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空間里,除了世界樹所在的核心區域,其余的空間都被切割開來。
王權將空間大致分成上下兩層,每一層有幾個足球場大小,裝著火部和山部兩個部族的數千人。
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里。
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里,火部的人一個個惴惴不安,許久都沒有睡去。
“你們說,那個人會讓我們活下來嗎?”有婦人抱著孩子問。
他們在首領火鳥以及整個火部的戰巫死后,已經沒有了安全保障,看起來是成群結隊的數千人,可是只要來幾個元巫,就能輕易橫掃他們。
生死都在王權手里,他們這些人,未來會是怎樣呢?
他們知道,恐怕不會好。
因為山部那些被俘虜的人,在火部都成了奴隸,生活何等慘烈他們這些親手造就者,自然一清二楚。
如今他們成了俘虜,若是要過上奴隸的生活,他們便萬般不情愿,百般恐懼十分絕望起來。
“不知道。”一聲長者的回答以后,便是長久的沉悶。
正是因為沒有了武力保障,所以他們在王權面前宛如羔羊,讓他們走進洞穴就走進洞穴。
以至于在這樣一個漆黑的密閉空間里,不知道要呆到什么時候去。
火部的遺族們,對王權的恐懼已經刻錄在靈魂深處,對方單槍匹馬殺入火部,就這么讓他們滅族了。
那般恐怖的戰力,讓他們深深的感到無力。
同樣,他們對王權的怨恨也是難以想象的,盡管火部傷害過山部,背叛過山部。
“他殺了我們那么多親人,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有年輕人憤恨喝道。
立時有許多人附和,表示要找到出口,逃出去以后前往蛟部通風報信。
火部現在是拿王權沒有辦法,甚至在他面前只能俯首,不敢露出絲毫不滿。
但蛟部的實力強大,只要讓蛟部為火部報仇,他們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愿意。
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里,聲音不斷回蕩著,隨著他們的討論,一群人聚集在了一起。
這些人制定著計劃,一個個視自己為壯烈赴死的英雄,討論中熱血沸騰豪邁干云。
可是,就在他們激動至極的時候,只聽得咻咻咻的破空聲響起。
這樣的聲音,聽的所有人膽戰心驚,渾身都發寒。
火部所有人都記得,正是一枚枚彈丸飛過,輕易奪去了一個個戰巫的生命。
如今這樣的聲音再次響起,豈不是說,那個恐怖無比的王權,現在就在這個山洞里?
噗噗噗噗噗!
靈骨彈丸穿體而過,一個個火部遺族倒地而亡,粘稠而滾燙的鮮血流淌著,驚起一陣陣尖叫。
許久過去,當這些人鎮定下來,在黑暗中摸索才發現。
那些討論報復王權的人,居然全部都已經死了。
顯而易見,他們的所作所為都被王權看在眼里,而面對這些想著報復的人,絲毫不心慈手軟。
還活著的人,一個個瑟瑟發抖,全都不敢再言語,更別說討論所謂的報復。
甚至于他們連怨恨的膽量,都消散的無影無蹤。
另一層空間里,是山部的遺族,他們成為火部的奴隸,在死亡邊緣,在精神奔潰的邊緣已經太久。
如今被王權解救,沒有了身為奴隸的枷鎖,生活已經充滿了希望。
這片空間更加廣闊,里面亮堂一片,立時就讓他們放松下來。
人們紛紛搜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相聚的歡喜讓他們喜極而涕,噓寒問暖不斷。
很多人都死了,再也無法相聚,他們這些活著的人不禁升起巨大的悲傷來。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你能活下來,阿媽很高興。”
“阿爸,阿媽呢?”
無數的悲歡在這里誕生著,但山部的這些遺族終究是觸底反彈,絕望過后遍地希望。
空間之中,有許多的水果、肉干、清水等,他們終于能好好休整一番了。
王權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幕,心中的酸甜苦辣難以言表。
隨后,他開始思索這數千人的去留問題。
山部的人好安置,畢竟這些是自己人,只要有塊領地活動就不需要他管理。
若是攻下河部,那領土問題也解決了。
問題最大的,是那些火部的人,他們不能沒有人看管,否則很容易就出亂子。
同樣,安置在什么地方也讓人頭疼。
王權揉了揉太陽穴,道:“算了,最近我實在是太忙,抽不出時間精力解決這些問題,干脆讓這些人繼續呆在世界樹空間算了。”
等谷上的動亂解決,他也有足夠的實力了,那火部和山部的遺民處理起來就十分容易。
這些人口,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生產、消費、文化等等方面,根基都是人口,可以說文明的根基就是人口!
他們的價值還遠遠沒有挖掘出來,王權相信等戰爭結束,在大力發展和建設文明的時候,這些人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放下這些煩惱,王權的目光投向了世界樹。
它不過三丈來高,但那繁茂的枝葉和虬勁的樹干根須,都充滿了玄奧的氣息。
在王權眼里,世界樹就是能量體、法則體、信息體,它的生命層次遠遠高于自己。
望著那滿樹的血菩提,王權心中滿意之極,就像忙碌了一整年的老農,笑看著田地里的莊稼碩果累累的收獲感。
“二級血菩提不少,三級血菩提倒是不多。”
王權將一具具狼族和巨狼的尸骸,都拋給世界樹吞噬,數百具元階生靈的血肉,價值難以想象。
世界樹的根須一接觸那些尸骸,就將其分解成細微的物質和能力,隨后汲取吸收一空。
肉眼可見的,世界樹上開出一個個花骨朵,然后又結出一個個紅色的果實。
它們成百上千,隨后成千上萬,甚至多到王權一時間都數不過來了。
上萬顆的二級血菩提因為無處容身,甚至和蘑菇似的掛在樹干上,使得世界樹的外觀看起差了不少。
一根枝丫上,新長出了兩三百枚三級血菩提,它們都是世界樹吞噬了地階狼族的血肉,才生長出來的果實。
“這些血菩提,在世界樹生長的過程中,會進行一次蛻變。”王權十分期待這些血菩提進行變異。
那么二級血菩提的功效,就會等同于三級血菩提,三級血菩提的效果,就會等同于世界樹吞噬王級生命體生長出的血菩提。
大量的能量薄霧,在世界樹的葉片上沉積成靈液。
一枚枚世界樹的葉片,就是天然的聚靈陣,不多時就儲滿了靈液。
王權和忙碌的小蜜蜂似的,用精神力凝成的容器,將這些靈液收集起來。
一滴滴匯聚的靈液,甚至裝滿了一個大缸,王權喜笑顏開。
靈液是神魂修行的必需之物,有這么多的靈液,他修行起來當真是迅猛。
七塊世界樹碎片放在王權的手心,它們渾身漆黑卻純凈無比,就像黑色的寶石。
世界樹感應到碎片的氣息,那數以千計的根須飛舞著,樹身也是沙沙作響。
面對這些碎片的誘惑,世界樹幼苗難以抵抗,哪怕明知道王權會通過這種方式,占據它更多份額的本源力量,它也再所不惜。
“拿去吧。”
王權的神魂大部分進入世界樹的本源,以分身操控的根須,開始吞噬這些碎片。
每一塊世界樹碎片,都蘊含著海量的高濃度高品質的能量,但更加珍貴的是里面的法則碎片。
世界樹的生命路線,本就是模仿宇宙本源,它吞噬、復核天地萬物的法則和大道。
若是走到極致,那么世界樹不僅可以創造出大世界,就是衍化宇宙也是有可能的。
世界樹每一次吞噬這些碎片,那就是在進階,就是在進行生命層次的蛻變。
而王權擁有部分世界樹本源的權柄,每一次光看這個過程,就是在進行悟道。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七枚世界樹碎片,立時釋放出海量的能量,將四周照亮的五光十色。
世界樹根須附近,有一個約束的場域,高品質的能量充斥其中,碰撞中不斷發出膨脹與壓縮的滋滋聲。
世界樹碎片不斷消融著,一根根道則鎖鏈被抽取而出,爆發出的山呼海嘯的聲音讓人無比震撼。
嘩啦啦!
世界樹不斷地搖曳著,悉悉索索的抽枝發芽聲響起,原本三丈的樹身肉眼可見地拔高著。
四丈、五丈、八丈、十丈!
它的身軀在海量的能源供給下,就像充氣的氣球,生長的速度實在是驚人。
那一顆顆掛在樹上的血菩提,在暴漲的世界樹的襯托下,一下子就變小了。
同樣,血菩提在世界樹生長的過程中,受到了滋養,處于一種蛻變的狀態。
大量的神秘物質和生命能量,被灌注其中,血菩提的個頭越來越大,越來越飽滿,一個個散發著令人癲狂的迷人氣息。
以此同時,世界樹空間也在瘋狂擴張。
原本世界樹空間不過幾個足球場大小,可轉眼就到了幾萬平方米,然后便是數十萬平方米。
空間的邊界本是一片混沌,一層薄薄的胎膜隔絕著外部,而世界樹的力量撐起整個空間。
隨著世界樹的生長,世界胎膜也隨之脹大,吹氣似的不斷膨脹,而胎膜本身的厚度和強度卻越來越高。
宛如球體的世界樹空間,直徑從百米,轉眼就到了千米,然后在一點一點的擴張中,達到了兩三千米。
整個世界樹空間,如今已經有了一個村子的大小,若是壓扁平鋪開來,恐怕堪比一個鄉鎮。
聽起來好像不大,但這是一個獨立于外部世界的空間。
如此之大的一個便攜的獨立空間,歸屬于王權一人所有,這是何等的機緣!
若是再擴張下去,那么這個空間就能演化成一個小型次元、位面了,到時候就有歸屬于位面的大地、天空、日月、星辰,可以讓數以萬計的人在這里面生存。
在這個位面里,王權便是可以呼風喚雨改天換地的神靈!
王權的神魂身在世界樹中,震撼于世界樹自身的成長,和世界樹空間的變化。
世界樹這個生命體,實在是太玄妙神奇了。
時間、空間、能量、物質,種種法則以各種模式存在、運行著,它們在世界樹內被熔煉統一。
王權能夠理解的,連萬分之一都沒有,面對這樣復雜、強大的生靈,若是沒有世界樹本源的權柄,他恐怕也對它無比的敬畏恐懼。
世界樹到底有多強大,有多少難以想象的能力呢?
王權看見了很多,可是能夠理解的太少,畢竟兩者的生命層次差距太大。
他在爭奪世界樹的本源份額,以掌握更多的權柄。
同樣,世界樹的意志,也在對王權進行抗爭,隱匿自我能力的同時,壓制王權使用世界樹的權柄力量。
只要世界樹仍舊占據本源力量的主導,那么王權就會被一直架空。
他想要掌控諸多能力,挖掘諸多神通法則的威能,難度極其之大。
當然,世界樹也無法阻擋這個過程,無法阻擋王權使用那些,已經被他挖掘出來的力量。
比如世界樹空間,比如靈液,比如血菩提。
而且只要他不斷學習領悟,那么就能使用世界樹更多的力量,世界可以壓制這個過程,但不可阻擋!
世界樹在吞噬著碎片成長,而王權也在不斷增長著自己在世界樹本源中的份額。
百分之十一。
百分之十三。
百分之十五。
王權通過世界樹碎片,不斷增長在世界樹中的權柄,從原本的百分之十,迅速增加到了百分之二十。
他能夠感覺到,這部分世界樹本源所化的分身,擁有著極其恐怖的力量,只是被世界樹的意志壓制著,仿佛一尊沉睡的神靈。
世界樹意志這個機靈鬼,一直困鎖著這尊分身,盡力限制分身調用力量。
王權能夠使用的分身能力,實際上一直都是很小一部分。
“壓制?你又能夠壓制我多久呢?”王權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總有一天,世界樹的一切都會是自己的,他會化身世界樹,成為吞噬世界的無上生命體。
不過這一場與世界樹的博弈,必然是一個長期過程,而且極度危險。
為了避免世界樹狗急跳墻,王權覺得自己也得做另外一手準備了。
他與世界樹,處于一種合作與博弈共存的狀態,現在他們互相需要,可根本利益又互相沖突。
身在世界樹中,王權觀摩著世界樹的運行,這個悟道的過程,他的收獲難以想象。
苦苦思索與學習,王權理解和模擬著領域的知識,過去了不知多久,他終于參悟了一種世界樹的法則力量。
雖然只是依樣畫葫蘆,但就是他在世界樹壓制下,所獲得的一個大的突破,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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