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同時扭頭狠狠的瞪著韋俊軒。只見韋俊軒自始至終都望著天花板,一副沒看到她們的樣子,心里卻暗罵,“柯藍啊柯藍,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你留下來的爛攤子,別把我扯進來啊。你們看不到我,你們看不到我……”
無奈的韋俊軒暗暗催眠著自己。想道現在躺在里面的柯藍,韋俊軒突然有些羨慕。“我在這兒替你擋槍,你自己卻躲在里面享清福,趕快醒來吧,要不然這些女人會發瘋的……”
高婕強壓著心中的被欺騙的憤怒,對著汪紫琪問道,“說說吧,你們究竟騙了我多久?”
汪紫琪急忙解釋道,“高婕你別誤會,是,我承認,從我回到港島,本來是打算去找柯藍的,只是那天是歌神演唱會,我便想聽完演唱會再找他,沒成想,那天他正好向你求婚……”
“我們沒想瞞著你,雖然我們卻是見了面,不過……我們的事情終究已經過去了,你才是他的現在時。你可千萬別多想。”汪紫琪雖然也想追回柯藍,卻并不希望用這樣的方式。
高婕深深的看了汪紫琪一眼,心里暗暗松了口氣,雖然她并不相信汪紫琪說的過去式就是真的過去了,不過好在二人也不是故意瞞著她的,并且他倆見面也才僅僅兩天而已……
想到這里,高婕的心思又回到了柯藍的安危上,目光朝著急救中心望去,心里充滿了擔憂。聶寶言和汪紫琪也是一臉的焦急。
已經過去八個小時了,手術依然在繼續,等在這里的只剩下青青、高婕、汪紫琪和聶寶言……
“阿姨,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柯藍出來了,我給您打電話……”
青青搖了搖頭,“我就在這兒等著他,哪兒都不去。當年我離開了他一次,這次我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了。”
高婕有些無奈,不知道該怎么勸。“罷了罷了,隨她去吧,這是一個做母親的權利……”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門突然被打開,眾人急忙湊了過去。
“醫生,柯藍他怎么樣了?”高婕焦急的問道。
“還好,子彈沒有射中心臟。”眾人一聽,頓時松了口氣。
只聽醫生接著說道,“不過子彈離心臟太近,他的心臟受到了一些創傷,腦部供血有些不足。所以怕是還得兩三天才能醒過來……”
“太好了……”眾人喜極而泣,高婕問道,“醫生,我們可以看看他嗎?”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病人還太虛弱,不能太多人打擾到他。”醫生解釋道。
“我是柯藍的未婚妻,這位是他的母親……”高婕開口道。
“那好吧,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吧。”說完帶著青青和高婕進了手術室……
寶言和紫琪欲言又止,心里有些無奈,只好呆在外面。
“你喜歡阿藍?”汪紫琪突然開口問道。
聶寶言一愣,旋即沉默了……良久,聶寶言點了點頭。
“真是孽緣啊……”汪紫琪感慨道。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幾年不見,自己竟然多了這么多情敵……況且聶寶言她爸,對自己還有救命之恩……
第二天一大早,寶言就被一陣電話驚醒,原來有命案發生了……
現場,聶寶言檢查了尸體,只見死者的雙手被人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死者是被刀刺進腹部,刺穿肝臟,流血過多而死的初步推斷,死者已經死了五六個小時……”
“這么說來死者是昨天晚上遇害的。”負責此案的是D組的曾家源督察。
聶寶言點點頭,摘了手套,往一旁讓了讓,對著旁邊的法證部曾家喬說道。“家喬,該你了。”曾家源跟曾家喬是一對親兄弟,二人一個督察一個法證,在西九龍也算是小有名氣。
見弟弟正忙著取證,曾家源問道,“聶醫生,柯sir 的傷勢怎么樣了?我們幾個還打算過去看他呢。”
“唉,還在昏迷中,不過好在沒有傷到心臟,醫生說大概還要兩三天才能醒來。”寶言的情緒有些低落。
“希望柯sir能夠早日康復吧……家喬,怎么樣了?”曾家源點了點頭,見弟弟那兒已經取證結束,便走過來問道。
曾家喬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一張信用卡,一根頭發和一小撮絨毛……信用卡上有死者的名字,“卓崇杰”。而那根黃色的頭發與死者的頭發迥然不同,似是兇手留下的。
由于死者的鞋子非常的干凈,而這個地方,周圍都在修路,所以家喬認為此地并非第一案發現場,而是被兇手棄尸在這里……
曾家源安排人在四周尋訪,看看是否能發現目擊者,又派人去調查卓崇杰的身份和社會關系,自己則跟著聶寶言進了驗尸房。“死者的手腕上并沒有很深的瘀痕,看來死者的雙手是在死后被人綁起來的。”
“聶醫生的意思是……”曾家源有些不解。
“如果死者活著的時候被人綁住雙手,死者會掙扎,手腕上會有很深的瘀痕……”
“原來是這樣,那如果死者活著的時候已經失去掙扎的能力了呢?比如被下毒或者失血過多,已經陷入了昏迷……”曾家源推測道。
聶寶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曾家源這些年一直不顯山不露水,低調的很,沒想到腦子轉的這么快。
想了想,聶寶言解釋道,“第一,死者體內并沒有任何藥物殘留,排除中毒昏迷的可能……”曾家源點點頭。
聶寶言繼續說道,“至于失血過多后昏迷,這個倒是有可能……只是受害人是失血過多而死,當兇手昏迷的時候,血其實還在不斷流出,直至死亡,那么繩子上必定會沾滿死者的血跡,而事實上,這根繩子上并沒有絲毫的血跡。”
“原來是這樣……等等……那這么說兇手刺穿受害人肝臟后,一直等在現場,看著被害人鮮血流干甚至死亡?”曾家源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兇手,好強的耐心,好深的定力。
聶寶言贊許的點點頭,“所以我提醒曾sir,這個兇手一定對死者恨之入骨,至于那個繩子綁出的奇怪的結,或許是類似于佐羅的那個z字標記,亦或是有什么特殊的含義。不管怎么樣,兇手心理素質過硬,心狠手辣,如果兇手真的在模仿佐羅為受害者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那么……”
“那么兇手一定還會干出其他類似的兇殺案。”曾家源心里一驚。
聶寶言點點頭,雖然跟他接觸不多,不過那些年這個曾家源一直嘲笑自己是塊兒冰山,所以二人關系談不上有多好,沒想到,卻是個心思縝密之人。不過也是,能坐到督察的位子,又怎么可能是花瓶。
必須得加快偵破速度了,要不然,兇手真的可能會做出其他案子來……
想到這里,“家喬,怎么樣了?”曾家源給弟弟打了個電話。
掛了電話,曾家源對聶寶言說道,“家喬那邊查到了兇手身上發現的那根頭發并不是屬于死者的,懷疑是屬于嫌疑人的……”
“兇手的DNA并沒存在警方的資料庫,沒辦法通過DNA查到兇手的身份了,不過通過DNA分析,兇手是位三十多歲的男性。”
“你不用跟我說這么多,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是你們警方該操心的事情。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聶寶言換了衣服,匆匆向著醫院走去。
望著聶寶言的背影,曾家源苦笑,自己這一組當年一直是跟法醫官古澤琛合作的,對聶寶言的印象就是,冰山。為此,自己還經常取笑她。
現在看來,這個聶醫生,不僅專業過硬,羅輯思維也是相當的強悍……可惜這些年,自己把她得罪的不輕,曾家源暗暗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嘆了口氣,“唉,曾家源啊曾家源,你總是管不住你這張破嘴。”
法證部,家喬跟同事們還在化驗著在死者身上發現的那一小撮絨毛……“家喬,走,吃午飯去。”
“阿峰啊,稍等我一下,馬上來。”
曾家源回到警局,派出去的警員已經回來了,據卓崇杰的同事說,卓崇杰工作非常的認真,也從不跟同事發生沖突,只是這個人比較孤僻,一下班就離開,所以對他的私生活并不了解。而從卓崇杰的母親那里也沒能得到其他線索。
母子倆并沒有在一起住,卓崇杰只是隔三差五買些東西回來照顧一下母親,從來沒有帶朋友來過母親的家。
而留在現場詢問的幾位帶回來了一點消息,據一名目擊者說昨晚兩點鐘的時候,他曾看到一輛白色高力牌轎車開進了那里,還看到一個人拖著一個大袋子,鬼鬼祟祟的走進巷子……
不過可惜,因為光線太暗,并沒有看到那人的樣子,本來打算跟過去的,奈何目擊者趕著開工,便離開了。
“據聶醫生的報告,死者死亡時間是在昨天晚上的一點半左右。而嫌疑人出現在棄尸現場的時間是在兩點鐘,那么第一案發現場與棄尸現場大約是在半小時車程之內……”
“馬上與交通部聯系,看看是否能查到棄尸現場方圓半小時車程內是否有白色高力轎車的攝像。”
“Yes,sir.”
“阿峰,看你表情有些不對,是不是有什么事兒要跟我說?”
看著阿峰欲言又止的神情,家喬暗笑,“阿峰,咱倆的關系你還信不過我?有什么事情就直說,扭扭捏捏的,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阿峰無奈的嘆了口氣,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