,知道有個無主道具還不把道具拿走,這不是有病嗎?怎么也不會有消息擴散出來。”
“但聽他們的口氣,似乎十分篤定。”
“難道是他們用特殊道具檢測到的?”徐若思道:“我知道有些道具可以搜尋周圍存在的道具。”
“但這種道具一般都有限制吧。”解玲也道:“低等級的道具可以搜索,高級道具就未必,他們怎么就知道一定有高級道具,而且都提前知道了,不趕緊把道具弄走還擱這商量什么?”
于是皮球又踢到了于廣南身上,他立刻道:“我絕對沒有說假話,你們可以測謊。”
徐獲能觀察到他的心跳和呼吸,他在說話的時候的確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應該沒有說謊,不過解玲二人的懷疑也有道理,拿不走的高級道具……他立刻想到了蠟人館。
整個蠟人館說不好就是一件道具,不過早上離開的時候,他嘗試過觸碰蠟人館的各處,沒有觸發游戲通知,不知道是這件道具尤其特殊還是真正的道具藏在別的地方,總之那里是有一件道具。
難道那幫人是為了這個來的 一件高級道具的確值得爭搶,但他更懷疑是不是完美藥劑的信息泄露太廣。
縮在011區的鄧博士都有渠道知道武博士在009區露過面,不知道這消息是倒過幾手的了。
“暫且不論真假,”他道:“道具是次要的,我們得先想辦法通關。”
“對啊,要是出不去什么都白搭。”徐若思點頭。
幾人相互對視,同盟算是暫時保住了。
還沒到天亮,不過徐獲打算直接去下一個場館。
“不用這么著急吧?”蕭齡打量著他,“我們兩天晚上都沒休息了。”
“要休息也要到場館附近。”徐獲道:“七天我們未必能完成六個進度,要是能提前知道場館內有什么危險,對大家都有好處。”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直接從主街過去,選了個適合觀察的位置便停下來休息。
博物城中間的場館是最多的,而且分別也比較復雜,十字四頭的場館多是左右分,四四方方比較規則,中間的則不同,除了形狀怪異相互交叉,還有地面和地下的高低之分。
比如藏尸酒店就在中央高樓的上半樓,而冥河渡船只有入口在地面,真正的場館在地下,從游覽圖標示的場館分布來看,冥河渡船的場館狹長且有彎道,布置在整個中央場館的下方。
“成人心理治療室,隔壁的閣樓,傳染病歷史館,恐怖尖嘯,折舊木偶……”解玲看著地圖上的名字,“我們先去哪一個?”
“最前面的傳染病歷史館和成人心理治療室。”從徐獲幾人的位置就能看到對面這兩個場館的外窗,窗戶露出了部分房間,布置還算正常。
蕭齡有不同的看法,“這些小場館和副本的背景基本沒有聯系,最好先去大的場館。”
徐若思三人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七天時間過去了快兩天,將注壓在可能性更大的場館上更好。
想法不錯,但徐獲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決定。
“天亮之后應該更安全,我們可以分頭行動。”他提議道:“要搜那么場館的確很快,但大場館未必就能命中,趁其他玩家在昨天晚上有所消耗,我們盡快了解一下各個場館。”
“說不定中午還有玩家會來。”
“這樣一來我們合作不就沒意義了嗎?”于廣南道:“落單容易被盯上。”
“別離得太遠就行了。”徐獲神色平靜,“百來米的距離,如果聽到動靜救援都來不及,這樣的對手,來了也是送人頭。”
“另外合作不代表一定要捆綁行動,用人力爭取時間、降低風險才是目的。”
“按你說的辦。”蕭齡立刻道:“我去下面的冥河渡船。”
她和于廣南一起行動。
“那我們去閣樓?”徐若思詢問解玲的意見。
解玲已經把腿綁起來了,行動暫時沒問題,她看向徐獲,“你一個人?”
“歷史館和治療室地方小,一個人夠了。”徐獲道。
幾人商定后找地方合眼休息。
徐獲閉上眼睛坐在窗邊,等到天快亮的時候,他發現竟然有人從成人心理治療室走了出來,那人出來先左右張望了一下,隨后便用道具快速離開了街道。
他微微皺眉,只看了眼又繼續休息,等到外面亮光起來,他才穿過街道先去了傳染病歷史館。
這是個普通的場館,百多個平方,墻面多掛著與主題相關的照片,比如一些染病的病人,治療的場景,病人和醫護人員的合照……這些照片都是黑白色的,除了老舊還傳遞出一股絕望。
照片旁邊標有時間,說是歷史館,實際間隔的時間并不長,從拍攝日期來看,這些疫病發生在十年間。
十年間,就算那些醫護人員穿著防護服戴著口罩也能看出來換過一批又一批,將其中一張醫護人員的合照取下來,徐獲在背后看到了幾排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