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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金汁救命

  張濬和陳安等人看到司馬保已經醉了,全都勸他回去歇息。

  司馬保卻是不管不顧,敞開了自己數百斤的大肚子又是大喝了一通。

  直到了靠近三更時分,這一場酒宴才是結束。

  晉王司馬保在隨從的攙扶下回去歇息了。

  陳安布置好了護衛之后,也剛想要回房間歇息,卻忽然聽到前院傳來腳步聲。

  很快,一個衛兵從前院跑了過來。

  “將軍,前面來了一個人,說是有要事求見。”

  “要事?深更半夜的,有什么要事?”陳安大為疑惑。

  他們一行人對于金城并不熟悉,也沒有什么太熟絡的故舊,怎么可能深更半夜的有人要來求見。

  “他可說了是有什么要事?”陳安隨即問道。

  “那人說是關乎殿下性命的要事。”

  “什么!關乎殿下性命?”陳安立刻驚訝道。

  陳安從低下的行伍能做到今日的將軍,就是收到了司馬保父子的提攜拔擢。

  對于司馬保的恩情,陳安都是時刻想要以盡心盡責回報的。

  如今有關乎司馬保性命的事情,陳安自然上心。

  “帶我去見他。”陳安立刻說道。

  當陳安見到這個‘危言聳聽’的制造者,立刻就是泛起了更大的疑惑。

  “在下王黎,見過陳將軍!”

  這個人年紀輕輕,渾身上下氣度不凡,一看就不那種江湖騙子。

  “你是何人?”陳安立刻問道。

  王黎聞言,輕輕一笑,隨即說道。

  “將軍,某是并州太原人。”

  “太原人,難道是太原王氏?”陳安瞪大了眼睛端詳著火把下的王黎。

  “在下正是!“

  陳安眉頭一皺,立刻就是在臉上掛滿了戒備。

  “陳將軍,現在有萬分火急的事情,還是早做打算吧。”王黎說道。

  “什么事情,快說。”陳安不快的說道。

  “將軍,今日的酒宴上,涼州牧張寔派人在酒中下毒,想要謀害晉王殿下。”王黎小聲的說道。

  “什么?”

  陳安一聽,立刻就是瞪大了眼睛,非常不滿的說道。

  “張使君都不在金城,怎么可能下毒?”

  “更何況,張使君從來都是忠厚老實,如何會加害我家殿下。”

  王黎對于陳安的話,表現的嗤之以鼻。

  “陳將軍,涼州牧張寔害怕收留晉王殿下,而給自己找來禍患。”

  “并且,他也不愿意有晉王在涼州分薄他的權力。”

  “做出下毒這種事,豈不是再正常不過。”

  陳安心中已經起了疑心,但是口上卻是絲毫不松。

  “荒謬,你怎么能知道張使君要加害晉王?”

  王黎隨即說道。

  “實不相瞞,陳將軍,在下正是在金城任從事,對于其中的秘事,絕對不會是假的。”

  陳安依舊還是有些不信。

  他剛剛開口,準備繼續再問兩個刁鉆的問題探探虛實。

  忽然,一名衛兵著急忙慌的從后院跑了過來。

  這個衛兵連一口氣都沒有喘勻,就呼哧呼哧的說道。

  “將,將軍,大事不好了,殿下突然發作了急癥,您回去看看吧。”

  “什么!”

  陳安立刻就是大驚,而旁邊的王黎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樣。

  “陳將軍,快帶我去看看!”王黎催促道。

  “那就有勞王兄了。”

  陳安隨即就拉著王黎跑到了后院。

  一進入后院,就先聽到晉王司馬保痛苦的呻吟。

  “殿下,你怎么了!”

  沖進屋內,陳安就看到司馬保躺在榻上痛得扭來扭去。

  “腹,腹痛。”司馬保艱難的說著話。

  “王兄,快救救殿下啊。”陳安已經慌了。

  “將軍稍等!”

  王黎說罷,就是伸手給司馬保號脈。

  “還好,還好!”

  王黎輕聲的說道。

  “王兄,什么還好?”陳安問道。

  “還好殿下脈像尚可,毒物只是發了不足一兩分的力。”

  “那該怎么辦!?”陳安立刻問道。

  此時,晉王司馬保已經是臉色憋得通紅,在榻上痛苦的扭來扭去。

  “此事好辦,快去取一勺金汁。”王黎說道。

  “金汁?什么金汁?”陳安一頭霧水。

  “將軍久在行伍,難道連金汁都不知道嗎?”王黎說道。

  陳安頓時就恍然大悟。

  可是,他很快就又陷入了遲疑。

  “王兄,可不是開玩笑嘛?那金汁,全都是糞水啊!”

  所謂的金汁,就是人們在準備防守器械的時候,給糞水起的名稱。

  一想到這個名字,陳安的鼻孔就仿佛聞到了那一股股的臭味。

  “陳將軍,哪還有時間開玩笑,救人要緊啊!”王黎催促道。

  “對對。”

  陳安立刻會醒過來。

  “來人,快去準備一盤金汁!”

  幾個衛兵手忙腳亂的跑到了外面。

  有人去找木盆,有人去找木勺。

  片刻之后,一盆散發著惡臭的‘金汁’,就被端了上來。

  很快,陳安就憋著氣,把一勺金汁灌倒了已經昏沉沉的司馬保口中。

  “哇!”

  一聲巨大的嘔吐聲響起!

  濃重的惡臭又一次散發開來。

  “殿下,殿下,你覺得怎么樣!”陳安立刻拍著司馬保的后背問道。

  “哇!”

  司馬保又是一聲嘔吐聲作為回應。

  “王兄,這可怎么辦?”

  陳安看到司馬保已經嘔吐出了絲絲血色,立刻就是更加緊張起來。

  不過,王黎卻是一臉的淡然。

  “無妨,這就是金汁在解毒呢!”

  “此毒異常兇猛,不吐出來一升,是肯定不會好的。”

  “哇!”

  緊接著,又是一聲巨大的嘔吐聲傳來。

  晉王司馬保已經吐得抬不起頭來了。

  但是,從他的動作上看已經覺察到了稍許的好轉。

  鄴城。

  陽光明媚的早晨,劉預的心情也很是美好。

  前幾日,從關中傳來的上報,秦州的各路兵馬都是驅逐了晉王司馬保,一個個改投換面,爭先恐后的上表歸降。

  作為威脅關中腹心地帶的要地,秦州落到劉預的手中之后,就是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而且,不僅僅是關中,對于進攻益州也是大有裨益。

  “陛下,可要用些早膳?”

  劉預剛剛喝了一碗熱奶后,旁邊的一名宮裝俏麗少女殷勤的問道。

  “不了,前廷還有不少的事情,都等著朕去處置呢。”

  劉預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小臉,觸感很是絲滑。

  他不禁在心中想到,這個慕容襄雖然常年在遼東騎馬射箭,但是卻沒有一身的健碩肌肉,反而是有幾分漢人士族女子的溫柔。

  “那妾幫陛下更衣!”

  慕容襄立刻乖巧的把朝服拿了過來。

  自從慕容廆父子來鄴城上表歸順之后,劉預就給了慕容廆不少的封賞,并且還接受了慕容廆獻女入宮侍奉的要求。

  這個慕容襄也就進入了宮中。

  一想到這里,劉預就是感到一陣無奈。

  別看自己的后宮現在初具規模,但是其中每個人的雨露分配,卻是不能盡心隨行。

  這些女子都各有背后的勢力,她們受到寵愛多寡,也就是意味著劉預對于各方勢力的態度。

  所以,這個慕容襄雖然香酥可愛,但是劉預卻不能太表現的寵愛。

  最起碼,要等到慕容廆率部真的立刻了遼東,自己才好無所顧忌。

  此時絕對不能給慕容廆任何可能獲得‘例外’的僥幸心理。

  等劉預來到了前廷的時候,公孫盛、華琇等人已經是等候著了。

  “陛下,涼州金城來的密報。”

  一見到劉預,公孫盛立刻就是高興的說道。

  “什么密報?”劉預立刻問道。

  借助絲路商旅的開通,劉預命令公孫盛往涼州安插了許多的密探和眼線。

  這些人的身份有高有低,基本都能把涼州的大小事都能盡快掌握。

  “陛下,是關于司馬保的事情。”

  “司馬保?”

  “司馬保去了金城之后,涼州牧張寔就想要暗中下毒害死司馬保,卻不曾想,被我們的密探得知,身為金城從事郎的王黎得知后,立刻就是把司馬保救了下來。”

  “不錯,救的好,然后呢?”劉預點頭說道。

  如今的司馬晉室人丁稀薄,司馬保作為近支皇族,已經是非常的高貴了,對于那些愿意尊奉晉室的人來說,司馬保可以說是大晉皇族在北方唯一的血脈了。

  “然后司馬保等人自己是不肯罷休,涼州的好多大族,也是對于涼州牧張寔意圖暗害司馬保的事情大為失望。”

  “現在涼州牧張寔已經是焦頭爛額,既不能再怎么著司馬保,又沒有辦法壓制涼州沸騰的民意。”

  劉預一聽,立刻就是高興的笑了起來。

  “哈哈,民意?哪有什么民意。”

  “那些涼州大族,都不過是見到商路利潤豐厚,原本就想著沖上來分一杯羹,只不過是沒有名頭讓他們鬧一鬧罷了。”

  “如今涼州牧張寔身為晉臣,居然干出這等事情。”

  “那些涼州的豪門大族,肯定要借此逼迫張寔讓步的。”

  一個晉王司馬保的實際意義,對于涼州大族豪強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高貴不高貴,只不過是他們脅迫涼州牧張寔的一個由頭。

  “不管如何,經過司馬保這事一鬧,涼州牧張寔就不可能再那么安逸了。”

  “陛下,那我們要不要派人去一趟涼州,就以引司馬保為由,試探一下他們的虛實?”插ptererr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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