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斂的別墅面前,一隊建筑人員在這里忙碌著。
地面的深坑被重新填上新的土壤,專業人員在地面上鋪著新的人工草坪。
白斂此刻的心情是崩潰的。
“峰隊,你相信我,真的是我家來了一群紙人背著炸彈把我家炸了。
對,是對方先動手的,不是我先惹事的啊。”
電話掛斷,白斂無奈的看著施工人員給自己遞來的POS機。
“你好,一共八萬。”
白斂心痛的刷卡,然后又一個施工人員走了過來。
“你好,也是八萬。”
“你們剛剛不是收了八萬么?”
“哦,那個施工隊是負責街道地面的,我們是負責別墅范圍的地面維修和草坪重鋪的。”
“好吧”
白斂再次刷卡,拿著POS機打印出來的單據快速地在上面簽字。
似乎只要簽的夠快,心就不會太痛一樣。
施工人員走后,白斂閉上了眼睛放空大腦。
睜開眼,又是美好的一天吧。
“你好,費用一共八萬。”
一個聲音傳來,白斂崩潰的看著面前走過來的一個人。
“你又是干嘛的,還要八萬?”
白斂都要哭了,八萬之后又八萬,八萬之后還八萬。
我直接把銀行卡給你們吧,我琉璃心禁不起你們這樣折騰。
結果對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抱歉啊,看著他們都說八萬,我一不小心講順口了,我是安裝護欄和大門的,費用兩萬就行了。”
白斂眼淚都快落下來了,拿出銀行卡準備刷卡。
對方笑著說:“不好意思啊,我們金額一般不是特別多,微信就行了。”
白斂拿出手機掃碼,掃碼支付了兩萬塊以后,所有人終于走了。
白斂關上大門,一臉幽怨地看著正在別墅里喝茶的茍不二。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和他好好說道一下,以后千萬不能亂用武力。”
今天一拳十八萬,明天要是不小心把別墅轟沒了。
他白斂做一輩子正經生意也還不起啊。
一朝入海難上岸,十年望洋淚沾裳。
而茍不二在施工人員維修的間隙,又碼完了我只想穩健的修仙啊最新的三章內容。
“哦,白斂道友啊,剛剛真是抱歉,又給你闖禍了。”
看著白斂一臉幽怨的樣子,茍不二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剛剛給你打的維修費用夠不夠啊,不夠我再給你轉一點啊。”
“維修費用?”
白斂忽然精神抖擻,他立馬打開手機看著之前被他遺漏的轉賬信息。
看著猛漲了一大截的賬戶余額,白斂心里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
哦賣噶,真是太多了喔!
又是一百年的房租啊。
白斂雙眼放光地看著茍不二。
富貴道友,真是憑億近人啊。
他握住茍不二的手,不知道為什么,最近這兩天下雨導致天氣變涼了,他卻燥熱的有點想脫衣服。
“富貴道友,請你以后務必要多出手,千萬不要害怕打不過。”
白斂好似下定決心:“小道給你……兜底!”
茍不二沒有想到,茍了那么久的他。居然有一天會有人對他說,你可以出手了。
換作一般人就答應了,可他是,
茍不二啊!
茍不二輕輕拍了白斂道友的肩膀:“白斂道友,你魔愣了。”
一不小心,一發催眠能力又釋放了出去。
白斂的眼神頃刻變得有些迷茫,很快又變得愧疚。
“唉,對啊,是我魔愣了,差點誤入歧途。”
白斂搖搖頭,小臉一紅地回到了自己房間。
茍不二也走回房間,卻是沒有休息,而是掀開窗簾的一個小角在觀察外面的動靜。
那個代號為騎士的紙分身能力者,一定還在外面觀察著這里。
如果不把對方搞定,茍不二將寢食難安。
可是對方很可能只用紙分身來偷襲自己,本體永遠不會出現。
“這個能力果然太棘手了啊。”
茍不二這一等,就從白天等到了晚上。
南江市如花小區 羅偉今天早早的就下班回家了。
只有他一個人早早下班了。
今天一整天他的心中都是莫名的憤怒。
這讓他沒有帶客戶去看房,也沒有打電話邀約客戶。
他就這樣內心充滿了暴躁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攥緊拳頭。
晚上加班的時候,領導看他上班不做正事訓斥了他。
他則是站起來對著領導大聲責罵,把心里面一直以來對公司制度的不滿、對領導胡亂制定任務指標的怨憤一口氣通通說了出來。
然后他就離開了,回到了家中。
因為今天回家比較早,妻子正在給八個月的小寶寶喂輔食。
“你回來啦。”
“嗯。”
小寶寶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爸……爸爸,鵝鵝鵝。”
小寶寶向他伸手求抱抱,但羅偉今天卻難得沒有抱起小寶寶逗她玩、
而是一聲不吭地回房間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盯著天花板。
為什么,為什么還不跟我認錯。
明明是你出軌了啊。
羅偉還沉浸在那場夢里沒有走出來,讓本就處于冷戰的他不知為何對妻子的埋怨更深了。
但奇怪的是,一整天都沒有一絲困倦的他居然在床上慢慢睡著了。
羅偉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旁邊還有一個男人。
這個人是妻子的弟弟,剛好來到家里做客。
妻子從房間里走出來。
“這么晚了就在家里睡吧,我鋪好床了。”
“嗯,好。”
妻子帶著羅偉和男人一進入房間。
羅偉發現在床的旁邊確實有一個地鋪。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在房間打地鋪,而且羅偉也鬼使神差地睡到了地鋪上。
他跟妻子使著眼色,希望妻子和自己一起同床,順便解除這幾天的冷戰。
他累了,他知道妻子在家里也不容易。
而且冷戰這玩意,就應該在兩個人的親密接觸中消融殆盡啊。
結果讓他沒有想到,妻子和他弟弟睡在了床上。
“你在干什么,快點下來啊。”
羅偉催促著妻子下來,對方卻如同看神經病似的:“你干嘛。”
看著兩人睡在一起的樣子,羅偉也猛然醒悟。
妻子是獨生女,哪里來的什么弟弟。
那這個人是誰?
羅偉看男子感覺越來越熟悉。
這不就是上次夢里的那個和妻子領結婚證的男人么。
羅偉埋藏在心底的那股憤怒又開始涌上來。
“你在干嘛,你在和誰睡在一起。”羅偉看著那個男人貼在妻子身邊,妻子的一只手也摟著對方。
“你真的要出軌么,在我面前?”
“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
“你!”
“你怎么這么煩人啊,發神經。”
妻子不屑的目光如同一道利劍,一下刺穿了羅偉心底壘起的城墻。
憤怒的浪潮涌入城墻,占據了羅偉的心頭。
羅偉攥緊了拳頭,極端的怒火讓他想要同時對著兩人暴打一頓。
可許久過后,他松開了拳頭。
他走了,帶著憤怒和絕望。
忽然,他醒了過來。
他坐在床上,回顧著剛剛的一切,心里卻越來越憤怒。
原來那一切是夢啊,可是卻仍舊很不爽啊。
對于妻子的莫名憎恨在不斷地增加,如果再沒有一個發泄的出處,羅偉覺得自己會瘋掉的。
不過,既然是夢的話。
那我就算動手也是假的吧。
羅偉躺下去繼續閉上眼睛。
就像有些人做了春夢,還想繼續再續回那個春夢里去快活一樣。
羅偉也想續回那個夢,
然后動手,
然后為所欲為。
令他沒想到的是,羅偉居然真的做回了那個夢。
妻子和那個男人依舊躺在床上。
妻子摟著男人已經熟睡了,而男人卻睜著眼睛笑吟吟地看著羅偉。
“笑,你還笑。”
羅偉第一次放縱自己的惡意在心中活躍。
心中的惡意像一座噴泉,無數的憤怒、憎恨、暴虐噴涌而出。
他的嘴角,露出了惡魔般殘忍的笑容。
他更不知道手中什么時候多出了一把水果刀。
但這是夢,他便不用多加計較。
“讓你勾引我老婆。”
羅偉一刀捅在哪個男人的胸口,
一刀又一刀,
鮮血噴涌而出。
妻子從熟睡中醒來,看著如同瘋癲的羅偉,她抱著那個身中數刀的男人護在懷中。
“你瘋了么,你到底發什么神經啊。”
妻子凄慘的哭了。
羅偉不解,妻子為什么要為了那個男人哭泣?
為了那個 現在還在向我譏笑的男人哭泣?
惡意支配了羅偉的大腦,羅偉手中的刀第一次對準了妻子。
一刀又一刀。
羅偉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著什么了。
他只是覺得很痛快,
那些令他不悅的東西,
都毀滅了。
羅偉漸漸感覺到不對勁,
為什么妻子的鮮血,是溫熱的。
夢里,能感覺到溫熱么。
羅偉摸著臉上的鮮血,再看向床上。
場面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淡黃色的床單已經被鮮血染紅。
妻子滿臉驚恐的躺在床上,失去了聲息。
而在她的懷中,還抱著血肉模糊的孩子。
那是羅偉八個月的小公主,她充滿了血污的臉上還能看到一抹微笑。
羅偉忽然什么都明白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所做的一切。
“啊……啊!啊!!”
眼淚奪眶而出,羅偉跪在地上大聲的哭了出來。
剛才他的內心有多瘋狂,現在的他內心就有多絕望。
很快,他哭得嗚嗚咽咽。
哭得再也哭不出聲音了。
他一言不發地舉起了那把水果刀,
捅進脖子上,
狠狠一劃。
房間里徹底失去了動靜,
只是細細去聽,
空蕩的房間里,
隱約有人低語,
又好像有鬼,
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