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馬哥屈辱的從地上撿起那幾張零錢,不少高管都忍不住調整了下坐姿。
等到豪哥跟著小馬哥來到停車場,看到小馬哥吃著廉價的盒飯,含淚說出那句“小馬,你寫給我的信里,不是這么說的”時,現場眾人的呼吸都不由得沉悶了幾分。
沒有人再說話,所有人都看著畫面中的兩人,心中震撼。
他們終于發現,這是一部和楊少康之前作品都不一樣的戲。
戲里這種男人之間純粹的義氣和友情,遠比那些炫酷的爆炸場面更有沖擊力,更能夠觸動心靈。
邵華業坐在后方,默默觀看著。
他同樣也在觀察著高管們的反應。
在看到眾人的表現后,他逐漸放下心來。
看來,這部戲用來買劇本的五百萬,并沒有打水漂。
他雖然看過了大致劇本,但同樣也被剛才的這一段表演觸動了。
文字雖然更有想象的空間,但演員精湛的表演卻更有視覺沖擊力。
他能看得出來,這部戲不管是從故事精彩程度,還是演員表演水平,都稱得上是一部近年來難得的佳作。
此外,他還注意到了一點,這部戲的配樂同樣很出色。
剛才這段戲里,如果沒有那段悠揚悲壯的配樂,恐怕劇情的沖擊力會大打折扣。
他低聲沖身旁的楊少康問:“這部戲的配樂是那個影子哥做的?”
“沒錯。”
楊少康點了點頭:“張嶸安排的,友情價,只收了兩百萬。”
“不貴。”
邵華業將注意力又放回了劇情上,繼續觀看了起來。
一個多小時后,電影結束了。
放映室內燈光重新亮起,眾人逐漸從劇情中抽離了出來,恍如隔世。
“阿康,你這部戲要拿獎呀!”
一個高管忍不住說了句,頓時引起了一片附和。
此時再也沒人懷疑這部戲的票房了,大家似乎平添了無窮的信心。
楊少康很開心,笑得合不攏嘴。
他攬過張嶸,笑問:“怎么樣?沒有糟蹋你的劇本吧?”
“還不錯。”
張嶸聳了聳肩。
楊少康剪輯的版本和原版大差不差,大體的框架都是一樣的,只是在細節方面有所不同,而且帶了些個人的風格。
比如說,他在劇情中加了一段自己擅長的追車戲份,然后最后碼頭上的槍戰場面,也更加的火爆,場面更加壯觀。
不過劇情中的情感部分,他還是遵循了劇本的描寫,拍出了那種感覺。
總體而言,還是非常不錯的一個版本。
“才只是不錯嗎?”
楊少康笑嘻嘻的說:“隨便吧!反正大話我已經講出去了,要是拿不到票房冠軍,我就賴你了。”
“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劇本也給你了,演也演了,你還想干嘛?”
張嶸斜眼瞅他,笑著反問。
楊少康就等他這句話了,聞言便壞笑著說:“別的就不說了,離五一還有五天,這五天的宣傳你可得想辦法多幫幫忙。”
“沒問題。”
張嶸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誒?這次你怎么答應這么快?”楊少康有些不解。
張嶸嘆了口氣,故作無奈說:“有那幾位虎將在,有我沒我都差不多。”
“哈哈!”
楊少康樂了:“那當然了,那幾位都是成了精的演員,一個比一個主意多,想鎮住他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放心!等《英雄本色》過了票房高峰期,我就去幫你。”
說話間,邵華業也來到了兩人近前。
臉上掛著笑容,邵華業笑著鼓勵:“阿康,戲很不錯,要是能拿到票房冠軍,就給你1的票房分成當獎金!”
楊少康大喜:“謝謝邵生!”
“那我呢?”
張嶸一臉期待的湊了過來。
“你也很好。”
邵華業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我請你吃飯。”
“哇!邵生你厚此薄彼啊?”
張嶸不滿的撇了撇嘴。
“你都是最年輕的億萬富翁了,還在乎這點錢嗎?”
邵華業寬慰:“好啦!晚上請你吃兩頭鮑,總可以了吧?”
張嶸本就是開玩笑,聞言便笑著說:“兩頭鮑,好東西,不過還是留到慶功宴再吃吧!我晚上回去安排一下后面的拍攝計劃,明天就開始著手配合宣傳吧!”
“也好。”
邵華業點了點頭,隨即又勉勵了兩人一番,便動身離開了。
他還有一堆事兒要忙。
張嶸沒有多停留,他也告辭離開了。
為了這次宣傳,他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后面的拍攝計劃他已經交給了高天翔,這五天里的拍攝工作就由高天翔來負責主持完成。
當然,以那幾位影帝的水平,就算沒有導演,支個攝像機在那兒,他們自己就能演。
不過有高天翔盯著,張嶸還是更放心一點。
今天的拍攝也是高天翔在主持,時間還早,片場還沒收工,但張嶸卻沒去片場,而是直接來到了錄音棚。
齊玉珍還有最后一首歌沒錄完,他打算今天加個班,幫齊玉珍搞定專輯,這樣她也可以一起回京城,開始籌備打歌。
她和平臺的合約還沒簽,這張專輯可以當做她的敲門磚,簽到一個好價錢。
這樣的話,公司也能進賬一筆可觀的收入。
錄音棚里,齊玉珍站在錄音室里,微微閉著眼睛,扶著監聽耳機,跟著耳機中傳出的節奏,唱著歌詞。
“我最親愛的,你過得怎么樣?”
“沒我的日子,你別來無恙,”
“依然親愛的,我沒讓你失望,”
“讓我親一親,像朋友一樣,”
控制室里,張嶸也帶著監聽耳機,聽著齊玉珍的歌聲。
一首歌唱罷,齊玉珍睜開了眼睛,看向隔音玻璃。
她心里有數,這次是她錄這么多遍以來,發揮最完美的一次。
果然,隔音玻璃后面,張嶸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笑著說:“這遍很好,很完美。”
“可以了嗎?”
齊玉珍驚喜的問他。
“可以了。”
張嶸笑著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復。
“呼!”
沒有太多的欣喜,只有如釋重負,齊玉珍摘下耳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仰起頭來長舒了口氣。
看著貼了隔音棉的天花板,她還覺不過癮,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
這段時間以來,她幾乎吃住都在錄音棚里。
張嶸不在的時候,她就和Ako一遍一遍的練歌,尋找最完美的狀態。
終于,這么多天下來,她終于錄完了所有的歌。
看著天花板,她感覺到耳邊一涼,卻是不知何時流出了兩行淚水。
將手聚攏在口邊,她向著天花板大喊:“再見,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