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舍不得走啊?”
霍猛見刀哥沒有起身,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荷官懷疑的視線也轉了過來,張嶸輕輕吸了口氣,微微一笑問:“哦,我明白了,你是對我的實力有懷疑啊?”
“我不光懷疑你!我還懷疑他!”
霍猛瞪著刀哥,厲聲呵斥:“無關人等,離開牌桌!”
張嶸面色一冷,沉聲說:“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說罷,他回身沖刀哥低聲吩咐:“你去后面坐一會兒吧!我解決了他,一會兒咱們去吃飯。”
聽到他狂妄的話,霍猛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刀哥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隱現擔憂。
張嶸沖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不用擔心自己。
刀哥輕輕地按了按他的肩膀,退回到了墻邊坐下。
回過身來,張嶸看著霍猛,抬了抬下巴:“來吧!早點結束,我好早點吃飯,餓了。”
“我今天讓你一口飯都吃不下去!”
霍猛哼了聲,沖荷官吩咐:“發牌!”
荷官用洗牌器洗著牌,張嶸看著機器中翻飛的撲克牌,心中暗自思索。
沒了刀哥的輔助,他的戰斗力大打折扣,但他卻并沒有太過擔心。
刀哥和他說過,真正的賭術并不是出千,而是心理的博弈。
而在賭桌上,最強大的武器并不是多么高明的手法,多么精準的記牌,而是玩家的心態。
如果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強大心態,那么就相當于立于了不敗之地。
張嶸的心態是遠比霍猛要好的,因為他沒有壓力。
他面前的籌碼全是贏來的,就算全輸光了,也還能帶著小幾百萬回去。
這些飛來橫財,輸了也就輸了,他并不在意。
但霍猛不一樣,霍猛的這兩千萬是借來的賭本,是要還的。
如果輸了,就意味著他要背上兩千萬的債務,這兩者的性質是不一樣的。
所以,兩個人雖然賭本相同,但在心態上,卻是截然不同。
張嶸是輸贏都無所謂的云淡風輕,而霍猛則是急于翻本的急切忐忑。
在心態上,張嶸是占據了大優勢的。
因此,雖然沒有刀哥從旁輔佐,張嶸也有信心和霍猛過兩招。
洗好了牌,荷官將牌碼放進了發牌器里,跟著便宣讀了規則:“兩位選擇梭哈進行游戲,底注10萬,不限紅,不限插花外賭……”
耳中聽著荷官宣讀的規則,張嶸思索著戰略。
霍猛的經驗比他豐富得多,如果真刀真槍的賭,他一定不是霍猛的對手。
所以,他得兵行險招,才有勝算。
“兩位,請。”
荷官宣讀完了規則,開始發牌。
張嶸心中也有了打算。
梭哈的規則是下了底注后,先發一張底牌,然后從第二張牌開始,牌面大者說話。
兩人各自下了10萬的底注,荷官各自將一張底牌和一張明牌。
霍猛死死盯著張嶸,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動作。
但張嶸卻只是輕松自如的靠在椅背上,兩肘撐著扶手,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面帶微笑的看著他,看也不看牌面。
霍猛掃了眼兩人的明牌,他是一張草花Q,而張嶸則是一張紅桃A。
面無表情的伸手抓起了底牌,他用明牌擋著,慢慢搓開,看了一眼。
是一張草花J。
可以做同花,或者順子,甚至是同花順,算是不錯的牌。
他心中一定,隨即看向張嶸,心中開始盤算怎么加注。
“A說話。”
荷官向張嶸伸手示意。
張嶸的明牌牌面比較大,第一輪由他說話。
他微微笑著,連看都沒看牌面,就直接將面前的籌碼往前一推,淡然開口:“我梭哈。”
“什么?”
霍猛瞬間坐直了身子,就連荷官都有些驚訝的看向了張嶸。
上桌就梭哈的玩家,她還是頭一次見。
霍猛難以置信的瞪著張嶸,失聲問:“你瘋了?牌都不看就梭哈?”
張嶸不以為意的攤了攤手:“我不是說了嗎?肚子餓了,早點結束早點去吃飯呀!不就是兩千萬么?梭了就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不行嗎?”
霍猛面色難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一旁不遠處,刀哥看著張嶸輕松的背影,眼神復雜,暗自點了點頭。
他剛才還真有點擔心張嶸,但沒想到張嶸居然用了這招,真是有點出乎他的預料。
上兵伐謀,用兵之道,攻心為上,張嶸這招搞心態,的的確確是步好棋。
看霍猛的臉色就知道了,他被張嶸這招搞得很難受。
“霍先生,到你說話。”
荷官伸手向霍猛示意。
霍猛面色難看,伸手將牌抓起,甩在了桌面上,冷哼說:“我不跟!”
張嶸惋惜的搖了搖頭,也將牌丟了出去,還是沒有多看一眼。
荷官重新發牌,這一次,張嶸的明牌是方片7,霍猛的是紅桃4。
還是張嶸說話。
同樣看都沒看底牌,張嶸將籌碼一推:“我梭哈。”
“你!”
霍猛瞪著張嶸,胸膛起伏不定,顯然氣得不輕。
張嶸微笑打量著霍猛,欣賞著他被氣得半死的樣子。
這招無限梭哈大法他是跟賭圣學的,現在看起來,效果不錯。
失去了刀哥輔佐的他,就像是失去了特異功能的阿星,在面對霍猛這個“洪爺”的時候,自然是勝算不大。
但他這招是攻心的心理戰術,就是要用一往無前的氣勢去逼霍猛,去詐唬霍猛。
他就賭霍猛不敢應戰,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一點點蠶食霍猛的心理防線,逼到霍猛崩潰,選擇孤注一擲和他賭運氣。
這是他唯一能贏過霍猛的方法了。
“我不跟!”
霍猛又棄了牌,牌局繼續。
張嶸依舊不改戰術,堅決將無限梭哈大法貫徹到底。
“梭哈!”
“我梭哈!”
“還是梭哈!”
另一邊,霍猛氣得眼紅,卻也只能一次次的棄牌。
“我不跟!”
“不跟!”
“不跟!”
廳內,牌桌兩邊仿佛處于兩個不同的季節。
張嶸悠閑自得,喝著讓服務生送來的鐵觀音。
而霍猛得滿頭大汗,衣領都被扯開了大半。
他面前的籌碼已經去掉了一層,這幾局玩下來,他光是輸底注,就輸出去一百萬。
再這樣下去,光是輸底注就夠他受的了。
“發牌!”
他擦了把汗,怒視張嶸。
荷官發牌,將雙方的牌都發到了兩人面前。
這一次輪到霍猛說話,他隨手就抓了兩個籌碼丟了出去:“二十萬!”
下完注后,他就死死盯著張嶸。
他知道,張嶸這狗日的肯定還會梭哈!
果然,看也沒看牌,張嶸喝了口熱茶,輕輕抬了抬手指:“梭哈。”
霍猛的怒火已經按捺不住了。
忽然,他猛地一拳砸在了桌上,伸手就將籌碼一把推了出去,怒吼:“我丟你老母冚家鏟!我跟你梭哈!怕你呀!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