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洞口后,程立仁也不敢隨意下去。
野外探洞其實是一種相當危險的行動,專業設備和相關探洞知識都是安全保障。
程立仁的探洞知識水平很一般,屬于沒事兒在網上看看科普的程度。
不過專業設備程立仁手上倒是有不少,例如升降繩索、火把、礦洞燈。
程立仁甚至還帶了兩個氧氣瓶,這是為了以防潛水之用的。
不過探險溶洞可能遇到的問題,程立仁也相信憑借自己超人的體質,不需要太多探洞知識也能解決。
稍作休整后,程立仁檢查了下可能要用到的裝備,變摸出一把火把點燃,然后踏入洞中。
進入山洞之后,程立仁便將頭頂的礦洞燈打開。
雖然有了火把,但是火把照亮的范圍有限,還是礦燈來得更好。
火把更多的是用來檢查空氣質量的,避免遇到沒有氧氣的環境都一無所知。
從洞口進入了二三十米,周圍的環境卻發生了巨大變化。
洞口開始處,很狹小低矮,程立仁都要彎著腰才能行走。
隨著漸漸深入,山洞越來越大,等走進二三十米里后,山洞已經有了兩三米寬,五六米高。
除了大小變化,山洞的內部的巖石也發生了不小變化。
山洞口是紅褐色的巖石,往里走是類似于花崗巖的一種巖石,而程立仁現在所處位置,卻是一種類似于鐘乳石(石灰巖)的巖石。
不過這些巖石除了外貌和鐘乳石差不多,表面像打了臘一樣光潔,質地卻和鐘乳石的石灰巖大不相同。
鐘乳石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鈣,容易被水溶蝕,但是這里的巖石,程立仁明顯感覺到不是碳酸鈣成分。
無論是堅硬程度還是質地緊實程度,這里的巖石都比石灰巖好的多,更接近于花崗巖。
這些巖石,也只是引起了程立仁些許注意,他依然不停地往山洞深處前進。
走了大約十分鐘,曲曲折折的山洞,程立仁自己在心里估計大約有一公里距離。
這一公里的路程,程立仁能感覺到,自己不僅在東彎西拐,更在往下走。
這十分鐘的路程后,程立仁走出了相對狹窄的洞道,進入了一個洞廳。
這個洞廳很大,隨著程立仁頭上的礦燈一照射,五顏六色的反光映入他眼中。
借著礦燈環視了一周,程立仁估計了下這個洞廳的大小。
洞廳是個橢圓形,長徑約莫有六十米左右,短徑也至少有四十米。
通廳不僅大,還很高。
洞廳頂部離地面少說也有二十米往上。
隨著礦燈照耀,程立仁感覺這個洞廳更像一個溶洞。
四處都是一層打了臘一樣的油光發亮,石塊上也有一層透明的蠟質似的東西。
黃色的石筍生長在洞廳的邊角處。
而程立仁的頭頂呢?也倒懸著一根根黃褐色的石筍,數量更是遠比地面上的多得多。
地面上只有洞廳的邊角才有少許石筍存在,而洞頂之上,更是密密麻麻布滿了石筍,猶如一柄柄倒懸的利劍,隨時都有落下的風險。
繞著這個洞廳邊緣走了一圈,程立仁發現了另外兩個洞口,他也就沒再洞廳久留。
畢竟,誰頭上豎著那么大的根根石筍,心里都免不了害怕它們落下。
兩個洞口,程立仁選擇了稍大的那個繼續前進。
進入新的洞道后,程立仁感覺到這下行走的地面是平的了,沒有再往下傾斜。
這就證明,此番應該是在一個平面上了不似前一段,一直在往下走。
現在程立仁走的新洞道,大小和先前的差不了太多,但是很直,難得有一個轉彎。
又走過了十多分鐘,程立仁走到了洞道的盡頭。
但是他卻驚訝地從洞道內看到出口外面,竟然有些光亮。
我這是橫穿了一座山峰?
程立仁心里疑惑著,以為自己通過山體內部的山洞,直接穿過了一座山峰。
于是他直接小跑兩步,走出了洞道。
走出洞道后,程立仁更驚訝了。
原來他還沒有穿過山體,他還在山體內部。
剛才在洞道內看到的光,是從頭頂投下來的。
這洞道盡頭依然是一個洞廳,只不過這個洞廳沒了頂部,直接可以從里面看到外面皎潔的月色。
如果說在山洞外面,程立仁營地所在的地方是個大天坑的話,現在這個洞廳就是個小天坑。
洞廳周圍都是山體,比外面的大天坑封閉的還死,頭頂沒了洞頂,直接可以仰望天空。
這樣的地形不是天坑又是什么呢?
這個洞廳說是小天坑,那也要看是和誰比。
和外面的大天坑比,那自然是小天坑。
其實,這個洞廳一點都不小,比程立仁經歷的上一個洞廳還要大得多。
洞廳不是很規則,但總體也是個圓形。
程立仁估計了下,這個洞廳的直徑少說也有一千米以上,著實不小。
這個洞廳最讓程立仁興奮得不是頭頂可以看見天空,而是地面上有了植物。
洞廳地面植物豐盛,一點都不比山洞外面差。
程立仁仔細查看了下這些植物發現它們都生長得都很好,品種也和外面的差不多。
不過,在這個洞廳里的植物,卻沒有一株有融合現象發生。
這一發現更讓程立仁高興,這讓他覺得離事情真相源頭更近一步了。
不過,這個點洞廳里的植物生長,依托于洞廳地面的一層泥土。
這通廳地面的泥土,是從頭上而來。
山崖頂部,一旦下雨,雨水就會順著地勢一路流入這個天坑。
這些雨水,不僅將地面的泥沙沖刷下來了,同時還將地面上的落葉、植物種子等一并沖了下來。
那些落葉變成了泥土中的養分,而那些種子,在外界條件合適的情況下,也在這里面生根發芽。
經過長年累月的發展,這洞廳就形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
小小洞廳之類,卻似一個植物王國。
通廳中央的幾棵大樹,高度全在三十米以上,樹干更是幾個程立仁都合圍不了。
大樹周圍,又是幾棵稍微矮小的樹木。
這些矮小樹木之外,是更為低矮的灌木,灌木之外才是一些野草野花。
越是高大威猛的植物,越在洞廳中央,好像國王被眾星拱衛。
究其形成這樣特殊場景的原因,程立仁倒是有一個猜測。
無非就是物競天擇,自然選擇罷了。
中間位置,一天之中被陽光被照耀的時間長,越靠邊的位置,一天里能獲取的陽光越少。
所以中間位置能長出高大威猛的樹木,周圍的植被,也離中間越遠便越低矮。
當然,這個猜測也只是基于科學原理進行的推斷,具體原因是否是這樣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山洞外面的植物可是有融合現象發生,這種明顯非科學的現象都出現了,要說這洞廳里的植物形成這番光景是有什么別的特殊原因,程立仁也是點頭相信的。
程立仁花了半個小時左右,將洞廳里的植物王國簡單游覽來一番,然后又繼續尋找洞口上路了。
今天晚上,他來探索這個山洞,可是為了解開外面植物融合之謎的,可不是來游山玩水的。
一番尋找后,程立仁再度找到兩個洞口。
寫兩個洞口依舊一大一小。
這次,程立仁選擇了小的洞口。
鉆進小洞口后,程立仁也打著火把,借著礦燈四處打量張望。
隨著程立仁再度行走了大概5分鐘。他感覺到空氣中濕潤了很多。
要是放在山洞外面,還可能是夜間起霧了。
但現在,在山洞內部,絕無起霧的可能性。
隨著程立仁越走越里面,空氣中的濕潤程度越來越高。
程立仁行走在這洞道里,沒一會兒,頭發眉毛上都凝結了不少小水珠。
而身上的衣服也是,全部變得濕漉漉的,很不舒服。
不過在接近洞道出口時,程立仁聽到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
不用猜,程立仁也知道這是地下暗河的聲音。
他只能但愿前面不是奔騰的河水,還有落腳的地方。
當程立仁走出洞道后,才發現依然是一個洞廳。
說是洞廳有些勉強,只是一個狹長的裂谷空間。
裂谷很長,程立仁順著裂谷方向往前后看了下,兩頭都看不到頭。
前方是地下河的上游,在遠處黑暗處,程立仁隱約看到裂谷和地下河拐了個彎。
而后面也是地下河順勢留下之處,地勢越來越低,直至隱沒在礦燈照不到的黑暗處。
裂谷狹長,但是也還挺寬的。
中間是地下暗河,有十來米寬,但是水流湍急,一直嘩啦啦地流,比程立仁在地表看見的河流水流更急多了,猶如洪水降臨一般。
地下暗河要比程立仁落腳的地方低上三四米。
河水上面三四米才是程立仁落腳的河岸。
河岸寬度還可以,有個四五米寬,河岸兩邊都是差不多。
程立仁沿著河岸逆流而上。
然而,他沒走幾百米就遇到了一座天然石橋。
這座石橋,是河水沖刷時沒有沖刷掉的巖石。
石橋有兩三米寬,橫跨地下暗河,直達對面。
程立仁走上黑漆漆的石橋,聽著石橋下面湍急的河水,他心里卻沒有絲毫緊張,反而有一種尋寶探險的刺激與興奮。
走過石橋后,程立仁繼續逆流而上。
沒走幾步,他走在旁邊的山體上發現了一個新的洞口。
新洞口出現,程立仁沒再逆著河水往上走,而是鉆入洞口,探索洞口內的景象。
進入新洞口后,洞道不是很長,程立仁沒走多久就走完了。
當他走完洞道,邁出去后整個人都驚了。
新洞口竟然通道剛才那個天坑洞廳那里。
程立仁都不知道該說踏破鐵鞋無覓處還是轉角有驚喜了!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一個起點。
無奈,程立仁只能選擇天坑洞廳里另一個洞口進入。
進入這個洞口后,程立仁感覺到自己又在走下坡路了,而且這個坡度還相當大。
程立仁從儲物空間里取出一柄登山杖,用來支撐自己,免得在這個下坡路上栽跟頭。
順便,他還換了一個火把。
盡管程立仁用的是現代工藝的火炬,但是這一路上之前用的那個火炬已經支撐了很久了,里面燃料即將耗盡。
拿上登山杖,換了火把,程立仁小心翼翼地繼續前進。
這接下來一路,一會兒拐個彎,一會兒走一截平路。一會兒又是連續下坡路。
這樣崎嶇難行的道路,程立仁走了四十多分鐘才走到出口處。
不過一到出口,程立仁又看見外面有光亮。
難道說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天坑洞廳?
還是自己又走到新的洞廳?
程立仁心里一邊嘀咕一邊一步步走向出口。
突然,福如心至,程立仁想到:“難道說……自己橫穿了一座山頭?”
這個念頭一出,一發不可收拾。
程立仁在心里盤算了一下,光是最后一個山洞都用了自己四十多分鐘,再加上之前的那些山洞道路,好像橫穿一座山峰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兒,程立仁快步小跑,急迫地奔出了山洞。
一腳踏出,程立仁便看見了樹木生長,花草叢生。
周圍沒有了山體,遠處還可以看到高聳入云的山峰。
程立仁聲音有些顫抖地自言自語道:“我真的出來了?我真的橫穿了一座山峰!”
嗅著花草樹木的清新,泥土的腥氣,程立仁感覺自己格外的好,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程立仁并沒有能辨認出自己的位置在何處。
只能掏出黑科技雷達,查看地圖上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程立仁不是簡單的橫穿了一座山峰,他更是比之前往下行走了一階。
現在他所在的位置,正是白天時,他準備巖降的下面。
雖然不是準備巖降位置的正下面,但是離那里也不過幾百米遠的地方。
得出這個結論后,程立仁也高興極了,畢竟可以從山體內山洞下來,總比巖降來得輕松多了。
程立仁坐在地上休息了一番,又從剛才出來的洞口返回山洞內部。
他的營地還在上面,他需要上去取營地。
而且他還沒解決上面植物融合現象的迷題,雖然程立仁在心里已經有了些許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