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府的后門和天魔遺跡之間是大約一二百米的空地。
這里原本應該有兩三個游蕩的魔偶,還有韓威他們的戰利品——白梅。
而白梅的手腳,是被他們用繩銬牢牢銬著的。
按道理,如果白梅想掙脫繩銬,唯一的可能就是弄斷自己的手腳。
而現在,地上只有兩截斷裂的繩銬,白華卻消失無蹤了!
“這是怎么回事?白梅居然掙脫了?”韓威吃驚地說了一句。
“這瘋婆娘為了逃走,寧可弄斷自己的手腳?”獒景也是十分驚訝。
“不,她沒有弄斷自己的手腳,不然地上肯定有很多血才對。”
白華搖搖頭:“而且斷手斷腳跑不遠的,她不可能這么做。”
“但她還是受傷了。”韓威抽抽鼻子,“我能聞到一點淡淡的血腥氣。”
他一邊抽鼻子一邊走到斷裂的繩銬附近,蹲下來一邊抽鼻子一邊找。
很快,他的目光聚集到一小塊顏色發黑的土上。
“就是這里了。”
這塊土的顏色比其他地方略微深了一點,但它周圍都是黑色的土壤,非常不顯眼。
韓威捏起一小撮土,聞了聞:“是血腥味,她掙脫的時候也是受了傷的,不過不嚴重。”
白華看向旁邊的地面:“她可能是借助了這個魔偶。”
繩銬附近不遠的地上,有一臺四分五裂的魔偶。
那魔偶被切的七零八落,顯然,把它打成這樣的人,在徹底摧毀它之后又狠狠地多打了幾十下,徹底把它拆毀后才罷手。
“真是個瘋女人啊……”獒景搖搖頭,“她怎么不去找咱們麻煩了?”
“她受傷了,而且受傷不輕,也就只有打個魔偶泄憤的本事了。打咱們,怕是又要被咱們留下。”白華靜靜地說了一句。
“說白了就是被白華揍怕了。”韓威說道。
“幸虧她沒下來,不然被揍得更慘。”白華說著,朝族長府外面走去,韓威跟在她身邊。
獒景想到白華肩膀上扛著兩支九聯裝魔能炮的樣子,頓時哆嗦了一下,連忙跟著跑出去。
隨著舊白星城的廢棄,舊白星城這邊已經沒有魔能列車同行,因此他們需要向滄河下游走一段,等到水位較深的位置,乘船回到白星城。
船很簡單,舊白星城因為挨著滄河,有專門的船運部門。
雖然大多數部族自制的木船和鐵船都隨著時光腐蝕了,但韓威他們運氣不錯,找到了一條造型有點怪異的天魔快艇。
那快艇細長,前端是方形的,高高翹起,后端像魚尾一樣細長。
船身下面完全看不到螺旋槳等推進結構,也不知道丟進水里能不能前進。
為防萬一,韓威和獒景找來木材,一人削了一把船槳。
大約一兩個小時后,他們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一路上韓威都心事重重。
自己身世的秘密越來越多,謎團一點解開的跡象都沒有。
白華忽然輕輕拍了他肩膀一下:“別想太多了,總會水落石出的。”
韓威一個激靈,從之前的情緒中跳出來。
他向白華點了點頭,又有點微微驚訝:“沒想到你會……”
“安慰人?”
白華輕輕笑了一下,“我也不是只會冷著臉的,之前……不說了。”
之前因為“蠱人”,又是失敗者,你心里一直壓著事兒。
現在揍了白梅,又漸漸放下了過去的事情,真實本性流露了吧……
韓威心里知道白華想說的話。
他笑了笑:“你現在這樣挺好的。”
“……嗯。”
白華輕輕嗯了一聲,剛準備說話,獒景喊了一嗓子:“啊!前面就是小瀑布,過了小瀑布就可以放船了!”
……我早晚找個機會挖坑把你埋了!
韓威翻了翻白眼,順著獒景的方向看過去。
前面,轟隆隆的水聲已經非常清晰。
一座寬四五十米米、高七八米的瀑布出現在他們眼前。
說是小瀑布,是因為它的高度并不算太高。
過了這座瀑布,就是滄河的干流,水深足夠下船。
他們往瀑布下游走了一節,找到一處淺灘,把船放了出來。
“我先上船吧。”韓威說道。
“為啥你第一個上船啊!我要第一個上!”獒景嚷嚷著想第一上船。
“天魔設備都是意識控制,你有經驗嗎?萬一你沒控制好,我和白華就只能走回白星城去了。”韓威翻翻白眼。
獒景想了想:“……那你給我臂環里多放點吃的唄?”
韓威:“……”
幾分鐘后,韓威第一個跳上船,而獒景捂著頭上的包蹲在旁邊欲哭無淚。
和所有天魔設備一樣,這船也是意識控制,操控非常簡單。
其實可以這樣說,絕大多數天魔設備都有相當高的只能,你只要告訴這些設備米想要的結果,剩下的事情它自己就能完成。
“好了,船穩了,你倆上來吧。”韓威朝兩人招招手,兩人跳上船。
船開始平穩地像南駛去。
船在水里非常平穩,會隨著水流隨時調整自己的姿態,乘坐起來很舒適。
獒景忽然大叫一聲:“我擦!這船的尾巴像魚尾巴一樣!”
韓威和白華扭頭,看到這船的尾巴,竟然是“軟的”!
它像魚一樣在水里輕微擺動,隨著魚尾的擺動,船就會隨時調整自己的姿態。
“莫非這船就是靠尾巴推進的?”獒景問道。
“不,并不是。”
白華從臂環里取出一包橙色的不知道什么粉末,從船頭撒下去。
他們看到,橙色的水流在船頭前面匯集起來,然后從船尾下面噴射出去。
“它是水流噴射推進的?”韓威恍然大悟。
水流噴射是一種很先進的船只推進技術,但還在韓威能理解的范圍內。
第一次發現天魔的某種科技竟然是自己能理解的,這讓韓威心情不錯起來。
原來天魔也不是所有科技都先進到難以理解啊。
帶著這樣的心情,他們在滄河寬闊的河面上緩緩朝南駛去。
在水上漂流了半天之后,傍晚的時候,獒景忽然從船上站來起來,手指指著西方,語氣十分驚訝:“那些人,他們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