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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滅火部

  狼王時刻警惕著,生怕王權在荒原上狼族的領地內肆意屠戮,卻不知道王權已經返回谷上了。

  王權在高空飛行,耳旁是獵獵的狂風,腦海中則閃過之前路過火部的情境。

  原本他引著狼王前往火部,是想與之一戰,讓火部在他和狼王的戰斗中毀滅。

  借力打力,亦能殺人,而且還不用臟了自己手,這是他一開始的想法。

  以狼王的恐怖爆發,不出十分鐘,那片區域就會成為廢墟,除了地巫外無人能夠生還。

  可是王權到了以后,看見了數以千計的山部部族,他們如今成了奴隸,正在火部受苦受難。

  除此之外,火部還有數千火部的原始人。

  他們是他王權的敵人,但卻也是人族,一個個活生生的有靈魂有情感的人。

  若是他王權想要復仇,親自上門便是了,可是通過狼王的手,將他們全部殺死,這有些違背了王權做人的準則。

  正是這諸多原因,讓王權放棄了這個計劃。

  嗯,隨后他花了一分鐘不到,又給火部安排了另一個計劃。

  想要他放過火部?呵呵,不可能!

  從北部荒原跨入谷上,需要越過一條巨大的山脈,山脈高聳寒冷,居住著許多玄奇荒獸。

  超音速飛行的王權時不時服食血菩提,來補充氣血,同時轉化成精神力。

  別看他使用念力時這般瀟灑,如果沒有世界樹的資源支持,他的精神力總量爆發個刻鐘就耗盡了。

  再天賦卓絕,能夠越階而戰,能夠以一敵眾滅殺諸多狼騎兵,也必須遵守能量守恒。

  高爆發的代價就是高消耗,而這是一般的戰巫玩不起的,恐怕只有擁有血菩提和諸多靈液的他,才能這般在戰斗中揮霍。

  就在他趕往火部的時候,天空忽的閃爍起一陣光亮,王權抬頭一看,便看見一道道流星從月星滑落向大地。

  現在已經快傍晚了,盛夏的白天能看見月亮也正常。

  可是月亮上有流星,倒飛向這顆星球,那就很不正常了。

  “那是什么東西?”他不斷揣度著,最終還是沒個結果。

  撇開這個念頭的王權,終于在高速的飛行下,回到了火部。

  隨后他一路下墜,掃視著這個部落四周的情況中,徑直落向火部的聚集地。

  火鳥坐立不安,從狼王的“路過”中僥幸活下來的他,腦海里不斷閃現起王權看他的那一幕。

  王權,王權,王權。

  這個名字曾是他仰視的存在,后來蛟部強者帶領火部的戰巫將其擊殺,偏偏又有傳聞說他沒死,而寄居在炎部。

  他也曾去查看,結果卻是一個沒有答案的答案:他并不知道,王權到底是否還活著。

  炎部的黑豕家族,句句都稱王權還活著。他帶著火部的諸多戰士,翻來覆去的尋找,卻死活找不到人。

  如今那個沒有答案的答案,終于有了答案——王權還活著,而且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里,他變得更加強大了。

  王權的強大,已經到了可以令他恐懼的程度,到了整個火部都要擔憂生存安全的程度。

  “首領,你因何事不安?”火鳥的弟弟問他。

  火鳥知道,王權的身影只有他這個上位地巫看清楚了,其余的兩名地巫要不是沒看清,要不就是被狼王吸引了視線。

  “我們有大麻煩了。”火鳥嘆了一口氣。

  弟弟火鵠笑道:“狼王的事,不是一場虛驚嗎?你難不成還在擔心這個?”

  火鳥搖頭,將王權的事情說了出來。

  弟弟大驚:“什么?那個少年圣賢還活著?還擁有與獸王周旋的實力了?”

  身為王權的仇人,他們可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身為山部附屬部落的他們,不僅背叛了山部,投靠了山部的敵人蛟部。

  還在山部最艱難的時候,帶著蛟部的大軍深入谷上直搗黃龍,滅了山部。

  而現在的火部,正是山部破滅的受益者,而這些利益,都是站在山部眾部族的尸骨上拿來的。

  與王權有著血海深仇的他們,王權要是活著,還有滅了他們的力量,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是啊,我怕他會來報復我們。”火鳥有點怕了。

  弟弟連忙道:“我們有祭靈大人的庇佑,還有蛟部賞賜的上位地巫的巫器,還怕他王權嗎?他難不成真有這般實力?”

  火部的祭靈,是一只不過數米之高的火鴉,它掌握著太陽真火的部分玄奧,在成為祭靈后一直處于沉睡狀態。

  數百年的時間里,火鴉出手的次數不少,這尊祭靈正是火部生存的重要依仗。

  火鳥苦笑連連,說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事實上,我們的祭靈大人,在三年前已經耗盡壽元死去了,這才是我背叛山部的重要原因。

  而那把武器的震懾作用,多于實際戰力,我都還沒完全煉化它呢。”

  祭靈死去了尸骸還在,火部戰巫還能依據原有的修煉體系走下去,但根本的武力保障已經沒有了。

  蛟部策反他們,正是給予了重要的許諾,十年之內會給他們找到一尊新的祭靈。

  火鵠聞言驚得目瞪口呆,感覺天都塌了,坐立不安苦苦思索。

  他道:“首領,那我立刻前往蛟部,請他們出手滅殺那個少年圣賢!此事刻不容緩,我現在就出發。”

  蛟部作為他們的靠山,對于此事定然不會坐視不理,而王權身在炎部這件事,也是個重要的消息。

  火鳥點點頭,正欲說話,卻聽得屋中響起咔嚓咔嚓的聲音。

  “誰?”火鳥頭皮發麻,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身為上位地巫,方圓百步之內的任何風吹草動,他都掌握在心。

  可這莫名的聲響,是哪里來的?

  弟弟挑起帷簾去查看,但剛剛踏出一步,整個人就倒飛出去。

  砸穿木屋之后,他翻滾中跌落在地,胸口心臟處插著一把骨劍,鮮血正從傷口泉泉涌出。

  火鵠一雙不甘與迷茫的眼睛大睜著,他掙扎著要站起來,可胸口的創傷不斷的抽離著氣力,在劇烈的疼痛中帶走他的生命力。

  王權一步步走了出來,他閑庭信步,仿佛就是來串門的,口中還咬著一枚果子。

  咔嚓,他咬下一口,咀嚼著汁水四濺的果肉。

  他和火鳥招了招手,問候道:“你好啊,好久不見。”

  說話中還操控著那把骨劍,一劍洞穿火鵠的頭顱,送這個火部的地巫上路。

  看見王權的身影,火鳥驚駭欲絕,同時對弟弟的死心中刺痛不已。

  “你什么時候來的?”火鳥警惕著王權,對方這瀟灑肆意的姿態下,隱藏著的是絕對的自信。

  王權絲毫不把火鳥當回事,饒有興致的吃完了果子,然后又擦了擦手。

  淡淡道:“那可就早了,你們說祭靈死了之前,我就聽了好一會。”

  事實上王權也覺得意外,他本來還準備來一場惡戰,畢竟祭靈可不好惹。

  結果火鳥居然親口說,火部的祭靈三年前就死了。

  既然如此,他還警惕個屁,沒有祭靈的火部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火鳥望著弟弟的尸體,死死的盯著王權。

  這個人居然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隱藏這么久,還一擊殺死了身為地巫的火鵠,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時候火鳥也突然反應過來,知道了為什么王權之前放過了火部,沒有引狼王在這里肆虐一番。

  因為這個人根本不想火部的眾人輕易死去,他想親自動手,來報兩者之間的血海深仇!

  “王權,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我都是人族,何必大行殺戮呢。”火鳥弟弟的尸體還沒冷,他卻一副想要和解的姿態,不知道是當王權傻,還是自己在裝傻。

  抽出后背的白骨戰刀,王權念力加持于身,全部轉化成純粹的體魄力量。

  那摸到地巫門檻的強悍體魄,有念力作為“外骨骼”和作用于血肉臟腑的“納米機器人”。

  這一刻,王權幾乎就是一尊下位地巫巔峰層次的戰巫了,磅礴的體能能與火鳥爭鋒。

  海量的氣血注入白骨戰刀,這把鋒利無比的長刀指向火鳥。

  王權那沉靜淡然的面容驟然猙獰起來,滿腔的怒火和怨恨,全都傾注于大刀之上。

  “火鳥,當年我山部待你火部何等不薄?你卻帶領火部背叛。

  我父親與眾戰巫,為何在北部荒原被埋伏?我山部族地,為何被蛟部直沖腹地?這里面,你的功勞恐怕很大吧!

  你以為山部滅亡了,你們就自在了?你哪來的這個臉!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今天,我就要當著你的面,親手滅了火部!”

  王權一聲暴喝,聲響傳遍了整個火部,旋即持刀而上殺向火鳥。

  轟隆!

  揮刀的末端,無比鋒利的白骨戰刀,霎時變得沉重無比,數以千斤的重量在高速中撞向火鳥。

  白骨戰刀在注入能量后,可以隨時隨地的調整重量,這個能力實在是恐怖。

  短時間短距離內,白骨戰刀便能爆發恐怖的沖擊力,那一瞬的撞擊,恐怕堪比地巫巔峰的力量。

  更恐怖的是,王權可以不斷爆發,一擊不成再來一擊。

  只要氣血不衰,那么他就是不是地巫巔峰,勝似地巫巔峰的存在。

  一聲巨響,猛沖前進的王權長刀砍下,火鳥頓時撞飛了數十米,深深的陷入了山體當中。

  火光與鏗鏘聲不斷,白骨戰刀爆發的力量,如同一顆顆導彈爆炸。

  狂暴的王權,這一刻將對方死死壓制,火鳥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火鳥不斷被掀飛,身上早已被戰刀激發的罡氣,切出一道道的血痕,鮮血已經將他全身覆蓋。

  不過十幾個呼吸,硬生生扛著白骨戰刀的那件上位地巫的巫器,竟然被直接斬斷。

  “怎么可能!”

  火鳥死死的盯著自己手中斷成兩截的權杖,瞳孔一縮,對那把白骨戰刀的警惕提升到了極點。

  王權擁有的那件兵器,實在是太可怕了,哪怕不是王器,可那如山重量的沖擊力,和可怕的鋒芒,足以將王權的戰力拔升兩個層次。

  口中咯血的火鳥,望著四周的部族。

  兩人的一戰,早已驚動了其余的火部部族,他們驚駭欲絕,根本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遠處的奴隸,看見王權的聲影后,則不斷地高呼著。

  他們的眼睛大睜,心中激動不已,高呼道:“少族長!少族長!”

  原本威風凜凜的火部首領火鳥,如今被王權如此暴打,對火部部族而言是巨大的精神打擊,而對山部遺民來說,卻是天降的好消息。

  十幾個上位元巫向王權沖來,王權手中白骨戰刀猛的一揮,瞬息之間,十幾人連人帶兵器直接斷成了兩截。

  這些元巫倒在地上,腰斬的他們生命力不斷流逝,鮮血將大地沾染。

  可是以他們的生命力,仍舊能活幾個小時,死前的痛苦難以想象。

  目光投向重傷的火鳥,王權目光冷漠,手中再次揮刀。

  轟隆!轟隆!轟隆!

  哪怕火鳥激發了符文的力量,也在持著白骨戰刀迅猛爆發的王權面前,被完完全全的碾壓。

  半個小時后,渾身骨折盡斷的火鳥,頸椎骨猛的被王權擊斷,頓時癱瘓在地。

  提著死狗一樣的火鳥,王權走上了一座山峰,將他丟在一旁。

  口吐血沫的火鳥,身體因為疼痛不自知地寒顫著,神魂也在寸寸皸裂。

  望著大地上驚惶的部族,火鳥一臉的慘笑。

  謀劃辛苦多年,結果又是如何?不僅沒有讓火部興盛,甚至連平平常常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了。

  延續了上千年的火部,在他這位無能首領的手里,要斷送了未來。

  “火鳥,你死之前,我會讓你親眼看到火部是怎么消亡的。”王權冷漠道。

  收起白骨戰刀,念力加持的他懸空飛行,圍繞著火部不斷行動。

  一個個火部的戰巫,死在靈骨彈丸的激發中,毫無抵抗之力。

  不到十分鐘,火部一千余戰巫,包括兩百之數的元巫,全都死在王權手中,死在火鳥面前。

  火鳥煞白的面龐,死死地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絕望和后悔。

  癲狂殺戮的王權的身影,刻錄在他的神魂深處,給他帶來源源不斷的痛苦。

  這些戰巫,全都參與過剿滅山部,王權自然不會放過。

  搜尋了一番,他終于確定火部沒有人逃出。

  那些被奴役的山部遺民,對著王權不斷歡呼,同時拉出一個個虐待殘殺過他們同族的火部人員。

  對于這部分人,王權毫不心慈手軟。

  此時,整個火部的戰斗精銳已經死的一干二凈,剩下的兩三千人,都是火部的平民。

  其中老弱婦孺居多,他們沒有覺醒巫血,也沒有參與過火部的軍事行動。

  王權心中厭惡歸厭惡,卻有些猶豫該如何處理這些人。

  提著火鳥,王權一拳轟開一道石門,闖入了火部的庫房。

  “還是有些收藏的嘛。”王權在這里,發現了不少神晶。

  蛟部、山部、狼族三方當年為何爭奪北部荒原中,那個秘地的所有權?

  就是因為那里能開采出神晶,這種能延長壽元,輔助他們修行的寶物。

  神晶是什么王權當然清楚,這是隕落的世界樹的神力凝結而成的物質,用處絕不只是簡單地煉化以提升修為。

  神晶在他的手里,價值勝過別人數十倍數百倍。

  同樣,這東西對于世界樹而言,意義非同尋常。

  將二十多枚神晶卷起,王權繼續搜刮著,因為他可記得山部原有的收藏里,可是有世界樹碎片的。

  果不其然,很快他就找到了五枚世界樹碎片,加上大祭司給的兩枚,如今他攏共有七枚。

  毋庸置疑,世界樹將它們吞噬以后,能給王權帶來難以想象的好處。

  當著火鳥的面,王權將庫房中的東西,統統裝進了世界樹空間,看得對方目瞪口呆。

  “這就是你的機緣嗎?如此玄妙的能力,我聞所未聞。”

  火鳥如今才明白,王權為何在山部破滅后,竟然能夠如此迅猛地崛起。

  王權譏諷的笑了一聲,又提著他前往火部的祭祀處。

  在那里,王權看見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中,有一具火鴉的尸骸。

  作為火部的祭靈,火鴉本就是王級,它尸骸的價值自然不容小覷。

  將這具獸王的尸骸收起,王權的目光看向火鳥,道:“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火鳥臨死之前,想起那些被他連累的部族,悔恨和慚愧溢滿胸懷。

  他道:“我的那些部族,你將如何處置?”

  王權淡淡道:“你問了又有什么意義嗎?”

  火鳥滿臉的苦笑,無力道:“我懇求你放過他們,哪怕是讓他們成為奴隸,也不要殺死他們。”

  身為首領,他也愿意為部族再做最后一點事,道:“我用一個秘密和你交換,蛟部的大秘密。”

  王權挑眉,略微提起了一點興趣。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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