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大漢上下打量眼前的矮黑胖子,驚疑道:“閣下真是梁山宋江?”
“如假包換,”宋江吃完最后幾口面條,拍了拍赤發鬼劉唐,“這是我兄弟赤發鬼劉唐,長成他這個模樣的,普天之下恐怕沒有第二個吧?”
“你們等著……等我大哥回來,他認得宋江……”虬髯大漢警惕心很高,嘴上說的硬氣,人已跌坐在椅子上,“我大哥很快就回來了。”
見他收了身上的罡氣,宋江也收了身上的威壓,打了個飽嗝,道:“你這人好沒禮貌,連個名姓都不通報么?還有你大哥是何人,因何認得我宋江?”
正說話間,見不遠處拐出三個人來,虬髯大漢趕緊迎上去,對中間的大漢道:“大哥你可回來了,有個人自稱是梁山宋江。”
那人一驚,剛要問你給他下了藥么,抬眼已經看到正在打量自己的二人。
其中一個胖子,又黑又矮,仔細辨認,不正是自己久慕的及時雨宋江么?
他緊走幾步,躬身道:“閣下真是宋江宋公明哥哥么?”
宋江起身拱手還禮,“在下宋江,這位英雄是?”
那大漢道:“小弟李俊,罡氣境巔峰武修,祖貫廬州人氏,專在江中撐船艄公為生,因能識水性,人們都呼小弟做混江龍李俊,小弟在朋友那里見過哥哥的影像,沒想今日得見真身了。”
眼前人身高八尺開外,劍眉朗目,一表人才,竟然是混江龍李俊……
宋江大喜,李俊的名號他早就聽阮氏兄弟不止一次提過,那可是水戰的宗師級人物,沒想到今日在這里見面了。
忙道:“原來是李俊兄弟,久仰大名,這位是我兄弟,赤發鬼劉唐。”
劉唐與李俊也打過招呼,李俊指著虬髯大漢道:“這個賣酒的,就是這揭陽嶺的人,靠這家黑店謀生,人盡呼他做催命判官,叫李立。”
他又指著古銅色臉堂,相貌相近的另兩個大漢道:“這兩個是親兄弟,是此間潯陽江邊的人,平日里專倒私鹽在附近州縣販賣,如今投奔在小弟家安身。因為精通水性,一個喚做出洞蛟童威,一個叫做翻江蜃童猛,都是罡氣境二層的武修。”
三人一起拜了宋江,李立重新擺上酒席,請眾人入座。
幾人把酒言歡,越聊越親近,在宋江的提議下,便一起拜了異性兄弟。
宋江和劉唐啟程趕往江州,約定半月后在揭陽嶺匯合一起回梁上,如果半月內宋江趕不回來,李俊等人去江州尋找他們。
有了傳送陣后,從水泊梁山趕回清河縣,幾乎就是秒到,與以前飛上半天或乘馬車走上四五天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剛回到家,西門慶便收到武松的傳音,說他們在傍晚前就能返回清河。
晚上西門慶在會館設宴,請武松、孫二娘、石勇和鄭天壽喝酒,一來想化解下武松孫二娘和鄭天壽之間的芥蒂,另外就是商量投降嘍啰兵的訓練方法,西門慶給這支人馬起了個名字,叫新軍。
烤串配高粱酒,越喝越精神抖擻。
武松端起西門慶改良后的小酒盅,挨個敬酒,他對鄭天壽,根本不把之前的不愉快放在心上,只要你服我大哥,又陪我喝酒,那就是好兄弟。
孫二娘起初不給鄭天壽好臉色,自己的男人因他們而死,自己也失去了肉身,險些一起喪命。
但鄭天壽一再說好話,西門慶也給她解釋,從對燕順搜魂得知,鄭天壽一直反對他們下山打劫,他也是身不由己。
孫二娘的臉色才開始好轉些,她一直做酒館生意,腦子自然很活分,略微思索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清風山的仇恨因何而起?因為王英覬覦李瓶兒的美色,才做出殺人劫色的舉動,宋江燕順等人才是幫兇。
鄭天壽雖不贊成他們這么做,但他人輕言微,根本改變不了結局,所以抓住鄭天壽不放,確實有弄錯了仇人之嫌。
那燕順和王英已經給殺了,要復仇就應該去找宋江和花榮,從這一點上說,自己在座的各位有共同的敵人。
況且西門慶擊殺王英,活捉燕順的恩情,她始終記在心里,將來還得仰仗他對付宋江,總不能因為自己一時情緒,弄僵了局面。
她便道:“大人所說的道理,我都懂,以后不會再找鄭天壽兄弟麻煩了。
況且我已重獲肉身,相當于有了第二次生命,那上一次生命的是是非非,也該找個合適的時機做個了斷。”
西門慶端起酒杯,對孫二娘道:“孫大姐說的不錯,破梁山殺宋江之時,便是你做了斷的時機。”
眾人齊聲稱是,碰杯飲了酒,此事便翻過去了。
西門慶取出一枚玉簡,交給幾人挨個查看,里邊是極簡的新軍軍規:
一、一切行動聽指揮,嚴格執行命令,令行禁止。
二、允許行俠仗義,杜絕恃強凌弱,嚴懲欺男霸女。
三、不虐待俘虜,一切繳獲要歸公,論功行賞。
四、彼此是戰友關系,允許公平競爭,杜絕私斗內耗。
之后便是詳細的獎懲措施,一一列舉了何種情況該獎,獎勵什么,何種情況受罰,處罰的措施等等。
西門慶道:“從今日起,我們要加強自身軍力的投入,駐扎在玉皇觀那些人,就是我們的基礎力量,從今以后他們不再是嘍啰兵,也不是宗門弟子,而叫新軍。
新軍,顧名思義,就是新式軍隊,新時期的軍兵。
你們看到的便是新軍的基本規章制度和激勵條款,適用于你們幾位在內的所有人,也是所有人必須遵守的規則。”
西門慶環視眾人,知道他們可能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樣的思想,耐心解釋道:“這里不是清風山,更不是十字坡,既然你們都投靠了我,信任我,就要堅信我所說是正確的。
我為什么要給這隊投降的嘍啰兵起名叫新軍?就是為了讓他們忘掉以往的江湖意識。
光知道爭勇斗狠,快意恩仇可不行,我需要大家尊重規則,成為有素養有紀律的職業軍人。
無數戰爭事實說明,只有那些有紀律有原則,心懷崇高目標的軍隊,才是戰無不勝的。
現在你不是以前的孫二娘,他也不是過去的鄭天壽,還有武松和石勇,你們跟過去不一樣了。
因為從這一刻起,你們都是新軍的將領,我們是彼此的兄弟姐妹,是親密戰友,是可以把生命托付給對方的人。
我們對待彼此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上級派給的任務要像夏天一樣火熱,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殘酷無情。
只有這樣,我們才是戰無不勝的新軍!
至于我們的敵人,宋江、花榮和梁山上的賊寇,很快你們就會發現,他們在我們面前絕對如紙老虎般不堪一擊!”
武松眼睛亮了涼,雖然那些大道理他聽得煩躁,但有一點他絕對贊同,而且誰唱反調他一定會狠揍他。
那就是自從與西門慶一起戰斗以后,不管打誰都是砍瓜切菜一樣容易,這讓武松爽的不得了。
石勇頭腦簡單,拍著胸脯道:“大道理石某不懂,但西門大哥說往東我絕不往西,說摘腦瓜我絕不挖心!”
眾人一通哄笑,鄭天壽格外聰慧,他手扶下巴,思索其中的道理。
孫二娘也是聰慧之人,又心直口快,她道:“西門大兄弟說的對,你說咋干咱就咋干。”
武松手肘懟了她兩下,“你都換了十八歲的身體了,嫩的跟水一樣,我看你對西門大哥的稱呼也得改改,以后隨我一起叫大哥吧。”
孫二娘遲疑道:“隨你一起叫大哥?”
武松放下酒杯,一本正經道:“怎么的,我還能委屈你了?”
“你……你當真?”見西門慶和鄭天壽笑得合不攏嘴,孫二娘的臉騰下紅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那還假的了?”武松點指鄭天壽和石勇,“不光你隨我一起叫大哥,他們也得叫大哥。”
石勇胸脯一挺,“對,我石勇不叫大人,只叫大哥!”
孫二娘以手扶額,跟正憋笑的西門慶和鄭天壽碰了下杯,“兩位大哥,咱們喝酒,別理倆傻子,一個比一個傻。”
西門慶目光閃了閃,其實孫二娘的性格,跟武松還蠻合適的。
他以目光詢問孫二娘,卻聽孫二娘沒好氣地道:“你有功夫跟那傻子操這份心,還不如派他去砸梁山的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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