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預這話說的其實就是有些吹牛了。
古代東北地區的土地雖然肥沃,但是要想開荒耕種的話,必須要有兩大問題要克服。
但是,河中西域一帶,也是有大片的黑土地的!
第一個就是完全一片蠻荒狀態的土地,必須要提前下大力氣經營,然后才能變成高產的土地。
第二個土地雖然地廣人稀,但是土地卻是開發環境要好的多多了。。
劉預的一番吹噓,簡直就是要把此時西域河中一帶描述成桃花源了。
有著最肥沃最富饒的土地,只有一些使用魚皮獸骨的落后蠻族,簡直就是建功立業的絕佳場所。
王則聽到之后,立刻就是大為動心了。
在看到王則動心后,劉預也是在心底竊喜。
他的目的,就是要讓王則把這些地方看成絕好的地盤。
因為如今的王則,已經成了太原王氏在中原的最大靠山了。
什么王昌、王贊等州郡將領,都是統統沒有王則這個皇后管用的。
本著為家門增添榮光的自覺,許多的太原王氏子弟都是紛紛向王昌、王贊等人自薦,想要謀求官職出仕。
人數實在是太多了,最后全都被打發到了王則這里。
對于這些宗族的叔伯兄弟,王則是非常的為難,既不敢大肆重用他們,也不好拒絕。
現在經過劉預這么一說,王則立刻就是有了新的想法。
既然劉預將來想要下大力氣治理西域都護府一帶,那自然是需要更多的人。
聽著劉預的意思,若是做的好的話,裂土封疆也就是易如反掌,雖然是分封在當地蠻荒,但卻能算上高官顯宦了。
王則立刻就是有了辦法。
把那些有學識、名望和上進心的宗族子弟,都留在鄴城慢慢發展。
而那些一無所長,只知道天天求官的宗族子弟們,統統都打發到西域都護府那里教化蠻夷去。
長安。
一座高大嶄新的門樓,如同是巍峨的高山一般,就這么出現在了羅馬人馬克西米利安的眼前。
羅馬人馬克西米利安一臉的卷曲胡須,都變得顫巍巍的。
他已經是激動的嘴唇發抖,努力吞咽了一口唾沫之后,才是堪堪平復了一下心情。
“馬安,快過來!”
忽然,一聲涼州口音的叫喊,把羅馬人馬克西米利安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
羅馬人馬克西米利安立刻換上了商業人與生俱來的和善笑容,墊著小步就走了過去。
“張家的郎君,有何吩咐?”羅馬人馬克西米利安滿臉堆笑。
一名穿著柔軟皮袍的漢人男子,對于他的諂媚早已經是習慣了。
他用手一指羅馬人馬克西米利安,對著城門口一名執勤崗哨的漢軍小頭目說道。
“軍爺,你看看,他還會說咱的話呢!”、
“會說漢語又能如何?”<spanstyle谷</spanstyle
那名漢軍頭目認真盯著納石盤陀,仿佛是在看一個軍功章一般。
“當年的羯胡人,那可都是會說,還不是一樣的畜生!”
納石盤陀聽到這話后,立刻就是嚇得冷汗都流了下來。
他雖然遠在西域的康居國,但是最近幾年中原大地上發生的戰爭,他還是比較了解的。
當年的匈奴人在最近的戰爭中幾乎被消滅殆盡,而他們曾經的走狗羯胡人,也都在戰爭中被漢人消滅了干凈。
那些羯胡人其實和康居國人都是同一個祖宗,雖然早早被匈奴人降服成了奴隸,但是他們的外貌都是沒有改變的。
納石盤陀可不想被漢軍當成戰功給砍殺了。
“這位老爺,我不是羯胡人,我們康居國人,都是大大的良民啊,而且是心向大漢教化的良民。”納石盤陀用古怪的口音說道。
他這一次奉主人的命令來經商,可是肩負著重重的任務,絕對不可以被漢軍給扣押的。
隨著納石盤陀的話音落下,一個裝滿了銀幣的口袋被塞到了這名漢軍頭目的手中。
這名漢人軍官用手輕輕一點量,心中便是有了主意。
其實這些所謂的西域胡人商旅,基本不可能有什么羯胡人的奸邪。
只不過,自從重新開通了商路之后,許多的西域胡人都不老實,紛紛想盡辦法從中原走私各種違禁物品,這才讓漢軍士兵們都大大提高了警惕。
現在看這個卷毛的西域胡人如此識趣,這個漢人軍官也就打算放他一馬。
“那你們帶來的貨物是什么?”漢人軍官問道。
張姓的涼州官吏沒有剛要回答,旁邊的納石盤陀便搶先開口了。
“軍爺,我們康國盛產寶石和駿馬,這一次帶來的都是寶石和駿馬,還是大批的香料和皮毛,都是合法的買賣!”
“合法的買賣?就怕你們帶來的東西合法,但是想要帶走的東西卻不合法!”
漢人軍官對于這句話嗤之以鼻。
“敢問軍爺,有什么東西是不能帶走的違禁?”納石盤陀立刻問道。
“我大漢的蠶桑、馬匹、牛羊和丁口,都統統不得販賣!”
這個軍官一連說了好些不準販賣的東西。
最后,他用手一指城墻上的那十幾具尸體,繼續說道。
“看到沒有,這幾個你們西域來的胡人,就是想要夾帶蠶種離開,被我們發現之后,斬立決!”
納石盤陀又是望了一眼,離開就是顫巍巍的點頭表示順從。
自從開通了絲綢商路之后,劉預可沒有忘掉歷史上的一些神坑。
其中最為重要的東西,就是對于許多的貨物實施嚴格的禁運禁販。
最為重要的一個物品就是蠶種,也即是絲綢的源頭控制。
歷史上的中國絲綢流出,就是因為印度的商旅和僧侶偷到了蠶種,然后夾帶在貨物中流傳出去的。
從此以后,西域和西亞就有了自產的絲綢,古代中國可謂是白白遭受了一波商業損失。
所以,劉預命令在關中的漢軍嚴查各種走私,特別是對于走私蠶種更是初處以極刑,若是有同謀,不管是漢人還是胡人,不管是平民還是官吏,都是一概論罪。
“不敢,不敢,我們康國人都是大大的良民,絕對不敢做這些違反亂紀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