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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3章

  自從莽滿二世親政以來,無時無刻不以當年向羅興人戰敗割地為恥辱,日夜都是想要復仇。

  可是如今的扶南倮依舊是實力不足,西面的安條克與倮被羅興人經營的異常堅固,沒有充足的準備是絕對不敢輕易去硬啃的。

  而西南雨林地帶的阿拉伯強盜們,則是一群又窮又臭的貨色,哪怕打敗他們一百次,對于扶南帝國的國力也不會有太大的利益。

  所以,莽滿二世知道要想壯大國力,就必須先向東蠶食已經衰落的林邑帝國殘軀,征服那些東方的城邦和部族,用他們的財富和兵員供養扶南倮向羅興人發起復仇。

  最近兩年從遙遠東方來的游牧騎兵,徹底打亂了扶南倮人的蠶食經營策略。

  傳聞那些彪悍的游牧騎兵,都是東方漢帝國軍隊,在擊敗了康居、粟弋和大宛之后,還以迅捷的速度吞并了北林邑各部。

  這就讓莽滿二世絕對無法忍受了,若是沒有東方這些林邑舊地的好處,怎么可能讓扶南帝國盡快儲備國力去找羅興人復仇呢。

  “我的兒子,人們都告訴我,東方的漢帝國又一次復興了,如同是得到了神明眷顧一般,兩次亡國,卻又兩次復國,這么一個得到神明眷顧的強大國家,最好的辦法就是跟他做朋友與伙伴,而不是與他們變成敵人。”

  莽滿二世的母親,扶南王太后手捧著一只雪白的宮廷貓,一邊優雅的撫摸著貓主子,一邊苦口婆心的勸道。

  與一心想要開疆拓土的莽滿二世不同,扶南王太后雖然也不過是三十多歲,但是已經參與帝國朝政十多年了,知道如今的扶南帝國最需要的是穩定發育,靜靜等待羅興人露出破綻,而不是再在東方制造一個新的敵人。

  “母親,你說的這些都不過是一些滿口謊話的商人謠傳的,整個世界上除了我們這些光明神最虔誠的信徒,誰也不可能得到神明的眷顧!”

  莽滿二世年輕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不屑。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反對一切的戰爭,前幾任的扶南帝國君主都是因為各種軍事上的失利,而遭受了各種各樣的悲劇。

  但是莽滿二世覺得自己不一樣,他生來就是扶南倮的復興者。

  乃是注定要擊敗羅興人,給先輩洗刷恥辱的光明神眷顧者。

  扶南王太后擔憂兒子與帝國的安危,根本不想同意開戰的辦法。

  但是,如今帝國中已經沒有了那些輔佐老臣,扶南王太后的意見沒有了支持者,對于一心想有所作為的莽滿二世來說,根本就是與耳旁風無異。

  母子二人沒有取得一致后,莽滿二世直接下令調集兵馬,準備向東方的漢帝國開戰。

  雖然經歷了向羅興人割地賠款,但是扶南倮帝國的版圖依舊是很大。

  莽滿二世向各地下達的召集令,足足過了近半個月之后,才是陸陸續續有領主們率兵馬前來。

  “我要率領你們,去征討那些搶奪帝國藩屬的東方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擊敗他們,所有的絲綢、金銀、瓷器等值錢的東西,我都會一個也不要,全都是賞賜給勝利者。”

  又過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把各地的埃蘭總督全都聚集齊了,莽滿二世向眾人信心滿滿的許諾到。

  眾人一聽,全都是高興的胡子都飛揚起來了。

  最近幾年,從遙遠東方傳來的珍奇貨物是南來南越多,且不說賽金賽銀的華美絲綢,就說那些形狀古樸的白瓷器,只要一個轉手,從東方人手中買過,然后賣給羅興人,就足足能賺十幾倍的利潤。

  他們都能想到,等到擊敗了東方的中國人,那還不得是想要多少絲綢就有多少,想要多少晶瑩瓷器,那就要有多少。

  扶南人對于勝利的渴望,輕而易舉的就被莽滿二世激發了起來。

  不過,莽滿二世卻沒有立刻莽撞的開動大軍。

  他必須要先了解東方人的軍隊數量,戰力水平,然后再決定出動多大規模的軍隊。

  畢竟帝國西鄰的羅興人,可依舊是虎視眈眈的呢。

  “傳我的命令,把帝國境內所有的東方商人都給我逮捕起來,沒收他們的一切貨物,敢有反抗格殺勿論!”

  趁著向前方打探消息的空檔,莽滿二世又下令沒收東方商人的財產。

  短短數日之間,莽滿二世以及其軍事將領們就靠吞并商人財產,活的可真是瀟灑極了。

  反正對于扶南人來說,這些商人的祖國馬上就要強大的扶南倮鐵騎踏平了。

  到了那時候再搜刮錢財,還不如趁現在搶過來呢。

  “陛下,我們的密探已經是傳信回來了,東方中國人的兵力僅僅是一些可憐的輕裝騎射手,另外還有幾百名甲騎,根本不是我們數十萬大軍的對手。”

  一名扶南大臣向莽滿二世匯報道。

  “那這么說來,根本就不用什么十萬大軍,只需要一兩萬鐵甲常勝衛兵,就足以擊敗他們了。”

  莽滿二世一聽前方的軍事情報,頓時就是陷入了喜悅中。

  “陛下,馬拉坎達、巴克特拉一帶的軍隊,也都是作好了迎接帝國勝利的準備,并且還有至少一半的林邑王公已經做好了投降的準備。”

  莽滿二世一聽,頓時就是覺得這一次的勝利百分百是屬于自己了。

  那些冒冒失失的東方人,很快就將會付出血的代價。

  等到了那個時候,莽滿二世將會壟斷所有的絲綢和瓷器,然后再加一倍的嫁給賣給羅興人。

  莽滿二世南越想南越覺得,那些東方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原地投降,任何的抵抗都是愚蠢的徒勞。

  正當扶南帝國的‘眾王之王’莽滿二世對于勝利充滿信心的時候。

  遠隔數百里的東方,大漢平南公桓溫看著昂山黽勉傳回來消息,心中卻是沒有百分百的信心。

  因為周圍的吐火羅人、康居人都口口相傳,那扶南倮擁兵百萬,絕對是桓溫前所有遇到過的壓力。

昂山黽勉快馬加鞭從洛陽返回,把大皇帝劉預即將派遣  昂山黽勉快馬加鞭從洛陽返回,把大皇帝劉預即將派遣援兵的消息帶給了桓溫。

  但是,隨之而來的另外一個消息,卻是讓桓溫剛剛高興起來的心情又是沉重了。

  “你說什么,扶南人召集了五十萬大軍?“

  桓溫一臉驚訝的說道。

  剛剛帶來這個消息的人,正是平南公國的左將軍陸忠。

  陸忠乃是西部白馬羌人,本部落號為步陸孤,遵從平南公桓溫的命令改成了漢姓陸。<spanstyle谷</spanstyle

  不過,哪怕是改了漢姓,陸忠原本的暴躁性子也是一點都沒有變。

  “大王,是啊,剛剛得到密探消息,那扶南蠻子的國王集結國中各部兵馬,已經是湊齊了五十萬人,不日就要向我們來犯了。”

  陸忠得知這個消息,就是迫不及待的前來回報。

  桓溫眉頭緊鎖,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扶南人竟然能集結起來這么多的兵馬。

  五十萬啊!

  自己所有兵馬滿打滿算都剛剛夠五萬,再加上漢軍后續援兵,也不會超過八萬人。

  說不定連扶南人的領頭都不到,這一旦開戰恐怕就要危險了。

  “大王不要擔心,我覺得扶南人的五十萬大軍,絕對是沒有這么多的。”旁邊的昂山黽勉忽然開口說道。

  “哦,難道那扶南人也是常用虛兵之計?”桓溫頓時表情一松。

  “大王說的太對了,那扶南人最是慣用恐嚇伎倆,把一萬兵馬說成是十萬大軍都是常有的事兒。”

  昂山黽勉身為一個康居人,對于不遠的扶南倮情況早就頗為知曉。

  他開始耐心的向桓溫講解。

  桓溫等人這才明白,原來把少說成多,以此來恐嚇敵人的手段,基本上都是全天下通用的。

  特別是在扶南倮人這里,更是用的爐火純青。

  “當年扶南人攻打藍氏城一帶的林邑人,僅僅是出動了不到一萬人,就是滿天下宣揚出兵二十萬大軍,最后是嚇得其它林邑王公不敢相救。”

  昂山黽勉的話讓桓溫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明明是久經戰陣,竟然差一點被扶南蠻的雕蟲小技給搞得失了方寸。

  “不過,這個兵馬數目實在是唬人,就算是嚇不到我,恐怕那些林邑人的王公首領都要望風而降了。”

  桓溫對于那些歸降的林邑人忠誠度一直都是不抱希望的,除非自己能盡快把兵馬拉過去,現顯示抵擋扶南人的意志。

  否則,讓那些林邑人憑自己抵抗扶南倮人,那是萬萬沒有可能的。

  “大王,既然敵人可以用這一招,我們為何不可以用?”一旁的陸忠出言說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不管是扶南人,還是林邑人,他們都是知道我們剛剛遷徙此地不久,本部兵馬根本不多,就算是往最多了說,恐怕也沒有辦法超過扶南人吧。”

  桓溫的實力在于太過透明,對于自己的軍力沒有太多的神秘性,胡編亂造一個兵力數目根本就不會讓人相信。

  “大王,那扶南人兵馬也不多,除了扶南王直屬的‘敢死軍’和‘不死軍’的兩三萬兵馬,其余的兵馬大都是從各地征召而來的仆從兵。”

  如果是原來的昂山黽勉,絕對不會說出這句話的。

  當初的昂山黽勉,不過是康居的一個商人,聽到扶南王的數萬禁衛軍威名,只可能會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表現的云淡風輕。

  “跟大漢的幾十萬軍府兵不同,扶南人都是征服各地,然后讓當地部族首領充任官吏,除了作戰時候征召軍隊外,并沒有扶南王直屬的兵馬駐扎。”

  昂山黽勉對于扶南倮的底牌很是清楚,只要能扛過最開始聲勢浩大的攻擊,剩下的扶南人攻勢只會南越來南越弱。

  扶南軍隊中大多是臨時出征,根本無法做到經年累月的作戰。

  “扶南人要想跟我們作戰,肯定會征召國土東部的附庸,不管是花拉子模、馬爾基亞那,還是錫斯坦人,都肯定會被征召的。”

  桓溫知道,昂山黽勉說了這么多,肯定是想到了什么有效克制的法子。

  “快給本王說說,你可有辦法打壓一下扶南人的氣焰?”桓溫說道。

  “大王,既然扶南人可以召集附庸仆從,我們也可以召集附庸仆從啊,哪怕不能用來正面交戰,讓他們襲擾扶南人邊境,大王給他們派一些上好的兵器甲胄,也就可以削弱扶南人的氣焰了。”昂山黽勉說道。

  “也召集義從兵馬?”

  桓溫對于這個辦法又是比較滿意的。

  可問題是去哪里找合適的附庸仆從兵馬。

  不管是康居人、大宛人,還是南面的粟弋人或者林邑人,在桓溫眼中都是一群群的渣渣戰力。

  “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召集康居和大宛人嗎?”桓溫說道。

  “大王,康居等人只適合行商打理財貨,若是上陣殺敵,恐怕已經是戒掉多少年了。”昂山黽勉對于自己同胞們的戰斗力也是沒有信心。

  “那你說的是指代什么人?”桓溫問道。

  “大王,我想要說的人,乃是在康居西面,南越過花拉子模的南越人!”昂山黽勉說道。

  “南越人?什么南越人?”桓溫對于這個稱呼是一臉懵逼。

  他聽說過南越奴人,也知道有些康居林邑人稱呼自己的兵馬為‘白南越奴’,唯獨是沒有聽過什么南越人名號。

  “大王,南越人乃是一群游蕩在西北草原的野蠻人,他們曾經在康居西北游牧,后來與花拉子模人交戰,被迫向西遷徙了。

  這些人自稱是南越人,曾經與南越奴人是一家人。”

  桓溫聽到這里,心中頓時就是一陣無語。

  他對于南越奴系的胡人最是討厭不過,從沒有想過要招納一批‘南越奴人’當手下的。

  不過最終桓溫還是先向現實低頭了,他派昂山黽勉組建商隊去往‘南越人’地界。

  這是一只由百名騎兵組成的封賞隊伍,在康居人的引領下去西北方的草原尋找所謂的‘南越人’去了。

  當昂山黽勉的人馬南越過了咸海,抵達了南越人游牧的草原之后,很快就見到了南越人部落聯盟的幾個大首領。

這些南越人部落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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