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了對方邀請自己喝一杯,走出這家歌舞場所,劉助理長長的吐了口氣,仰頭,望著烏云密布的天空,心情有些陰郁。
他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什么危險蓋在內河城上空,這種感受并不是今天才有,從兩天前,他就有這種感覺了。
“這是要出什么事了嗎?唉,可惜……如果我的修煉天賦再好一些就好了,那樣,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才能有保護孩子們的能力。”
心里正想著,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自己老板的號碼,接聽,他起初以為是老板吩咐他去辦事,但慢慢的,臉色開始變化。
隨后立馬小跑起來,朝著遠處的馬路跑去,到了路邊,看到一輛停在花圃前的車子。
車子的后門打開,后座上,竟然是自己老板的女秘書,“劉助理,上車說話。”
等劉助理鉆入車子,司機隨即踩下油門,不待他開口詢問,女秘書便開口說道,“老板已經搭乘私人飛機先一步離開內河城了。”
“嗯,這個我知道,老板他剛才給我打了通電話。”劉助理點頭道,一旁的女秘書眼中閃過一抹嫉妒,隨后語氣不變的說道,“老板收到消息,內河城將有大變,會陷入混亂。”
“到底是怎么回事?”劉助理問道。
“具體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反正老板已經給我們安排了一架飛機,三個小時候后起飛,你可以帶上你的兒女跟我們一起走。”女秘書說道。
“……”劉助理沉默了一分鐘,而后開口道,“送我去內河大學。”
是的,劉助理的三個兒女都就讀于內河大學,他現場要立馬趕去學校找到自己的兒女,帶她們離開這里。
當劉助理和女秘書揚長而去,他們的車子剛走了沒多久,戴著大墨鏡的便衣調查員從出租車走下來,手里捏著一冊觀光指南,大搖大擺晃悠進了歌舞場所。
走進了劉助理剛才收賬的那家舞廳,假裝是游客的便衣調查員眼睛直勾勾盯著臺上衣衫襤褸的舞者,大聲呼喊,看到興起,更是拍手叫好,夸張的舉動引得眾人側目。
“喂,你這家伙買門票了嗎?”幾個殺馬特裝扮的社團成員走過來,兇巴巴的說道。
便衣調查員見魚兒上鉤,笑瞇瞇的說道,“你們就是這邊看場子的社團的人吧!正好,我正愁找不到正主呢!把你們管事的叫來,說我要和你們幕后公司的老板談話。”
“你誰啊?”幾人殺馬特小弟揚起鼻孔,說話道。
便衣調查員拉低墨鏡,眼中沒有任何的笑意,沉聲說道,“別跟我浪費時間。”
片刻之后,安靜的包間內,社團成員一個個大氣不敢喘一下的看著便衣調查員。
“調查員先生,我幫你聞了下,我們老板出國了,現在聯系不上,你還有其他吩咐嗎?”局促不安的光頭大漢問道。
便衣調查員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我們異能管理局這兩天需要你們這些社團配合,在下午三點前關閉營業場所。”
“啊?”包間內的社團成員聞言,齊齊愣住了,不待他們詢問,便衣調查員從口袋里拿出一紙文件,交給他們。
“這……好吧!我們會照做的。”光頭大漢看了下文件,上面說是要做異獸入侵的演練,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照做了。
華國榕城,八月末的天氣依舊炎熱,一點降溫的趨勢都沒有。
雖然今天是星期六,正是工作了數天的大家放輕松的時候,可因為外面的溫度著實不低,導致大部分人都窩在家里吹空調,想等太陽下山之后再出來瀟灑。
東區一品茶樓的某個包間內,受邀前來的林飛和謝語蓉一邊喝著茶,一邊聊著天。
“林飛,在瑚國擊殺異獸的那個神秘修行者是你吧!”謝語蓉放下手中的茶杯,開門見山的說道。
剛從盤子里拿起一塊糕點的林飛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后毫不在意的說道,“是我,昨天晨泳剛好游到那附近,見有異獸襲擊人類,就順手幫了他們一下。”
說完,他咬了口手上的綠豆酥,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謝語蓉聽到林飛親口承認,頷首微笑,關于林飛跑到數千公里外的大海上晨泳這回事,她也僅僅是稍稍詫異了一下,到不覺得有什么意外的。
有飛行能力、修為又不弱的修行者,做出這種事情并不奇怪。
在她認識的同事里,有位三階巔峰的同事每逢周末,就很喜歡搭乘飛機到海邊,然后用自己的異能深淺,每次都是千米深度起步。
吃完手中的糕點,林飛問道,“謝局長,昨天的新聞我也看過了,接連出現的襲城異獸應該是來自靈界的,出現這樣的問題,是因為世界通道處的看守隊伍出紕漏了嗎?”
謝語蓉搖了下頭,說道,“昨晚我參加總局的線上會議,白局長跟我們說,藍星上的六處世界通道全都安好,沒有出現任何紕漏。”
“這就怪了,那這些異獸是怎么來到藍星的?”林飛咕噥道,又伸手從盤子中拿起一塊綠豆酥。
“藍星聯盟已經派出專家組前去出現靈界異獸的地方調查員了,相信不久后就會有結果。”謝語蓉說道。
“嗯,”林飛點了點頭,咽下口中的食物,而后隨口問道,“那靈界異獸今后有沒有可能,會忽然出現在我們榕城內?”
“我覺得不無這個可能性,具體什么情況,還要等調查結果出來之后再下定論。
目前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城內多布置警戒靈器,一出現靈界異獸入侵,我們立馬將其消滅。”謝語蓉說道。
看來我這段時間不能到處亂跑了,不然要是異獸哪天忽然出現在榕城,又恰巧襲擊了平安花園小區,那我可就來不及救援了……林飛在心里暗自咕噥道。
“嘀鈴鈴……”
謝語蓉的電話響了,林飛見她接通電話后沒聊幾句,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
待她掛掉電話,林飛隨即問道,“出什么事了?”
謝語蓉沒有隱瞞,直言道,“是南越國那邊的事情,說是內河城外的海域上出現了一群靈界異獸。
他們的異能管理總局擔心對方的規模會像米國出現的那群異獸那樣,便向我國尋求支援。”
“你要動身前去南越國支援嗎?”林飛詫異的說道。
“這倒不是,要前去支援的是滇城,要是事情非常嚴重,到時候亞城和桂城再跟進上,畢竟這兩個地方距離南越國比較近。”謝語蓉說道。
“哦。”林飛看了看茶杯中的茶水,說道,“這靈界異獸也太囂張了吧!接二連三的對我們發動襲擊。”
“這也沒辦法,現在敵暗我明,只能被動防守了。”謝語蓉說道,而后起身與林飛道別,“我要回局里去安排事物了,有空再聊。”
“好的,慢走。”林飛起身相送,待謝語蓉離開茶樓后,他回到包間內,一個人坐在靜靜的喝茶吃糕點。
半個小時后,安靜的茶室內響起一道淡漠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通過什么方法,可以不經過世界通道直接出現在藍星上,這點讓人覺得挺麻煩的,但你們也別得意……”
傍晚5點多,南越國的海域上。
一群來自靈界的二階異獸被當地的調查員盡數剿滅,參戰人員打掃戰場的同時,心里也送了一口氣,因為這場戰斗與昨天發生在米國的戰斗相比,著實是輕松太多了。
距離發生戰斗的位置,差不多上百公里遠的內河城仍舊平靜。
翻涌在暗處的潮水尚未波及普通人,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仍舊是平靜的一天。
到了下班的時候,一個個周末加班,打扮嚴肅板正的打工人或三五成群,或獨自一人,從寫字樓里走出,朝著熟悉的酒吧走去。
“聽說了嗎?”
“什么?”
“官府部門今天很不對勁,好像是有什么事將要發生,路上的消防工程車都比往日要勤快多了。”
“是啊,聽說好幾個區的防空洞都打開了,機場以天氣為由停了今晚的一切航班。”
“誰知道呢!也許是異獸要來襲擊內河城了吧!”有人不很在乎,開玩笑道。
近一年來,世界各地,遭受異獸襲擊早不是新聞,不過對于絕大多數人,都沒親身遭遇過。
而且發生異獸襲擊的地方,都是小城小鎮,像內河城這樣的大城市,沒有人覺得會有異獸能沖到城內來。
“哎,黎老板,今天酒吧不開門的嗎?”幾人交談著,就看到酒吧門口竟然掛著“歇業”的牌子。
門里,他們可以看到酒吧老板的身影。
聽到客人的招呼,酒吧老板面帶歉意的說道,“中午的時候,官府下達了通知,讓我的酒吧暫時歇業兩天,這幾天就不招待各位了。”
“好吧。”幾個熟客也沒多問,轉身離去。
酒吧老板望著他們離去,脫下自己的工作服,換上一件白體恤,這才認真地鎖上門,開車回鄉下看自己父母去了。
“轟……”擰開鑰匙,感受著車身隨引擎震動,黎世草撥弄了個開關,熱風吹出來,卷動長發。
她扳動車內后視鏡,鏡中倒映出她的樣子,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本想馬上買機票,帶著爺爺奶奶去華國看病,結果被告知機場這兩天停飛,這讓心情有些迫切的黎世草有些難受。
鳴笛,小汽車緩緩啟動,朝昏暗的城市駛去。
華國榕城,興安花園小區,周月百無聊賴地靠在沙發上,家里空空蕩蕩,除了電視機的聲音,不再有其他任何聲音。
回老家的王小茹要等明天才能回來,一個人在家里煮飯感覺好麻煩,她本來想著叫上林飛一起出去吃飯,結果發出去的微信消息石沉大海。
窗外,夜幕下,整個榕城亮了起來,閃爍著霓虹的流光,五光十色,透著股別樣的美感。
室內空調溫度調的有點低,穿著黑色吊帶睡裙的周月感覺有些冷,曲起修長的雙腿,將自己縮成一團,同時嘴里嘟囔著。
“林飛這個家伙又跑去哪里玩了?出去玩竟然不帶上我……下次我……我也不帶上他。”
南越國的內河城中,該國異能管理總局總于城市中心,偏向內河城東區的位置,是一座新搭建起來的塔狀建筑。
該塔狀建筑三角尖頂,通體灰白,頂部安置著一根像是避雷針一樣的物件。
這座塔狀建筑正是當地靈能研究院布置的警戒塔,它有檢測城市范圍靈能波動的能力,為異獸入侵提供預警。
此刻,大樓頂部的炮臺模樣的設備悉數點亮,運行,衛星事實監控地面,將數據傳回。
內部,作戰指揮部里氣氛壓抑,大廳中急促有力的腳步聲隨時可見。
抱著文件夾的文職制服的情報員們來來往往,空氣中彌漫著計算機風扇、鍵盤敲打,以及人聲嘈雜,電梯鈴聲此起彼伏。
“地方各部門都已經接到通知,分批行動,有關的新聞宣傳將在7分鐘后開啟,介時,整個內河城的電視廣播都將宣讀這次超強預警。
調查員已抵達郊區,并控制了各個關鍵交通節點,港口和機場關停,鐵路部門的壓力很大。”
幾名文員各自捏著文件,進行匯報,而圍在人群中心的,則是坐鎮內河城的總指揮。
“我們在內河城東區郊外檢測到了異獸的靈能波動,但強度并不高,僅有二階初段的實力。
數量也不多,一共五只,對我們構不成威脅……相比之下,更要命的是這個。”一位情報員神情凝重的翻開手里的屏幕,說道。
“就在剛剛,我們北區郊外靠近城區的位置,忽然出現了兩只來自靈界的三階初段異獸。”
這位情報員匯報完,周圍短暫的陷入了安靜。
“這消息準確嗎?”緊皺眉頭的總指揮起身問道。
“是前方的調查員匯報的,就在剛剛,現在他們正在與之戰斗。”情報員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