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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一觸即發

  古藤部落離開了,他們已經聯合了不少部落,得到了地巫出力的承諾。

  可是沒有王級戰力,普通的地巫聯合起來,在狼王面前也不過是螳臂當車。

  風部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有人罵罵咧咧,有人嘆息無奈。

  這么一件涉及部落生死存亡的大事,為了部落的延續,他們不得不謹慎。

  但古藤部落剛走,天空就落下五道人影,王權位列首尾,身后跟著五名地巫。

  看見如此前來的王權等人,風部的人先是一驚,疑惑這到底是何方人族強者駕臨了,隨即趕忙上前。

  “對方難不成是巫王?”首領風生性謹慎,不愿惡了對方,帶著部族前來迎接。

  看了王權一眼,他總覺著此人面熟,就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炎部的陽、大骨,河部的舟子、船夫,你們怎地攜手而來,為的是何事?”

  風自然是認識四人的,更知道兩個部落之間的恩怨,心下疑惑眾多。

  有熟人好說話,他問道:“這位年輕人如此俊朗英武,何許人也?你們可要為我們介紹介紹啊。”

  船夫當即站了出來,自豪道:“此人乃是河部與炎部共尊的王,天資卓絕胸懷天下,你們稱呼我王圣王即可。”

  王權示意他退下,與風和風部的四五位地巫見了一禮,對方雖然對船夫的話皺眉不已,但仍舊回了一禮。

  “我是王權,已然破滅的山部的那個王權,今日前來,自然是為了狼族之事。”

  聽到王權自報家門,風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山部破滅后,不是傳聞王權死了嗎?他怎么還活著,不僅活得好好的,還和以往變化這么大!

  不僅讓炎部河部共尊,懾服四位地巫,還能御器飛行,疑似一位巫王。

  風和眾地巫能夠感知到,王權故意釋放的精神威壓,和那磅礴的氣血。

  對方那一身的殺氣和霸道,真不知道手底下有多少亡魂。

  “你們也是為了請我族祭靈出手的?”風當即問道。

  王權頷首:“不錯。”

  風正要拒絕,卻見王權掏出一串狼牙來,上面全是地階狼族的犬齒。

  “我前些日子,擊殺了二十余頭狼族和地階巨狼,將狼王引會北部荒原。但這件事遠沒有解決,故而來找諸位,希望風族祭靈助我一臂之力。”

  王權的話,直接讓首領風說不出話來。

  他如何能生硬的拒絕?

  對方為了抗擊狼族,可是實實在在出了力的,能擊殺那么多狼族地階,更將狼王引回北部荒原,風險之大他們不敢想象。

  這么多天來,谷上地區除了王權以外,可是沒人敢這么做,可見其膽魄和胸懷。

  對方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絕對站在了王階的門檻上。

  面對王權的邀請,他這個風族的首領,真的沒有足夠的面子,像面對古藤部落那般拒絕。

  沉吟一二,風將五人邀請進入部落,讓人好好招待。

  “我去請我族祭靈,圣王稍待。”風族緊步離開。

  他趕忙到了風鳥沉睡之地,將祭靈喚醒,隨即說了王權之事。

  “還有這樣的青年英才?”風鳥訝異。

  它也知道,以王權的實力和地位,風部也只有它能與之對話,來商談事宜。

  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以王權的潛力,風部以后恐怕會相當不好過。

  王權已經崛起,未來會成為谷上一霸,這是毋庸置疑的。

  風鳥激活體內的血液,力量稍稍復蘇,振翅而起的它附近盡是飛沙走石。

  呼嘯聲中,它出現在王權的面前,卷起方圓千米的狂風。

  風鳥身高三丈,裹著一身柔順青羽,長喙如孔雀,雙足似鴕鳥,羽翼闊而胸腹小。

  它一見到王權,便略微估算出了對方的實力大致在地階巔峰到半步王者。

  不過聽聞過對方的戰績后,風鳥便知道王權有所藏拙,或者有自己的后手,自是不敢小覷。

  仔細感知后,風鳥忽的渾身不適起來,它能從王權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威壓來,呆得越久越是強烈。

  那是一種血脈的壓制,這種感覺,它只從蛟部的那頭黑蛟身上有過,只是遠遠不如這次的純粹和深遠。

  “這是何故?難不成此人身上還有什么大秘密?”風鳥仔細打量著王權,終于從他披散的黑長頭發之間發現了異常。

  深吸了一口氣,風鳥姿態放的足夠低,口吐人聲謙然道:“谷上還有王權你這樣的才俊,我過去竟然一無所知,當真是遺憾。今日一見,才知道何為圣賢之資啊。”

  王權盤膝而坐,道:“祭靈前輩知恩圖報,守護風部數十年,德行令人敬佩,我不過區區晚輩,該向前輩學習才是。”

  花花轎子人人抬,說起來是客套話,但各方的態度和性格,倒是摸出來不少。

  氛圍緩和了不少,一番閑談以后,王權單刀直入道:“不知前輩如何看待狼族禍亂?”

  風鳥微微側頭,淡然道:“我之將死,不過還能活個三五年罷了,哪天死不是死?為人族而死,我還沒那么偉大,但為了風部而死,我死而無憾。”

  風部的這些部族,在它眼里就是自己的晚輩,一個個孩子罷了。

  王權聽懂了,他想要風鳥出手可以,但必須解決風部面臨的問題。

  什么問題?生存!

  風鳥道:“我死前,還不知道能不能為風部留下圖騰祭靈,這實在是令我苦惱。

  我一死,風部就難熬了,有圖騰祭靈還好一些,只是會逐漸衰敗,人口減少領地縮減罷了,若是沒有,風部必然會被滅。

  你經歷過部族破滅,應該知道這是何等的慘劇。”

  王權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理解。

  一旁的大骨、陽等人,為風鳥的話動容,也知道風部為何不愿動手了。

  換作他們在這個位置,也不愿意,更不敢。

  風部眾人聽到風鳥這話,愧疚得臉色發紅,但不久后就忍不住落下淚來。

  他們實在是無能,支撐不起諾達的部落,讓付出眾多的祭靈大人在晚年也不得安寧。

  “我還是想請你出手。”王權的話,立時招來風部眾人的怒目。

  風鳥道:“請講。”

  王權指著風部眾人道:“你不放心的,是風部的部族,那將他們交給我如何?

  我志在一統谷上地區,將來會對所有部族的子民都一視同仁,讓他們比這樣的時代更加幸福安定。”

  “少年圣賢果然志大才達。”風鳥直視王權的眼眸,又深深地凝望了他的發間一眼,“我相信你能建立一番人族前所未有的豐功偉業,不過我希望你將來能記得,也能做到你今天的承諾。”

  少年的肩膀上露出一顆真龍之首,小龍女瞥了一眼著老得快走不動道的風鳥,從頭到尾也就露了這一面,更別說說一句話了。

  血脈上的強大,帶來的是絕對的自信和驕傲,小龍女有這個驕傲的資本。

  王權臉上露出了笑容,而大骨、船夫等人則是訝異。

  這才來了多久?說了一通云山霧罩的話,事情就辦成了?

  至于風部的部族,則是滿臉的驚詫了,他們當真不知道祭靈大人今天為什么,會這般幾乎草率的,將風部交給這個年輕人。

  甚至于,為了一個承諾而在將死之年,和王權一同迎戰狼族,要知道這可是必死之局。

  風等人欲言又止,心里的話太多了,但風鳥以眼神制止了他們。

  風鳥待王權如此真誠,王權自然也不會不守信諾。

  打量了風鳥一番,王權取出五枚地階血菩提和王階血菩提,道:“以你的身體狀況,恐怕現在出手也是勉強,戰力能有四五成就不錯了。

  這六枚靈果乃是極珍貴之物,應該能讓你的戰力恢復一段時間,同時補充部分生命力,你收下吧。”

  將靈果推給風鳥,它在疑惑中服食了,不多時,在血菩提的藥力下,風鳥的氣勢立即大盛。

  海量的能量在它的體內流轉,淬煉體魄的同時,補充著干枯的氣血與精神海,生命力也如漫灌下的干涸地。

  每時每刻,風鳥都在復蘇戰力。

  刻鐘之后,氣勢幾乎達到了巔峰時期的風鳥,一雙銳利的目光投向了王權。

  巔峰時期的全盛狀態,實在是太美妙了,幾十年都沒有這種感受的風鳥,心情從未如此好過。

  它能預估到,如果不與狼族死戰,自己或許還能活二三十年。

  甚至于這一戰后,它不會馬上死,還能活上一段時間。

  王權給的這份禮物,實在是厚重,讓它心中帶著謝意感慨萬千。

  “圣王之行必然功成,我愿意跟隨圣王一戰!”風鳥此刻心服口服。

  看見祭靈風鳥,從垂垂老矣的朽態,回歸了巔峰的姿態,眾人是目瞪口呆。

  他們實在是震撼,驚詫于靈果的強大功效,也為王權如此胸懷而吃驚。

  這等寶物說送就送,要是他們肯定舍不得。

  果然是行大事的人,他們不如矣。

  一番叮囑,風鳥馱著王權等人騰空而起,飛向下一個目的地恐部。

  恐部在谷上的西南方向,靠近一條高聳的山脈,是野性極強的一個部落。

  傳聞這個部落呼嘯山林,部族茹毛飲血與野獸一般兇悍,不懼疼痛也不怕身死。

  恐部的祭靈,是一種名為恐獸的荒獸,這種荒獸說來也奇怪,王權第一次聽說的時候,就覺得這玩意是只暴龍。

  可這個世界,哪來的恐龍呢?簡直扯淡嘛。

  不過當風鳥降落在山林,看見一顆高高揚起的食肉恐龍腦袋時,王權的眼睛都直了。

  干!他娘地還真是一頭暴龍!

  王權的世界觀都碎了一地,死死地盯著那頭“恐獸”,腦子里滿是問號。

  有著風鳥在,交涉起來相對容易。

  恐獸見到風鳥,罵了一句:“帶毛的,你不是老得快死了嗎?怎么還這么蹦跶?!”

  風鳥脾氣好也耐不住這種嘴巴,喝罵道:“你個四不像,生來有四肢偏偏兩腿跑,兩個上肢還跟發育不良似的。腦袋嘴巴長這么大,連咀嚼食物都不會就算了,怎么話都不會說!”

  實際上,兩獸最大的矛盾,就是恐獸老說風鳥是它親戚,可風鳥死活不愿意承認。

  嘴上吵了一番,王權走了出來,倒是沒先說狼族的事情,先問了一句:“你到底從哪里來的?”

  那恐獸滿不在乎道:“我是從其他大陸來的,年輕的時候為了突破所以到處游歷,跑著跑著就到了這里。”

  然后跑得太遠,已經記不清回去的路了,加上與其他獸王爭斗中受了傷,久久不能痊愈,實力大降之下也不能到處游蕩了,恐獸就在這個地方住了下來,成為了祭靈。

  風鳥對王權說道:“它本體的個頭本來就大,所以哪怕成為了祭靈,深厚的生命本源也足以讓它短時間內離開部落。”

  王權對那個大陸很感興趣,忽的問:“你游歷了這么多年,可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你那個大陸,上面有哪些生靈,難不成都是你這樣的恐獸?”

  事實上哪怕活了這么多年,他也就知道方圓幾萬里內的情況,再遠就不知道了。

  恐獸訝異地看了王權一眼,鋸齒一張一合撞擊出巨響:“多大?天知道!我所知道的大陸就有好幾個,每個大陸都有所分隔,上面的生靈物種差異極大。

  如我的故鄉,那里如我這般兩足行走的龐大恐獸極多,植物更是多適合巨獸啃食。

  說起來,和這里的差異真的太多了。嘖嘖嘖,在這里活了幾十年,不說肉了,連樹葉子我都吃不習慣。”

  聞言,王權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心更強了,若是有機會,他一定要到處走走,看看這個世界究竟是什么上的。

  隨后,他與恐獸說了狼族的事情,恐獸睜大了眼睛:“有打架的機會?這我自然不能錯過了!自從成為了祭靈,老子天天睡大覺,都要睡癱了!”

  至于恐部會不會反對,它倒是不在乎,反正恐部它說了算。

  這般好戰的姿態,讓王權大為驚訝,大感事情順利。

  “事成之后,我送你一件寶物,或許能讓你的舊傷治愈,再不濟也能讓你多活幾年,維持住當前的實力不再滑落。”王權許諾道,這算是他的酬金了。

  恐獸看了風鳥一眼,已然明白了它為什么會恢復狀態,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恐獸繼續留在這里,在大戰之時才會出發,王權和風鳥則繼續前往其他的部落。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他到了月蛾部落、地龍部落、金鴉部落、陳部這四個部落。

  本以為事情會很順利,結果還是出乎了王權的意料。

  月蛾部落的那只撲棱蛾子,抱成了一個繭正在沉睡,一年半載內是醒不過來了。

  地龍部落的那條地龍,尾巴都和大地相連,除非斷尾否則不能離開,所以不管怎么說也不愿意答應。

  割上一刀,任誰都要巨大的勇氣。

  而陳部就更搞笑了,這個部落的祭靈,竟然已經掛了足足十年。

  這個消息陳部隱而不發,直到今天在王權的強勢下,才實在是瞞不住了。

  金鴉部落的那只烏鴉,倒是能夠行動,但它對人類的情感不深,甚至于可以說是殘暴。

  它每年呆在部落都要吃掉幾個人類,狼族做了什么它根本不在乎,甚至于覺得完全沒有什么。

  鬧就鬧唄,大不了打到了金鴉部落,它就和它們一塊作亂。

  聽到這話的時候,王權恨不得當場弄死這個家伙。

  但他不愿意再多一個獸王級的敵人,只能暫時隱忍。

  王權對風鳥說道:“狼王它們有三尊王級戰力,我們這里大致是三個半,已經有了一戰之力。

  不能再等了,當前最好將敵人各個擊破,否則越拖越麻煩!”

  狼王對他還不夠了解,現在的突襲自然能令打得狼王措手不及,這個時機不能錯過。

  隨后,風鳥立時去聯絡恐獸,而王權和小龍女出發,徑直前往了北部荒原。

  今天,他勢必要將北部荒原鬧個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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