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老何剛收拾完畢打開店門,就迎來了四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四人一進門便四處打量了一番,接著一個身材魁梧,神色冷峻的大漢開口:“掌柜的,聽聞你店里賣的全都是純化靈材?”
見幾人氣勢不凡,老何不敢怠慢,連忙笑道:“確實如此,樣品都在柜臺里,客人您可以先看……”
“我等沒時間在此浪費。”
大漢不耐煩道:“可有‘精銅,精金,玉萃’?”
這都是最常見的靈材,店里自然不缺,老何連忙做出了回應。
“好,這三樣我各要十斤,且不得有半點雜質。”
“客人您稍等!”
剛開張就來了這么一大筆生意,老何頓時喜出望外。
這三種靈材雖然只是普通材料,可無論哪一種提純后一斤的價格都在四千左右,加起來就是十二萬。
扣除成本最少能賺三萬錢。
手腳麻利地將三種材料各自秤裝了十斤道:“精銅、精金、玉萃各十斤,一共十二萬三千,客人您給十二萬就行了。”
冷峻大漢朝身旁三人使了個顏色。
后者紛紛上前,各自執著一根一尺左右的銀色驗靈簽,對著三種靈材檢查起來。
老何自信道:“客人盡管放心,本店所有靈材的純度都在標準的九成以上……”
然而話未說完,就見其中一人勃然大怒:“好你個奸商,竟敢以次充好?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驗靈簽上面顯示的是幾?”
驗靈簽乃是專門用來檢驗靈材純度的法器,其上一共標注著十個刻度,代表著靈材的純凈度。
此時,十個原本晦暗的驗靈簽刻度上,僅僅有七個刻度亮起,這表明他檢測的靈材僅僅只有七成純度。
“不可能!”
老何失聲否認,“本店開業數月,從未出現過純度不達標的事……”
“大哥,這批精金同樣不達標!”
“玉萃也是!”
隨著另外二人的匯報,冷峻大漢頓時露出一個獰笑:“以前你這賣丹藥、靈符的時候就聽說貨有問題被府衙罰了二十萬。
想不到改行了依然死性不改,今天竟然敢糊弄到本大爺頭上,那就別怪大爺我不客氣了!弟兄們,給我砸!”
老何是老江湖,此時也看出來這幾人來者不善,只怕是故意來鬧事的。
他面色一沉:“諸位,本店可是布了‘留影禁’的,鬧事前最好想清楚。”
此言一出幾個小弟頓時露出一絲遲疑。
“盡管動手,出事了我兜著!”
大漢大喝一聲,率先踹向身前的琉璃展柜。
“住手!”
隨著一個蒼老的聲音突兀響起,幾個鬧事者無一例外全都一動不動僵在原地。
四人眼珠瘋狂亂轉,可身體卻好似失去了控制一般,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下一刻,一個須發花白,穿著一身灰色長袍,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老人走了進來。
他掃了一眼四人:“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從今天起,這里就是我白氏的地盤,再敢到這撒野,休怪老夫不客氣,滾吧。”
四人頓時感到身體重新恢復了知覺。
幾個小弟齊齊拉開了和老人的距離,顯然是被對方的實力給嚇到了。
唯有為首的大漢還留在原地,雖然他的眼中同樣閃爍著驚懼,但還是強撐著恭敬施了一禮:“實不相瞞,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前輩賜教尊姓大名,好讓小人回去有個交代。”
“老夫白顯榮。”
“果然是白前輩,晚輩郭銳久仰前輩大名!”
得知眼前之人是誰后,郭銳眼中的恐懼頓時消減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尊崇之意。
白顯榮目光詫異:“你認得我?”
郭銳重重點頭:“五年前晚輩有幸親眼見到,白前輩在城門外以一敵三連斬三妖的風采。
從那以后晚輩就發誓一定要成為一個像您這樣強大的修士……”
白顯榮的面色也是稍緩,“想變強路有很多,但這種歪門邪道可不怎么光彩。”
郭銳訕笑一聲:“晚輩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這時,老何領著一個身形高大,面如刀削的年輕男子,從后院走了進來。
白顯榮看向來人,下一刻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閣下便是此間主人?”
陸昭微微頷首:“在下陸昭,見過白道友,方才之事多謝了。”
“陸道友不必客氣。”
白顯榮坦然受之,他知道對方謝的并非自己攔下郭銳幾人,而是謝自己以白氏之命為他站臺。
否則以對方練氣后期的實力,想解決郭銳之流不過反掌之間。
“既然此間事了,老夫便不多打擾了,希望道友別忘了之前的承諾,告辭。”
“道友放心,陸某一向說話算話。老何,送客。”
陸昭心中一定,他知道自己此番展露修為的目的達到了。
以白顯榮的實力,來此絕不可能是單純為了解決郭銳之流。
若自己不能表現出一定的實力,今日這家店只怕就要易主了。
所謂合作,是只有在兩者具都具有一定實力基礎的情況下才會發生的事。
否則后果只會是為他人做嫁衣。
白素年紀小或許看不透這一點,但她背后的長輩卻是不得不防。
待白顯榮離開,陸昭掃了一眼郭銳幾人:“顧云許了你們多少好處?”
此時郭銳已經嚇傻了。
所為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郭銳看的清楚,眼前這兩人剛才行的乃是平輩之禮。
這表明了兩人的修為是在同一個層次。
五年前白顯榮以一敵三,連斬三頭上級妖靈,修為是實打實的練氣后期。
也就是說,眼前這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竟然是一個練氣后期的大修士?
意識到這一點,郭銳膝蓋瞬間一軟,噗通跪倒在地,竹筒倒豆子般說道:“前輩恕罪,小人只是拿錢辦事,不清楚雇主是誰。
對方說只要讓前輩在一個月之內關門倒閉,就給小人十萬錢,其它的小人實在不清楚。”
陸昭平靜道:“肆意尋釁可是要坐牢的,就為了區區十萬錢,值嗎?”
郭銳面露苦笑:“晚輩算過了,這種事只要不致人傷亡,最多坐三年就出來了。三年換十萬,對我們這種平民來說已經很多了。”
“你倒是實誠。”
陸昭搖搖頭:“這幾個和你什么關系?”
“回前輩,我們都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好兄弟。”
陸昭沉吟片刻,“你們愿意跟我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