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來兮?”
隨著茍不二帶有略微中二的自信閉眼,一旁的楊教授忍不住輕咳一聲。
“這是救人,不是偏遠鄉村的喊魂。”
“哦。那你覺得應該怎么使用。”
楊教授微微思考了一下:“他這個時候最迷惑的就是他自己的身份,比如他是誰這個問題。”
“你只要告訴他,他是白斂,然后告訴他他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應該就行了,你可以按照這份手稿來講也行。”
楊教授從桌子上拿出一份提前準備好的紙質文稿。
“你是白斂,一名忠于保衛人民群眾利益的深夜小隊小隊成員,你的父母幼年早亡,留有一套住宅和一些資金給你,你當過通訊室電話接聽員,經歷過‘痛苦鬼童’‘文藝廣場’事件...”
茍不二拿起來看了一下文稿內容,似乎也挺符合他對白斂道友的人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是沒有什么好疑惑的了。”
茍不二拿著文稿走進了那個房間,而身后的楊教授瞥了一眼茍不二,隨后看著白斂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茍不二來到目前的白斂面前。
他看著此刻的白斂肌膚上正緩緩地從身體毛孔中散發出熱氣,看起來整個身體顯得非常精壯。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似乎是因為細胞強化劑的效果,白斂的肌膚本來就比一般的女性還白皙,此刻更是白的令人不由心生妒忌。
他嘗試著摸了一下白斂的露出來的肌膚,肌膚手感如同嬰兒般嫩滑,但如果用力按下去,又能夠感受到里面身體肌肉的強硬。
“真是一具讓不少年輕人羨慕嫉妒恨的身體啊,不知道和沒畫丑妝的我比起來怎么樣。”
“不過以后出門還是建議白斂道友也畫畫丑妝了,不然以后他單人獨自外出肯定會和我一樣有些困擾。”
由于看到茍不二的到來,附近的科研人員開始散開給他騰出位置,畢竟要是不小心自己也被催眠了就麻煩了。
茍不二看了看手中的手稿,又看著白斂。
他忽然發現一個不對,如果按照這份手稿催眠了白斂道友找回自我。
那會不會其實不是白斂道友找回了自我,而是自己按照手上的手稿重新定義了白斂道友的人設。
可是這樣的白斂道友還是他自己么,還是我手中這份手稿上的“白斂”呢?
可是這種事情的話既然自己能夠想到,那個楊教授他們這樣專門做研究的科研人員想必也會意識到吧。
還是說,這就是白斂道友讓我自己看情況選擇救他的原因。
思慮再三,茍不二還是開始盤算起了自己叫醒白斂的方式,
“如果白斂道友此刻迷失在大量的記憶之中,想不起自己是誰,那么按照文稿上的催眠必然是錯誤的方法。”
“可是即使不這樣,催眠能力其實也是有著限度的。”
“就好像被催眠者是一臺電腦,而催眠能力者是一個程序員,一個程序員只能不斷給電腦編輯代碼用來構建電腦的系統。”
“但是電腦系統是固定死的,如果僅靠一個程序員想要把一臺電腦系統升級成一個人工智能那樣可以自動升級的人工AI,那是一個無比龐大的工程。”
“何況還是一個已經固定程序的人工AI。”茍不二嘴角微微上揚:“不過還好,我的能力其實是言出法隨,只要能力強度夠的話,根本不需要任何操作,僅憑一言就可以制造出不存在的東西。”
茍不二的眼神中緩緩出現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氣息,那種氣息非常古樸神秘。
“既然這樣的話,我知道應該怎么辦了。”
茍不二看著白斂的迷惘的眼睛:“找回你原本的自己!”
在茍不二說完的一瞬間,白斂的瞳孔忽然放大了一下。
在白斂的腦海中,白斂原本處于一大團淡黃色的記憶海洋之中,他的眼睛緩緩緊閉。
忽然,他睜開了眼睛,眼眸里滿是紅光。
與此同時,在他的意志世界角落里涌出了滔天血浪,開始向著包裹著白斂的淡黃色記憶海洋沖了過來。
滔天巨浪來勢滾滾,好似有說不盡的仇怨和詛咒隱藏在里面。
“臥槽,這個封印怎么忽然破了。”
小白斂急匆匆地從意識世界深處跑了出來,他此刻穿著一身淡藍色睡衣,似乎原本還在午睡的,此刻卻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連忙跑了出來。
頭上的睡帽掉落在地,但是小白斂卻連忙在瞞天血浪趕到白斂身邊前,用自己特殊的能力讓巨浪停了下來。
“嚇死我了,差點就沒攔住。”
小白斂揮了揮手,那片血浪就流向了它出現的方向。
“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真不知道你身邊那個變態什么時候才會離開。”
“唉,覺也沒的睡了,睡太少的話我會長不大的。”
小白斂無奈地看著被記憶包裹著的白斂:“沒辦法,只好自愿加班了,討厭。”
小白斂走到了白斂身邊,張開了一雙遮天蔽日的暗紫色羽翼。
暗紫色羽翼出現的瞬間,整個意識世界都微微震動了一下。
隨后白斂的身體和整個記憶水團被這對羽翼包裹起來。
白斂的意志身軀原本就在不斷地吸收記憶水團,只不過這個時候這個進程忽然猛地加快。
“還有一些沒有的生活瑣碎都丟了,不然工作量實在太大了。”
在小白斂的不斷的努力下,記憶水團再次縮水,并且快速被白斂的意志身軀吸收了個干凈。
“就這樣了,我要回去睡回籠覺了。”
小白斂收回暗紫色羽翼,快速消失在意識世界深處。
而這個時候,正被一群人包圍起來的白斂,眼睫毛忽然眨動了一下。
“實驗目標即將蘇醒。”科研人員快速記錄著實驗數據。
白斂閉上了似乎很久的眼睛緩緩睜開,那雙原本呆滯的眼睛變得無比深邃,更有一種在世間沉浮多年的滄桑感。
“我是誰?”
“我是··白斂”
“沒錯,我是白斂!”
眼中的滄桑與深邃開始慢慢褪去,眼底開始涌現出一種無法想象的自信和堅定。
他的身體變化他是第一時間就能感受到。
一個字,強!
這個時候他只想找人打上一架,測試一下此刻的自己到底有多么強大。
這時,他看清在他面前的人是茍不二。
他的嘴角,開始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