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心來,王權思索這種能力的來源,以及探求能否增長這種能力。
記憶碎片里,似乎這種能力,源于他契約寵獸的烙印。
極度專注中,他發現自己的意識一轉,來到了一片混沌的星空。
隨后意識開始墜落,不多時,就落在了一片氤氳的迷霧里。
迷蒙的空間空空蕩蕩,卻十分廣闊,似乎無邊無際也無所依憑。
“這是什么地方?”王權思索,隨即明白了,這是他的識海,神魂的寄居之地。
一縷意識四處游蕩,他順著一股牽引力量,向著一個方向飄去。
最終,他在識海的上空,發現了一枚靈動的烙印。
旁邊,還有兩枚消散殆盡的烙印,沒有任何波動,顯然契約寵獸已經死了。
一觸碰到它,王權就自然而然地知曉了一些信息。
這是前身覺醒成為御獸師后的契約烙印,以掌控寵獸。
作為御獸師,王權每個大境界,都能契約兩只寵獸,境界不得高過自己一個大境界。
每契約一只寵獸,他的修行速度,就能疊加自身初始狀態的一倍。
且他的修行資質,也會隨著契約寵獸的增加而提升。
也就是說,契約的寵獸越多,修行速度越快,資質上限越高。
哪怕自己天賦很差,只要多契約幾只寵獸,依舊能變天才。
“這難道是,新人大禮包?”王權笑意連連,前身看來也給自己,留了點好東西嘛。
御獸師的天賦,是一件前途似錦的事情,他一時之間高興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太大,把他砸得暈頭轉向。
他注入一部分精神力,烙印立即亮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狗頭。
立時,王權就能感知到大黑的所思所想,并通過大黑的五感,觀察外部的世界。
大黑趴在地上,兩只耳朵不時抖動著,一雙靈動的眼睛掃視八方。
石屋里的光線不亮,但它依舊能看清每一個角落,包括主人眼角的耳屎。
悉悉索索的蟲子爬動聲,主人的呼吸聲,甚至整個山洞所有人的腳步聲,都被它聽在耳中。
大荒的獸吼,沒有一刻斷絕,讓它心潮澎湃。
畢竟,自己可是強大的月狼一族,祖祖輩輩在大荒廝殺。
那些野獸,很多是月狼的獵物,也有強大的敵人,更有震懾心魂的強大獸王。
肚子傳來饑餓,這種滋味,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它很想去狩獵,可卻必須守著主人,以免出現意外。
只希望,主人能找點食物給大黑吃。
嗚嗚……
它小聲地叫了一聲,又委屈又無奈。
忽然,它抬起了頭,耳中仔細聽著什么,似乎,是那批外出打獵的人回來了。
那聲音中有歡呼,也有悲泣,似乎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這時,它的心底傳來一聲主人的呼喚。
“大黑,你下去看看。”
王權通過大黑的視野,神奇地感受著全新的世界。
外面肯定是發生了什么,自己病懨懨的,行動起來不方便,還不如讓大黑去。
大黑也聞到了血腥氣,高興地搖著尾巴,期待能有肉吃。
跑到洞口,大黑便看見了一列長長的隊伍,那是狩獵的戰士們。
他們出門已經五六天,時間偏長,現在總算回來了,已經走到了部落的半里外。
戰士們個個高大壯碩,帶著石斧、骨矛、弓箭等。
武器很粗糙原始,但卻蘊含著巨大的力量。
尤其是那些刻錄了靈紋,自身帶有符文的兵器,輕易能擊殺兇悍的生靈。
當他們歸來,部落立刻有人通知,隨后許多原始人便都出來迎接他們。
“首領回來了,勇士們狩獵回來了!”人們吶喊高呼。
每一次狩獵,都十分地危險與艱辛,所以部落成員對每個戰士都尊敬不已。
當狩獵隊回來,更是夾道歡迎,予以諸多贊美。
一只四五米高的銀角鹿最先出現,人們歡呼不已,而后見到一頭小山似的長毛象,大伙更是高喝。
除此之外,戰士們身上都用長棍挑著厚重的肉條,看起來收獲頗豐!
少年斑興奮不已:“阿爸帶回了許多獵物,足夠部落吃半個月了!”
只要狩獵順利,一次打獵,就能供應部落十天以上的消耗。
可是,當狩獵隊走到近前時,他們才發現不對之處。
狩獵隊這一次出去了百人,可回來的人數,比出去的少五人。
除此之外,戰士們不少染血,更有三四人重傷被抬回來。
大骨站在部落前,身邊是十幾個強大的戰士,神色十分的凝重。
首領陽一臉的疲倦,他走上前來,和大骨等人一一抱過,這是族人的兄弟禮節。
“這次狩獵,遇見什么意外了嗎?”大骨掃視一眼,就知道這一次的人手損傷,心里和割肉般疼。
五個戰士,已經不少了,部落里能進大荒的戰士,也就那么一兩百人罷了,里面甚至還有一名元巫。
巫血覺醒后,一番錘煉則是下位力巫,其中小半經過長年累月的培養,才是合格的戰士,被稱之為上位力巫,有舉鼎之力。
而戰士中的精銳,則是元巫,掌握著靈紋的力量,體魄更是可比擬元獸,這種強者幾乎百里挑一。
至于凝聚符文的地巫,整個炎部都不到五人。
猛獸兇獸的實力,對應力巫,元獸對應元巫,地獸對應地巫。
能夠讓狩獵隊出現這么大損失的,只可能是遭遇了地獸。
一向陽剛自信的首領,此時臉上也帶著幾分沮喪。
陽道:“獵殺一頭元獸的時候,我們被一條巴蛇突然襲擊,它有上位元獸的實力,最終被我們殺死了,但有兩個兄弟……
后來我們繼續狩獵,收獲很多,返回的時候有獵物的負擔,沒想到又遭受一條巴蛇襲擊。
那是一雙巨蟒,雄蟒死在我們手里,雌蟒報仇來了,它的實力更加強大,早已經蛻變成了地獸。”
說到這里,大骨已經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焦急地問:“那條巴蛇呢?”
巴蛇是上古異種,如今大荒也有一些傳承了其妖魔血脈的后裔,那一雙巨蟒正是有著巴蛇真血,所以才能給這些戰巫精銳,造成這么大損失的。
以地獸的靈性,擊殺了它的伴侶,多半是要報復的。
而以其妖魔真血的天賦,和極高的靈性,報復起來極其難纏。
首領陽緊皺眉頭,搖頭:“被它跑了,后來它一直尾隨我們,恐怕會有后患。”
大骨長嘆,心中苦悶,但還是拍了拍陽的肩膀,安撫道:“你們累壞了,晚上好好休息吧,不要擔心,我們的祖地,獸王都不會輕易襲擊。”
狩獵隊回了部落,其實忙碌才剛剛開始,只是這次忙碌的卻不是陽他們。
部落的族老們,經過一番商量,隨后分配這一次的收獲。
大黑圍著獵物,口水饞得直流,饑餓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它打著轉,可卻一次次被人驅趕。
在這個時代,食物極其寶貴。原始人自己都餓的不行,根本沒人會主動施舍。
“那個小子,傷勢怎么樣了?”
一個皮膚極黑,就像野豬精似的漢子,有些漫不經心地問族人。
他的目光瞅了一眼大黑,眼中滿是殺意,似乎已經在心里,想象著怎么把大黑,給抽筋扒皮放血。
“還活著咧,今天還能走動了。”那人疑惑與驚訝一陣,又轉頭道,“黑豕,那小子的阿爸還是你的仇人吧?你可別亂來,大骨不會坐視不管的。”
黑豕譏諷一笑:“他早晚會死,沒必要我來動手。
離開了山部,他差點死了,等離開炎部,他又能活多久?
要知道,哪怕是覺醒巫血的戰巫,離開族群后也生存不下去,何況他一個體弱的小子?”
不是自己看不起王權,那么一個四肢不勤的人,除了張嘴要食物,還有什么本事?
“說不定,他命大呢。”另一人聳了聳肩說道。
黑豕嘿嘿一笑:“命大?希望他命小的人,可多著咧。”
再命大,他還是會死的,黑豕發誓。
望著黑豕,大黑的眼中光芒閃爍,而遠在洞穴的王權,心中疑惑的同時,更是警惕起來。
這人是誰?為什么想殺自己!
那種寒冷徹骨的殺意,在大黑的感知里,簡直清晰無比,蘊含著強烈而堅定的意志。
這種人,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