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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就是這么說出口的

  宇文君微微坐起身子,眼神試探的看著千靈,說道:“那你來干什么,如今誰都知曉我與妻子的感情出現了裂痕,你來了,星羅的諜子也會將此事如實稟告給你的父皇。”

  “某一天,消息散出去了,難免又會惹來諸多流言蜚語。”

  “況且,你還是夜間到訪。”

  千靈越聽越氣,說道:“那我走?”

  宇文君淡淡然一笑道:“你都來了,就別走了,此時你走與不走,其實并無分別。”

  “當你的雙腳越過這座府邸的門檻,便足夠令好事者做出許多文章。”

  千靈凜然一笑道:“那你覺得,誰敢做出這樣的文章?”

  宇文君道:“人族境內,著實無人有這般氣魄,可你哪里知曉,這皇都之中,是否會有神族的細作,亦或是魔族的細作。”

  “如今,身處時代的風口浪尖,你家王法,也不過只是在你家有用罷了。”

  千靈不耐煩道:“閉嘴,別再說下去了,今夜來拜訪你,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沒你想的那么復雜,沒想到你的內心是如此的陰暗。”

  “先在秋水郡里裝裝樣子,回到皇都之后,立馬奢靡成性。”

  “足夠虛偽啊你。”

  宇文君不以為然道:“不過我覺得史書不會這樣記載我的,我依舊是宇文君,依舊是心系蒼生百姓的恒昌宗宗主大人。”

  偶有放縱,情有可原,只不過在千靈公主這里,多少有些變味了。

  年輕人有些時候就是這樣,清澈的眸子里,容不得一星半點的沙子。

  千靈剛欲回嘴,曲禮便再一次進來了,微鞠一躬道:“公子,奮遠將軍許還山求見。”

  宇文君微微詫異道:“就他一人?”

  曲禮道:“他一人,還帶著禮物。”

  宇文君道:“讓他進來。”

  曲禮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千靈公主,想了想,在這座府邸里,聽宇文君的總歸是沒錯。

  千靈道:“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宇文君道:“你可以戴上面具,給我們端茶倒水。”

  千靈:“……”

  “你到是心大,這話是怎么說出口的。”

  宇文君打開無疆手串,取出一副銀白色的面具,遞給千靈,會心一笑道:“就是這么說出口的。”

  千靈接過面具,沒好氣的戴在了自己臉上。

  很快,曲禮帶著許還山來了,年輕的奮遠將軍,身著一襲貂裘,手里提著禮盒,見到宇文君后說道:“這是我家夫人親自掌勺的糖炒栗子。”

  宇文君也并未起身相迎,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笑道:“是啊,有些時候我會忽然忘記,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許還山打開禮盒,將糖炒栗子放在了茶桌上,說道:“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啊。”

  宇文君無奈一笑道:“終不似少年游啊。”

  許還山道:“今夜我來,也是想要湊成同窗相聚一事,昔日我們一起在白鹿書院求學,后境遇不同,各奔東西,不過今年,宋氏兄弟,還有蕭楚,都想著我們這些人坐在一起聚一聚,不知你意下如何。”

  宇文君微微挑眉道:“怎么突然想起了這件事,記得我們昔日的感情,并不是很好。”

  許還山從善如流道:“陳年舊事,不必介懷于心。”

  言語間,戴著銀色面具的姑娘給許還山和宇文君添茶倒水,手法有些笨拙,看著不像是一個經常伺候人的侍女。

  這一舉動,引起了許還山的注意,一臉狐疑道:“這位姑娘雖戴著面具,可整體貴氣天成,有玉璧之姿,難道出自于龍族?”

  戴著面具的千靈公主一言不發,老實巴交的站在了宇文君身側,其實站的位置不對,應該站在宇文君的身后才對。

  宇文君剝了一顆糖炒栗子喂入嘴里,一臉輕松道:“是啊,武宓執掌盤龍,政務繁忙,無暇陪著我,只好從老家,重新物色了一位劍侍。”

  劍侍,戴著面具的千靈公主聽到這話,眉頭緊皺,恨不得朝著宇文君的臉頰重重一巴掌。

  許還山一臉詫異道:“據我所知,你不用劍,就連斷念都很少出鞘。”

  宇文君沒好氣道:“不必在意細節,這位劍侍,不會經常出現在我身后的。”

  許還山察覺到自己多言了,連忙話鋒一轉道:“同窗聚會一事,你如何看?”

  白鹿書院的同窗聚會,還是有一些象征意義的。

  既可以成為書院弟子的榜樣,更可以凝聚天下人心。

  宇文君難為情道:“估摸著不行,青華師姐去了妖域南部平原至今未歸,人湊不齊,再者,我家賤內,也在北海主持大局,忙不過來。”

  “但我們幾人聚一聚,還是可以的,不過可以招呼來書院的大長老,以及青梅林里的李秀年師叔。”

  許還山想了想,道:“也行,聚會地點定在何處為好?”

  宇文君思慮道:“鴻宴樓吧,家中不宜聚會,傳揚出去是非口舌較多,難免會被人比較我們之間誰的成就高一些,誰的成就低一些。”

  許還山深以為然道:“言之有理。”

  “日子,大概定在何時為妥?”

  宇文君道:“明日夜間,近些日子,達官顯貴多有往來,南北名宿相互走動,我們早日聚會,也能省掉一些麻煩事。”

  “都是同窗,走動走動,也是美事。”

  許還山微微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后說道:“今年的正月十五,你是否會殿前濺血?”

  宇文君無奈一笑道:“正月里濺血不吉利,你想多了,是誰讓你來詢問我的?”

  “伏城?還是某些云漢楊氏的人,我也記得,你在北方多有擁躉。”

  “想要我賣給你一個怎樣的人情?”

  許還山這一次沒有遮遮掩掩,苦澀一笑道:“我與伏城的確常有書信往來,不過今年的事,我裝作什么都不會知曉。”

  “以你為重,細算起來,近些年來,唯有你的功績最大,爭權奪勢,穩固私利,總歸不是我輩人去做的事。”

  宇文君暢然一笑道:“戰場廝殺,你果然磨礪了一番風骨。”

  “其實我也沒有人情要賣給你,倒是有一件事,得提醒一下你。”

  許還山微微一怔,道:“請示下。”

  宇文君瞥了眼許還山,道:“不要在官場上陷得太深。”

  許還山神色微茫,一時未領會其中義理,應道:“多謝提醒。”

  “家中妻兒還在等我,我先走一步。”

  宇文君挽留道:“后廚那里正在燒菜,你就這么走了?”

  許還山說了一句讓宇文君無地自容的話,道:“多陪陪家人,也是修行。”

  宇文君也不好繼續挽留,想起北海那位,一時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些什么,許還山起身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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