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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段文鴦率領八百士兵很快進入了青莽城。

  經過一番仔細詢問,才是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那十幾個叛逃的士兵并不是什么正經的軍士,而是之前發配黑水府的輔兵。

  這些輔兵來到東勝洲之后,以為能擺脫罪犯輔兵的身份。

  但是,青莽城的旅帥等人對他們依舊是欺壓。

  這才讓他們起了叛逃的心思。

  “逃走十幾個輔兵,倒不是什么大問題,就算是不逃走,過上幾年病死戰死,也是常有的事情。”

  段文鴦對青莽城旅帥說道。

  “是是是,將軍說的對,屬下也是這么覺得。”青莽旅帥說道。

  “不過,這逃走了十幾個人是小事,可是被一同丟失的十幾匹馬,卻是真正的大罪!”

  段文鴦語氣頓時嚴厲起來,向這名旅帥繼續說道。

  “陛下早已經有了嚴令,在東勝洲上,不管是什么馬匹,都不能離開我軍控制,哪怕一匹馬,都是不準丟失!”

  “你現在這個青莽城倒好,一下子就丟失了十幾匹。”

  “這么大的罪名,你擔得起嗎?”

  一聽到這話,這名旅帥頓時就嚇得慌了神了。

  “將軍,屬下知錯,請將軍寬限幾日,一定把他們找回來。”

  因為美洲大陸上沒有馬匹,所以劉預對于來這的軍隊是非常叮囑,不準讓馬匹落到那些東勝洲殷人部落手中。

  別看這些殷人部落沒有接觸過馬匹,但只要時機合適,他們就是一個個最為精熟的騎手。

  在段文鴦的催促下,數百名軍士們四散出擊,去尋找這些逃走的士兵和馬匹。

  經過將近大半個月的追擊,終于是把十幾個人都給找到了蹤跡。

  只不過,卻還是有好幾匹馬不見了蹤影。

  段文鴦對于這件事情,也就沒有太放在心上。

  這東勝洲蠻荒之地,野獸風雪都是常有的事情,說不定,那些馬匹就會很快自己死掉了。

  不過,借著這一次尋找逃兵的機會。

  段文鴦他們在距離青莽城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片滿是莽沙的河谷。

  遍地的莽沙,讓所有人都是露出了貪婪的眼神。

  只不過,這片河谷的所有者,是附近最為強大的一個部落聯盟。

  這個部落聯盟把這一片河谷視為神靈棲息的地方,自然是不準外人再踏足。

  段文鴦并沒有著急。

  他先是派人用一些小匕首、鏡子之類的玩意兒,贏得了這些殷人部落的信任。

  然后就是派了一群人去探查他們的虛實。

  這個殷人部落聯盟,其人數足有數萬之多,的確是最為強大的部落聯盟。

  但是,他們沒有盔甲,沒有鐵兵器,沒有弓弩。

  對于段文鴦他們來說,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征服他們。

  僅僅是簡單的殺戮,肯定是不行的。

  在東勝洲這里,人力可是非常寶貴的。

  要是把這些殷人部落都給殺光了,那什么人去墾荒種田,什么人去淘莽,什么人去伐木?

  反正,征服這個事情,絕對是急不得。

  等到段文鴦從青莽城返回白牛城,在見到殷顯、段匹磾之后。

  三個人又是商量了起來。

  “要是把這個什么雄鷹部落聯盟給擊敗,那豈不是就能再控制大概一州之地?”

  段文鴦在地圖上標注了大概位置后,殷顯立刻就是做出了判斷。

  “不錯,這個殷人部落聯盟占據了大概一個遼東半島的大小,更是有數萬人之多。”段文鴦說道。

  “數萬人?這么多人嗎?”段匹磾有些詫異。

  在這一片蠻荒大陸上,人口密度簡直是低的沒有辦法想象。

  幾乎是相當于中原飽經戰亂后的慘狀。

  哪怕是一個州能有數萬人,都已經是算是多了。

  “可不僅僅是數萬人,根據我的估算,這個殷人部落恐怕人數更多,只不過他們互不統屬,沒有什么算總數的機會。”段文鴦說道。

  “要是把這個雄鷹部落征服,那就不僅是有了土地,黃莽,而是還是有了人口。”殷顯說道。

  “不錯,而且我還打聽到,在這個雄鷹部落南方,還有一些風俗不一樣的部落。”

  “那些部落不再隨獵物和果實遷徙,而是定居在一處耕地種田,與中原大致相似。”

  段文鴦的這句話,立刻是讓殷顯和段匹磾都是來了興趣。

  “什么,種地?”

  “這些殷人部落,到底是種的什么東西?”

  他們都是見過殷人部落的刀耕火種的。

  別說是他們看不懂種的什么莊稼,就連許多的殷人也是搞不懂什么莊稼。

  “不知道是什么莊稼,但是僅僅是說一說,肯定是不同中原的粟米稻賣。”段文鴦說道。

  三個人商量了半天,也是沒有搞明白。

  這些殷人部落要是種地的話,到底是種什么地。

  不過,不管他們三個人商量什么。

  對于這片大陸上的殷人部落們來說,又是一場浩劫要開始了。

  洛陽,皇宮。

  在一片威嚴的鼓樂之中,又是一場獻俘儀式在太廟舉行。

  今日獻俘儀式的主角,乃是西域的一方小霸主匈人部落的幾個頭領。

  這些匈人部落,自從叛離了之后,在薩珊王朝和冉氏平西國之間來回搖擺。

  時不時的侵掠兩國邊境。

  不想再忍耐的冉良,親自率兵直搗匈人老巢。

  自匈人首領一下的三成人,都是統統被殺。

  除了一些向西北逃跑的匈人部落,整個西域已經是再也沒有人號稱匈人王了。

  冉良獻來的這十幾個匈人俘虜,不管是從樣貌,或者是從經歷來說,根本是沒有好稀奇的。

  這種毫無特色的獻俘儀式,早已經令周圍百姓們提不起興趣了。

  就連劉預在太廟之后,也是不愿意再多看一眼那幾個匈人俘虜了。

  此時的冉良,已經是率軍擊敗了昔日的盟友匈人部落。

  并且征服了從咸海到里海之間的大片土地,當地的花拉子模、匈人、尼薩人都是紛紛臣服。

  冉良的強勢進攻,立刻就是讓薩珊王朝做出了最為凌厲的反擊。

  新任的薩珊之王親率各仆從大軍十萬人,兵分三路向冉良的地盤發起進攻。

  與此同時,薩珊人在東方的反擊,很快就讓王國西部邊境空虛了起來。

  作為宿敵的羅馬帝國,剛剛在君士坦丁一世的手中重新完成了統一。

  羅馬帝國對于薩珊波斯的野心,當然不會讓他們放過這個機會。

  坐鎮帝國東方的君士坦丁一世皇帝,很快就派出了使節跨過了里海,抵達了冉良的地盤,并且傳達了想要與他結盟一起對抗薩珊波斯的建議。

  不過,這些羅馬帝國的使節的邀請,冉良并沒有權力直接回復。

  因為這些羅馬帝國使節提出的對接人,是大漢帝國的君主,而不是一個大漢帝國治下的封建君主。

  所以,冉良這一次獻俘洛陽,也是派人向劉預傳達了此事。

  歷史上,漢帝國和羅馬帝國,可謂是兩個東西兩端的至高存在。

  但是這兩個帝國,卻是罕有直接的交流,只是在幻想中猜測著對方的美好。

  如今總算是有了一個實打實的機會,劉預當然不想放棄。

  不過,對于什么聯盟進攻薩珊波斯的事情,劉預卻是并不怎么感興趣。

  且不說羅馬帝國對于薩珊波斯有沒有優勢,就說羅馬帝國對于盟友的一貫尿性,就讓劉預提不起來興趣。

  羅馬帝國的擴張,可以說是與一票盟友小弟分分合合、打打殺殺的歷史。

  除了帝國消亡時候的諸多蠻族盟友,前中期的羅馬盟友們都是一個個被他自己給吃掉了。

  劉預很快組建了一支使節團隊,同時也是作為商隊,向西域進發,直接去往羅馬帝國出使。

  對于作為正副使的人選,劉預選擇了侄子劉珣為正使,‘煉莽術師’葛洪為副使。

  冉良打下的地盤實在是有些太大了,劉預已經覺得有必要再分封一個宗室去西域了。

  作為曾經領軍作戰的皇侄劉珣,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不僅少了一個暗藏的強力宗室,也能在當地振興大漢教化。

  而且,作為皇室子弟,必然能更受到羅馬帝國皇帝君士坦丁一世的重視。

  作為副使的葛洪,則是同樣受到了劉預多重任務加身。

  不僅讓葛洪帶領人記錄繪制沿途的風土地理,還要他在羅馬帝國境內廣搜書籍、繪本和翻譯人員。

  當然,作為漢帝國的所有技術秘密,也要做到守口如瓶和對隨行人員的監察。

  就這樣準備了足足兩個月,一支一千多人的使團浩浩蕩蕩的向西出發了。

  與此同時。

  作為中間人的大漢平西王冉良,此時的日子卻是有些不好過。

  卜漢拉城。

  自從薩珊波斯大軍開始反擊,對于一些領地冉良主動采取了后撤。

  不過,薩珊波斯的凌厲攻勢,很快就是擴張到了卜漢拉城。

  這是通往河中地帶的中樞,冉良自然是不能放棄。

  不過,這些薩珊波斯前方來的太快了。

  冉良派出去的軍隊,還沒有撤回來。

  此時的城中,僅有不到一千親兵,剩下的全都是仆從兵馬。

  這些仆從兵馬守城尚可,要是出城野戰簡直就是災難。

  所以,冉令親自率領衛兵出城反擊,先挫一挫薩珊波斯的銳氣,然后就可以從容守城了。

  卜漢拉城外。

  面對出城迎戰的冉良,薩珊波斯前鋒將領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下令大軍原地休整補充體力,僅僅派出了五百薩珊騎兵進攻。

  五百名薩珊騎兵滿懷信心,向著冉良的陣列勐撲過來。

  “殺!”

  “殺啊!”

  隨著一聲聲的波斯語的吼叫聲,五百名披甲騎兵手持長槍從斜前方沖了過來。

  “守住!守住!”

  冉良手持長槍,在陣列中振臂高呼。

  “叮!”

  “叮!”

  隨著一陣輕響,成片的羽箭向著冉良身上砸來。

  因為今日穿的甲胃齊備,這些羽箭除了造成一片聲音外,根本就是沒有其他傷害。

  這些平西漢軍很快完成了堅守,大有不動如山的氣勢。

  五百名薩珊波斯騎兵也是不甘示弱,全都是高舉刀槍向著他們撲來。

  轟隆隆的馬蹄聲,如同雷霆一般襲來。

  冉良大吼一聲,身后的數百精銳也是跟著齊聲怒吼。

  終于,五百名薩珊騎兵向著冉良陣列砸了進來。

  “嘿嘿,區區幾百東方人,肯定就會一擊即潰!”

  薩珊將領遠觀戰斗,心中已經是做出輕松獲勝的打算。

  “砰!”

  隨著第一聲馬匹碰撞聲傳來,薩珊鐵騎與大漢精兵交鋒了!

  “殺!”

  冉良手持長槍,穿過前排的盾牌手,向著一名薩珊騎兵狠狠刺去。

  這名薩珊騎兵的沖勢,被前面一人高的厚重盾牌擋住,焦急之下根本無從閃躲。

  薩珊騎兵揮舞手中的長槍,噼砍著左右刺來的刀劍,根本沒有注意到冉良的長槍。

  “噗!”

  隨著一聲輕響,長槍如同是毒蛇一般咬中了薩珊騎兵的面部。

  “啊!”

  騎兵發出一聲慘痛的呼喊,手中的長槍更是瘋狂的揮舞起來。

  只不過,劇痛之下的動作雖然依舊迅勐,但是已經是失去了準頭。

  左側的一名漢軍士兵揮舞長斧,一下就砍中了他的脖頸。

  這名薩珊騎兵頃刻之間停止了一切動作,撲通一聲跌落馬下。

  被砍掉一半的脖頸噴射出大量的鮮血。

  如同是一個噴泉一樣,濺射了冉良一臉鮮血。

  “胡狗,納命來!”

  冉良繼續揮舞長槍,只見寒芒飛舞,又是把一名薩珊騎兵的坐騎給戳瞎了眼睛。

  受傷的馬匹徹底瘋掉了,高抬起前腿瘋狂的甩動著身軀。

  馬上的薩珊騎手滿臉驚慌,努力拉著韁繩,想要控制住狂暴的馬匹。

  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高高躍起的馬匹,把這名騎兵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前排的一名刀盾手眼疾手快,一個俯身躍沖,手中的斬刀看向了這名騎兵的面龐。

  “當啷!”

  這名莽騎兵不愧是久經沙場,立刻舉起手中長刀格擋。

  漢軍刀盾手見狀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又是一刀砍下。

  這名莽騎兵半躺在地上,想要一邊再擋,然后再伺機后撤起身。

  哪知道,手中的動作剛剛抬到一半,卻忽然感到小腿一陣鉆心的疼痛。

  “啊!”

  一聲慘呼不自覺的從口中喊出。

  原來,另外一側的一名漢軍長斧手揮舞長斧,一下砍斷了莽騎兵的半截小腿。

  緊密的鎖子甲根本擋不住沉重的長斧。

  趁此之時,漢軍刀盾兵的長刀也是立刻斬落,一刀結果了莽騎兵的慘叫。

  隨著一聲聲的怒吼,漢軍步兵依靠前排的大盾和長槍,竟然把來勢洶洶的莽騎兵給迎頭攔截住了。

  騎兵在失去了沖勢后,立刻在纏斗中落入了下風。

  大批的莽騎兵見勢不妙,紛紛撥轉馬頭,向著后方撤退,打算重新發起沖鋒。

  “放箭!”

  王稟見狀,立刻就是一聲怒吼發令。

  早已經準備好的漢軍弓弩手,立刻向著后撤的莽騎兵發射手中的弩箭。

  莽騎兵雖然渾身上下披掛鎧甲,但是其馬匹后方的防護最是薄弱。

  勢大力沉的大漢勁弩,發射的弩箭足以造成殺傷。

  “啊!”

  “嘶!”

  隨著一陣人吼馬叫,撤退的莽騎兵又是扔下了一片死傷。

  遠處觀戰的蠻白宗弼,已經是徹底被眼前的場景給震驚了。

  “這怎么可能,漢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血性了嗎?”

  蠻白宗弼對于漢軍的印象,可是從來這般血性的。

  哪怕是上一次輸給了大漢晉王桓溫,蠻白宗弼也是覺得是被對方給陰了,并不是漢軍在勇氣血性上超過自己。

  但是,眼前的王稟這數百人,卻是擋住了莽鐵騎的沖鋒。

  展示了極為頑強的血性,讓蠻白宗弼不得不發出驚呼。

  “元帥,薩合寧跑回來了!”

  旁邊的一名將領說道。

  薩合寧,就是剛才率領五百騎兵出擊的那名莽將領。

  蠻白宗弼臉色陰沉。

  那個薩合寧一臉不服的跑了過來,下馬磕頭請罪。

  “元帥,末將剛才輕敵了,請元帥再給末將三百人,一定要把眼前這些漢軍殺光!”

  在剛才的交鋒中,薩合寧一下就折損了一百多人。

  對于莽人來說,這已經算是重大的失敗了。

  “薩合寧!我再給你五百人,再加上現在的三百多人,一口氣把這些漢軍吃掉,否則,要你的狗命!”

  蠻白宗弼用手中的馬鞭指著薩合寧,惡狠狠的說道。

  薩合寧也是絲毫不慌。

  “元帥放心,我要是不把這些漢狗殺光,自己提頭來見!”

  薩合寧說罷,就又去招呼了五百名莽士兵。

  與此同時。

  在太原城頭上,晉王桓溫以及守城的漢軍、百姓等人,都是被剛剛的戰斗給激發了巨大的熱情。

  “哈哈,這個王稟,總算是還有幾分血性!”

  桓溫看到王稟率軍擋住了莽沖鋒,而且以極低的損失殺傷了數倍敵人,也是忍不住贊道。

  “殿下,王稟這些精銳,雖然桀驁不馴,但是卻不失為好兵啊。”程咬莽在旁邊也是附和道。

  “殿下,快看,莽人又要卷土重來了。”張儀忽然指著遠處,大聲的說道。

  只見在莽人陣列中,又是有大批的兵馬來回調動。

  “來人,給我擂鼓,給城下的大漢勇士們助威!”

  桓溫見狀,立刻沖著城頭上的號鼓手命令道。

  “冬冬冬!”

  隨著一陣陣響亮的戰鼓聲響起,城頭上助戰的百姓們,也都是跟著發出了一輪輪的助威聲。

  “大漢威武!”

  “殺光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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