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吃人玩家也沒有坐以待斃,身前微光一閃,白紗立刻被切開,而他就著跪地的姿勢轉過身來,雙手在車箱底部一拍,一株巨大的食人花迅速長起,帶著尖刺的花瓣咬向了女玩家!女玩家從容地避開了這次攻擊,但食人花噴出的黏液卻燒掉了她的袖子,她低頭看了眼,便甩出數枚手指粗細的彎月狀道具。幾枚小刀似的道具在車廂內快速飛旋,有針對性地對準吃人玩家發出攻擊,將對方逼出了車廂。這時候只要關上車廂門,這次打斗就可以告一段落,但是雙方都沒有這個意圖,吃人玩家在出去后往嘴里塞了個藥丸,隨后便匍匐在地,眨眼間裸露在外的手腳上便長出了鱗片般的東西,同時體格也稍有增大,看得出來力量較之前增強不少。他速度也變快了,當女玩家要進入過渡車廂的時候,他猛地躍到了門前,和她面對面撞了個正著,在防御道具抵消了部分沖擊力的情況下,女玩家還是被撞回了車廂內,人還沒站穩,吃人玩家便又逼到了眼前!而且那名吃人玩家似乎學聰明,知道碰觸她的身體后會出現肌肉無力的情況,于是便套上了防護服,在擁有彈性和一定防腐蝕能力的布料的保護下,吃人玩家可以盡情發揮自己的優勢。面對連綿不斷的攻擊,女玩家應對的有些吃力,她似乎不是很擅長近身搏斗,三分鐘的拼斗中,她身上多了兩處不大的傷口,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用道具抵消吃人玩家的進攻。她越是后退,吃人玩家顯得越是興奮,表情也變得扭曲起來,像是被血腥味刺激到了,但變故就在這時候發生了——車廂內還有另一對正在打斗的玩家,雙方錯身的時候,女玩家用白鈔將其中一人拉到了前方,正好和吃人玩家撞在了一起!吃人玩家不會像普通玩家那樣盡量避免碰到其他人的血肉,對送到嘴邊的食物哪有不吃的道理,于是在混亂之下,那名玩家來不及防備的玩家被咬爛了肩膀,而吃人玩家撕下一塊鮮肉,得意地扭動了一下腦袋,肉塊上的鮮血四處揮灑——可惜這塊肉他沒有吞下去便被不知從那兒飛出來的一根鐵棒刺穿了咽喉。車廂里靜了一下,隨后吃人玩家的尸體倒在地上,就坐在旁邊座位上的玩家抖掉了自己帽子上濺到的血,用腳把鐵棒踢出來收了,仿佛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似的把帽子蓋到了臉上。打斗中剛有人下陰手很正常,剩下的三人并沒有停手,被女玩家坑了一把的男人自動將對面的兩人都列入必殺名單中,混戰又開始了。二對一,在優勢不明顯的情況下,受傷玩家落了下風,到最后他逼不得已退到了后面的過渡車廂去,順便還用道具將車廂門封住了。而車廂內,女玩家和另一名玩家對視一眼便拉開了距離,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小打小鬧之后,車廂恢復了安靜,隨著時間的推移,前后車廂也逐漸安靜下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今夜不會再有事發生的時候,前方車廂、不知道是哪一節,突然有強光亮起!“什么傻逼……”伴隨著咒罵聲,所有車廂的玩家都清醒過來,嚴陣以待地盯著車廂外!異種的咆哮聲和車廂被破的爆裂聲接連響起,接著便是玩家的怒吼與小范圍的爆炸——列車依舊在軌道上疾馳,不斷有尸體和鮮血從前面拋灑過來,處在后面車廂的玩家都能感覺到攀附在車廂外的異種的躁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其他車廂上的,比如徐獲所在車廂外的異種并沒有被強光全部吸引到前面去,光芒亮起后它們只是狂躁地發出了踩踏聲,現在這種躁動升級了而已。車廂內的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似乎這樣就能避免一場災難,事實上車廂內正常的活動并不會因為外面異種的注意,不過要是上了列車的不是同一種異種那就不一定了。有些異種對光線敏感,有些對聲音敏感,五感越是敏銳的異種級別越高,有時候運氣不好,甚至會碰到一些只要細微動靜便能激活的異種,這樣列車的夜晚才會更加難度過,只要一個人出問題,可能會連累整輛列車。不過他們運氣不錯,車廂外的異種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且隨著前面車廂激戰的停歇,其他車廂上的異種也逐漸安靜下來。列車的行進并沒有被干擾。車廂內的玩家也松了口氣。那名戴帽子的玩家壓低聲音道:“每次坐車都要碰到一兩個傻逼。”傻倒算不上,如果不是想拉人墊背,估計沒人會吃飽了撐的去開燈。之后的夜晚還算平靜,到天亮都沒有再發生什么事故,也是天亮后后面車廂的人才知道三車廂爆了,乘務員在那節空掉的車廂內設立了一個應急通道,不過不允許玩家同行。“希望今天晚上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傻逼。”帽子玩家去前面看了,回來環視車廂內的人只說了這么一句。“我覺得你可以少說兩句。”另一個寸頭男人看著他,“激怒其他人只會增加晚上出事的概率。”帽子玩家冷冷看他一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點餐。徐獲點了個簡單的套餐,照常給了乘務員小費后便沉默地吃自己的飯。對面的女玩家今天沒有看劇,而是帶著歉意對他道:“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她和吃人玩家打斗的時候不小心殃及到了徐獲。“沒什么。”徐獲看了看她面前的食物,“你減肥?”女玩家有心和他攀談,解釋道:“我很長時間都不吃葷了。”游戲開始后,不少玩家都有這個后遺癥。“還是心理素質不過關。”女玩家自嘲道:“所以體能有點差。”徐獲倒沒看出來哪兒差了,“沒關系,慢慢就習慣了。”“可能吧。”女玩家往嘴里塞了蔬菜,自我介紹道:“我叫葉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