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七的訴說,茍不二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畢竟這個世界的厲鬼實在是太恐怖了。
一般解決厲鬼,總是要想辦法先試探出厲鬼的殺人規律才能夠想辦法封印對方,否則觸發了那未知的殺人規律,一般的黑甲人員根本沒有絲毫活路。
就好像一般的靈異恐怖片,我們總是說配角各種花樣作死,一點腦子也沒有。
但是配角又怎么知道這個恐怖片的厲鬼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辦法可以避免厲鬼殺人呢 如果沒有上帝視角和主角光環,大部分的人估計都沒有辦法活下來。
畢竟在一萬個人的腦子里有一萬種處理方法,固然有的時候大同小異,但往往就是那一點點的不一樣才是決定最終是誰活下來的關鍵。
茍不二的想法雖然也有一點跑偏了,但是有一點卻沒有說錯。
那就是在不死任何一個人的情況下想要找出一只厲鬼真的是太難了。
哪怕是能夠依靠黑甲的電池能量格去試探厲鬼的殺人規律,但是那股防御的能量實在是太弱微弱了,幾乎只能擋下一觸而退的那種攻擊。
所以深夜小隊的死亡率才會如此居高不下。
“沒事,我跟你說這些并不是要用大義來逼迫你加入深夜小隊,只是如果以后深夜小隊有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希望你能多多援助。”
張七似乎看出了茍不二的為難,下了病床輕輕拍了拍茍不二的肩膀。
“你也不用太過勉強,反正不管是加入深夜小隊或者繼續當獵人,以后都可以一起消滅厲鬼。”
茍不二笑著微微點頭,不過心里卻依舊有點不是滋味。
他不由在心里想道:“如果屬于我的金手指快點來的話,說不定就可以拯救這個世界,創造一個沒有厲鬼的世界了。”
“爸爸,不要!”
“爸爸,不要!!”
“爸爸··”
這時,高全旁邊的一個病床上躺著的女孩忽然全身顫動起來,嘴里發出驚恐的聲音,似乎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噩夢。
坐在她床前的高全立馬沖上去抓著女孩的手。
“團團,沒事,沒事。”
“沒事,高叔叔在這里,沒事的··”
可不論高全如何的呼喊,女孩的嘴里依舊在喊著“爸爸”。
旁邊的張七很快按下了醫療呼叫的按鍵,很快就有醫生護士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這邊。”張七指著還在顫抖驚叫的女孩。
醫生和護士連忙趕了過去,給女孩打了一針鎮定劑后,女孩一遍嘴角喊著爸爸,一邊慢慢又沉睡了過去。
“醫生,李團團怎么樣了?”
高全慌張的按著醫生的肩膀詢問,醫生輕笑道:“高全隊長,其實這個病人的身體情況并不嚴重,她現在最需要的是綜合全面的心理治療幫忙她從陰影里走出來。”
“心理醫生。”高全念叨了幾句:“然后呢,還需要什么”
醫生和護士相互看了一眼:“其實這個問題我們也不太清楚,但是肯定也需要親人的陪伴,最好找一些她熟悉的親人多陪陪她說話。”
高全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用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可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
她的父親李峰和死人沒什么區別,母親也死了。
而且李峰很早就不再和那些遠方親戚往來,估計就算來了也沒有用,可能還會多生事端。
“那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那我們就走了,今天又來了幾個傷員,醫療人手不夠。”
醫生看高全沒有反應,就對著張七隊長笑了一下就趕緊出去忙了。
“她沒有親人了呀。”高全的聲音慢慢提高,然后又沉寂了下去。
茍不二緩緩地走到高全身邊,看著他面前這個病床上的女孩。
女孩看起來是很文靜的那種女孩,看起來比茍不二也就小了那么三四歲的樣子、
原本應該是最年輕活潑的年紀,此刻卻已經躺在一張病床上,慘白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而蒙著眼睛的紗布間透出的紅色更是令人心疼。
“這是李峰的女兒么?”
茍不二隱約從高全的呢喃聲中聽到了李峰的名字。
高全愣愣地抬起頭看了茍不二一眼,然后繼續看著地面,不知道地面在思考著什么。
還是隔壁病床的鬼繩張游回答了茍不二:“沒錯,這就是峰隊的女兒。”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茍不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但他發現一旁的高全猛地抬起了頭,用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滾!”
高全低聲吼叫著,似乎怕驚醒了睡著的女孩。
江小魚看情況連忙把茍不二拉了出去。
“其實這件事情不是什么極度隱秘的事情,但是我們最好還是不要高隊和那個女孩面前提起這件事情。”
江小魚把李峰在家被夢魘鬼入侵后所犯下的罪惡告訴了茍不二。
說完她還忍不住的嘆息一聲:“這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宿命啊。每一個人都逃不掉的。”
茍不二看著她眼中的悲涼之色,忍不住地拍了她的肩膀。
江小魚有點發愣的看著茍不二,不知道茍不二什么意思。
茍不二想了想最后憋出了一句話。
“我來改變宿命!”
茍不二撇下了江小魚,再次走入了這個病房。
這次,他居然徑直走向了那個女孩。
他繞過高全靠近那個女孩,被高全一把拉住:“你想干什么。”
看著他眼里的憤怒,茍不二露出了一個干凈的笑容。
“我是來幫助你們的。”
“幫助你們,改寫命運!”
高全看著面前這個滿臉認真的年輕人,不知道為什么內心對這種漂亮話有些觸動。
茍不二拿來了高全拉住他的手。
他來到小女孩的身邊,附身輕輕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在某個瞬間,茍不二的眼睛略過一絲光芒。
密閉的房間里忽然刮來了一道和煦的暖風,這道風很輕卻緩緩吹開了覆蓋著女孩眼睛的紗布。
不過那邊紗布后面不再是一片空洞,
從那微微閉著的眼皮縫隙,
能看到一顆年輕鮮活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