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充滿希望的一天。
夜晚,茍不二和白斂帶著背帶裝小男孩從一家豪華餐廳里走了出來。
自從白斂道友中午回來到現在,他們一直都是在游玩或者是在去游玩的路上。
在靠近南江市東郊的游樂園里,白斂坐了云霄飛車,升降梯,摩天輪等二十多種不同的娛樂設施。
雖然今天是周六,游樂園里面有很多人在同一個設施前排隊等待,但白斂通過自己的“鈔能力”在短短一個下午就全部玩了個遍。
而茍不二和蠢蠢欲動的小男孩就一直在下面看著他玩,并且兩人身上都貼著五顏六色的小紙人,感應著周圍的靈異情況。
他們一直玩到下午六點鐘,隨后又來到了南江市最好的餐廳吃著高檔菜肴。
光是這一頓晚餐就吃掉了白斂三萬多塊大洋。
但本該是心痛萬分的白斂卻是神色黯然地直接刷卡,一言不發。
隨后,他們準備去南江市夜里比較有名的KTV“嗨吧”唱唱歌。
只是茍不二看白斂道友的樣子不太像是在放松和游玩,反倒更像是接近死亡后所呈現出了滿滿的頹廢和墮落。
雖然平時有白斂道友在身邊的時候都很安全,但是現在的白斂道友卻頗有一種自身難保的樣子。
縱容白斂道友是“封印過兩只S級厲鬼”的大佬,但是每一次封印S級厲鬼都肯定九死一生吧。
在聽到這個城市忽然出現了一只S級的厲鬼之后,茍不二一開始連離開這個城市的想法都有了。
只是他忽然發現這個世界哪里又是安全的呢,雖然這里出現了一只檔案“夢魘”的S級厲鬼。
但我不睡覺就行了呀。
對方又不像傳說中的惡鬼“弗萊迪”可以拉人入夢,它只能在夢中影響到人而已。
并且因為封印S級厲鬼的計劃,將會有大量黑甲成員和獵人走上街頭,這反而讓南江市暫時變成了整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之一。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白斂道友最后肯定能夠封印S級厲鬼的。
對,一定能!
他們打了一輛滴滴去往名為“嗨吧”的KTV,白斂百無聊賴地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
茍不二帶著小男孩坐在后排,小男孩拿著手機刷著短視頻。
因為上一次坐車,司機第二天就撞鬼了。
所以茍不二有些擔心地看著這輛車的司機。
司機是三十出頭的女人,雖然看起來好像很健談的樣子,但是這次白斂卻沒有了一點心思去搭理對方。
“小伙子,看你們都那么年輕還帶著小孩,去了‘嗨吧’千萬不要亂搭理那里的女人,消費很高的哦。”
“咳,放心,我們就是正常去唱唱歌。”
茍不二尷尬地解釋兩句。
女司機從后視鏡看了眼小男孩,笑了一聲:“也是。”
出租車正在等待著紅綠燈。
很快,綠燈亮了。
出租車正常向前行駛,忽然一輛快速行駛的電動車闖紅燈從一側沖了過來。
女司機快速踩剎車,那輛電動車在出租車前方兩米急駛而過。
但這輛電動車卻沒有一直這么好運下去,很快就被一輛同樣正常行駛的私家車撞倒在地。
私家車急剎停車后打開雙閃燈,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司機走下車來。
“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哪里。”
男司機扶起騎電動車的婦人和一個正趴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小男孩。
茍不二可以看到婦女的頭磕破了些許,小男孩的衣服也磨破了,從衣服破損處還能看到手臂的位置有點點血跡。
“麻煩旁邊停一下。”
女司機本來打算直接開走,白斂卻忽然出聲。
“小伙子你是想看熱鬧吧,如果你還坐車的話,我就一起看看。”
白斂沒有說話,茍不二只好開口:“那麻煩你靠邊停一下。”
右邊剛好有一個商場的停車場,女司機把車停在靠近出口的位置,幾人走到馬路邊看戲。
因為剛剛等待紅綠燈的車輛中正好有一位騎著摩托車的交通治安員。
所以這也算得上是最快的出警現場了。
此刻,婦人正拉著戴眼鏡的男司機衣服防止對方逃跑。
“你這個人怎么回事,那么大一條路你都看不見車,你還開什么車啊。
交通治安員同志,你一定要讓他給我賠償啊。”
交通治安員打開記錄儀,然后給男司機的身體狀態做檢測。
“剛剛的情形我已經看清楚了,沒有意外的話基本就是你自己闖紅燈的全責,對方最多就走保險報一個無責任賠償。”
婦人問道:“這個賠償有多少。”
“每個保險公司可能不一定,但估摸也有一千塊左右。”
“這么一點?不行!”婦女滿臉不忿:“肯定不行,你看我們被這個王八蛋撞的這么慘,不賠個好幾萬塊錢怎么行啊。”
婦人一遍說著把自己頭上染血的傷口和小男孩蹭破的手臂給交警看。
交通治安官皺起眉頭:“這個你們可以自己協商,但是從責任來判的話,基本就是你電動車的全責。”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全責,我們都被他撞的那么慘了還是我的全責,肯定是他的全責啊,你會不會判啊!”
婦女一邊說著忽然瞥了一眼拿著手機錄像的吃瓜群眾。
忽然,婦女抱起哭鬧小孩就跪在地上,對著攝像頭的方向磕頭大喊。
“救命啊,這些人聯合起來欺負我們母子倆,小孩子都被撞成這樣了連一分錢都不肯賠啊,求求你們幫幫孩子啊。”
婦女一邊磕頭,男司機還在一邊打電話給保險公司。
“啊?報無責任賠償的話以后每個月保險要多交幾十塊錢啊,哦哦,好的,我知道了。”
男司機問交警治安員:“這個事故我是無責的一方,我不報保險也行吧,還有我的車我自己修就行,賠償我就不要了我趕時間可以先走么。”
那個婦女聽到這里猛地站起來和男司機扭打起來:“你這個王八蛋,撞了人還想一點錢都不賠啊,我今天跟你拼了。”
茍不二看著這場鬧劇,然后向背帶裝小男孩借了一張紙,將紙卷成圈后叼在嘴里。
“今天的味道有點淡啊。”茍不二把紙卷從嘴邊拿開,做了一個吐煙的動作。
讓他覺得頗有意思的是,吃瓜群眾里還真的有人在一旁指責著男司機,說著事不關己的“菩薩之言。”
“走吧。”白斂突然說了一句,轉身向車里走去。
茍不二把紙卷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幾人上車離開。
在開到一條江邊的時候,白斂又一次停了下來說要散散步。
茍不二付完車費后,和背帶裝小男孩一起看著白斂在昏暗的燈光下漸行漸遠。
“白哥哥他到底是怎么了。”背帶裝小男孩扶著自己的黃色鴨舌帽。
“唉,每個男人總有那么幾天不開心的,你長大以后就明白了。”
茍不二摸著小男孩的頭,看著白斂身后的灌木叢里忽然走出了一個渾身破破爛爛的白衣女人。
他拍了拍旁邊的小男孩:“那個女人,是鬼吧。”
小男孩看了一眼:“嗯,我身上的紙人有反應但是不是很強,應該只是一只c級別的鬼。”
看著顫動的紙人,心里忽然有些羨慕的茍不二拉著小男孩坐在一邊的公共座椅上,翹著二郎腿。
小男孩奇怪的問:“白哥哥明顯被盯上了,我們不去幫他么?”
茍不二似乎被逗樂了:“沒事的,這種級別的鬼怎么可能沒被你白哥哥發現呢,他在裝呢!”
茍不二看著燈光下白斂越來越落寞的身影。
“剛好今天他心情不好,也需要發泄一下。”
他將可憐的目光看向白斂身后靠的越來越近的白衣女鬼。
“唉,今天算你倒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