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明干脆給她唱起了搖籃曲,幫助她早點入睡。
在搖籃曲的伴隨下,井夢婷很快便步入夢鄉。
睡著以后的井夢婷,臉上肌肉不在那么緊繃,表情也越來越柔和。
她長得很漂亮,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很像林黛玉。
現在放松下來,更有種文靜的氣質 等井夢婷睡著后,蘇晴明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走出了798號房。
走到門外,看著798號房門關閉,蘇晴明長舒一口氣。
剛才雖然只是陪伴,但真的很累人。
蘇晴明并不知道,他在798安撫客人時,姚太紅來到滿月辦公室,和她匯報了剛才看見的情況。
林滿月原本正靠在沙發上看時尚雜志,聽了姚太紅的話,正在翻頁的手‘一不小心’直接那張書頁撕了下來。
但她并沒有察覺,蹭一下站起來,叫道,“你說什么?那個客人撲到蘇晴明懷里了!”
姚太紅點頭,“是的,我離開時,蘇晴明經理正抱著客人,安慰客人。”
‘咯吱咯吱……’
銀牙暗咬。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林滿月擺擺手讓姚太紅離開。
等姚太紅出去后,林滿月再也壓不住火氣,突然抓了一下雜志,平齊的雜志頁面就這樣被抓成了一團紙球。
“蘇晴明!”
林滿月氣得牙癢癢。
剛從798號房間離開的蘇晴明,站在走廊上,忽然身子一顫,莫名有種心悸的感覺。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是范進發來的鬼信,
“快點來!”
“快點來!”
“快點來!”
連發了三次,每一次后面都加了感嘆號,可見范進此時的情緒有多么激動。
蘇晴明先是不明所以,隨即想到秦葛菲,立馬一拍大腿朝酒吧趕去。
當蘇晴明來到酒吧后,他立刻明白為什么范進連發三次鬼信給他了。
他剛一進門便看見秦葛菲在酒吧里唱起京劇來,而且還唱的還是《穆桂英掛帥》。
只見她又是跳又是鬧,擾的周圍客人簡直無法待下去。
蘇晴明連忙跑過來,還沒等開口,便看見秦葛菲在面前走將起來,口中唱道,“聽得金鼓響畫角聲震,喚起我破天門壯志凌云。想當年桃花馬上威風凜凜,敵血飛濺石榴裙。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夠屬于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論,我一劍能擋百萬兵。”
蘇晴明看著秦葛菲,不由苦笑起來,正要上前叫停,卻被秦葛菲大眼一瞪,失了勇氣。
只能看著秦葛菲繼續唱戲。
蘇晴明走到范進旁,問道,“她怎么醉成這樣,你給她喝了多少酒?”
范進說道,“你以為她能喝多少嗎?你自己看吧。”
說著指了指吧臺上那瓶果酒。
蘇晴明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那瓶果酒不是他走前范進拿給秦葛菲的嗎?
而且里面的酒一點沒見少,再一看旁邊的杯子,原先倒了一杯酒都沒喝完,還剩大半杯。
蘇晴明忍不住笑了。
他轉頭看向秦葛菲,原來她根本不會喝酒。
一杯倒。
不對,她連一杯倒都算不上,只能算三口倒!
蘇晴明還是第一次見到別人喝醉,更沒想到,第一次見就是見秦葛菲,他的偶像。
一時間有種荒唐又好笑的感覺。
看著秦葛菲唱著《穆桂英掛帥》,蘇晴明一時間回想起第一次看見她唱戲的畫面。
那時候還是在姑姑家里,大年三十,19歲的秦葛菲登上春晚舞臺,和一種京劇大碗同臺唱了這出《穆桂英掛帥》。
當時看了不少小鮮肉蹦蹦跳跳,只覺得十分無趣,秦葛菲一登臺便驚艷了年少的他,再一開口,更是驚為天人。
就是那個時候,蘇晴明認識并喜歡上了這么一個唱京劇的小姐姐。
蘇晴明沒想到第一次親眼看見她,卻是在她死后。
看著酒吧里唱的興起的秦葛菲,蘇晴明無比憤怒。
秦葛菲才23歲,她本應該帶來更多讓人驚艷的表演,現在卻被那個殘忍的黑衣男毀了!
蘇晴明心中暗暗下定決定,一定要讓那個殺死秦葛菲的黑衣男知道他究竟犯了多大的錯!
他暗暗捏緊拳頭!
終于秦葛菲唱完了一整出戲,酒吧里的客人也被她唱跑光了。
蘇晴明上前,正準備和她說兩句,結果唱完戲后,秦葛菲就像沒了電池一樣,瞬間倒了下來。
幸好蘇晴明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才沒讓她倒下去。
秦葛菲癱倒在蘇晴明懷里,整個人已經醉的失去了意識,連站都站不穩,只能依靠蘇晴明的身體才能勉強保持站姿。
蘇晴明只好將她送回房間。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他送回房間的途中,林滿月就站在遠處角落里注視著他,冷笑著。
將秦葛菲送回房間后,蘇晴明也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趕上節假日了,來酒店的客人尤其的多,蘇晴明和黃凱兩個人都差點沒接待過來。
等到他們接完最后一批團體客人,蘇晴明一看時間,已經早上六點了。
到了下班的時間,蘇晴明離開前先去了一趟林滿月的辦公室,卻沒看見她,不知道她又跑哪去了,神神秘秘的。
從酒店離開后,蘇晴明回到家里,先睡了一會兒,等到9點鐘腦中響了以后,蘇晴明便起了床。
蘇晴明今天要調查男鬼的身份,他已經決定要幫男鬼找回丟失的胎光魂,而男鬼現在又沒有清醒的意識,他只能靠自己來了。
蘇晴明首先想到的是,他平時會去哪些地方,從哪些地方調查起來,也許會比較容易。
他還不知道男鬼的名字,只知道他姓韓,蘇晴明打算今天去物業打聽一下,先確認他的身份再說。
來到物業后,蘇晴明沒有傻乎乎和別人說,男鬼死了,他是來調查的這樣的話。
而是編造了一個借口,他說自己那天看到一個男人走路錢包掉了,當時那個男人走得太快,沒來得及還給他,所以來打聽一下男人的信息,準備當面把錢包還給他。
擔心物業不告訴他,蘇晴明還特地將錢包里的錢說成5000快。
物業是不會隨便將住戶信息透露給陌生人的,不過聽說他是還人錢包的,物業同意幫他查一下。
不過小區這么多人,如果沒有詳細的信息,恐怕很難確認丟錢包男人的身份,蘇晴明只好謊稱,在錢包里看見了一張繳費單,上面寫著‘韓先生’,所以那個丟錢包的男人姓韓。物業也沒懷疑,便幫他查了。
小區里一共有三個住戶是姓韓的,物業查戶主號碼時,蘇晴明順便將三人的地址記了下來。
隨后在物業的注視下,分別給三人打電話,前兩人的電話很快就打通了,男鬼都死了,肯定沒法接電話,所以自然不是。最后一個人,蘇晴明打了半天,也沒打通,他頓時明白這個人就是男鬼。
蘇晴明對物業說,電話沒打通,回頭他繼續聯系,聯系上了就把錢包還給他,順便表示了感謝。
從物業處離開后,蘇晴明立刻按照剛才記下的地址,找到了男鬼的家。
蘇晴明按了門鈴,沒人開門。
猜測男鬼應該是一個人生活。
他站在門外,考慮了半天,最后撥通了警察電話,
電話打通后,蘇晴明對著電話說道,“喂,是警察嗎?我朋友要自殺,我來他家按門鈴他也不開門,我擔心他已經自殺了,你們快來人!地址是xxxxxxx”
說完不給警察過多詢問的機會,立馬掛掉電話。
蘇晴明知道警察一般是寧可信其有,不會信其無。
果然。
不到10分鐘,警察就找上了門。
一共來了兩個警察,其中年紀稍大的那位,上來就問,“是你報警的嗎?”
蘇晴明點頭,一臉焦急道,“警察,你們快開門吧,我朋友他說自己不想活了要自殺,現在我敲了半天門也不開門,他會不會已經自殺了!”
警察本來還擔心有人報假警,看見蘇晴明一臉焦急的樣子,總算不再懷疑。
年長的警察立刻對年輕警察說,“快去找物業來開門。”
很快,年輕警察就把物業帶來了。
物業看見蘇晴明,愣了一下,還沒等開口,就被警察催促著開了門。
門開后,警察立刻沖了進去,只剩下物業老頭一個人站在門外,一臉困惑。
警察在臥室床上發現了已經死亡的男人。之后,蘇晴明被帶回警察局做筆錄。
蘇晴明只能繼續撒謊,聲稱自己和男鬼是在小區公園認識的,互相不知道姓名,但是每天早上都會在公園聊幾句。
前天早上男人說自己不想活了,想自殺。
他沒放在心上。結果連續兩天在公園見不到人,他感覺情況不妙,通過物業找到他家,來他家敲門沒人開門,所以報了警。
雖然去警察局做筆錄很麻煩,但蘇晴明也因此知道了男鬼的個人信息。
男鬼名叫韓立,是藍天公司當一名銷售人員,父母都在農村,在金戌市沒有什么親戚和朋友。
韓立的死非常蹊蹺,尸檢過后,仍然不知道他的死亡原因,身上沒有致命傷,血液里也沒有任何化學因素。
韓立的死亡案子夠警察們頭疼一陣子了。
不過,這些事已經和蘇晴明無關了。
知道韓立的基本信息后,蘇晴明便開始調查韓立可能去的地方。
首先他去了藍天公司,私下詢問了幾名韓立的同事。
根據他們所說,韓立死亡的那天晚上,他加班加到12點才下班。
加班到12點,如果換成蘇晴明,肯定哪都不會去,直接回家。
蘇晴明猜測韓立應該是在回家路上,丟了胎光魂,導致回家后在床上死亡!
藍天公司距離韓立家的小區不遠,只需要搭乘23路汽車,坐四站路就到了。
韓立死的那天晚上,加班到晚上12點,那他一定是坐的23路末班車,正好12點發車,到藍天公司站,剛好時間差不多。
為了調查韓立丟魂的地方,蘇晴明決定也坐一次23路末班車。
一想到末班車,蘇晴明就不由想到上次做過的那輛鬼公交。
現在再遇到肯定不會像當初那樣害怕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將林滿月送給他的油紙傘帶上了。
真不是因為慫,是為了安全。
蘇晴明向林滿月請了半天假,晚上12點15分,蘇晴明在藍天公司站等到了最后一班23路公交車。
上車后,蘇晴明特地看了一眼司機,確認他是活人后,稍微放心了。
車上還有幾個乘客,也都是活人。
蘇晴明心道,這年頭做個末班車都擔心撞鬼。
他太難了。
四站路,晚上又不堵車,不到10分鐘就到了。
從23路公交車上下來,蘇晴明一臉失望。
這完全查不到頭緒。
蘇晴明心道,如果我現在還在電影里就好了,一切都有劇本,我也繼續化身大偵探,看破一切謎團。
可惜,現實不是電影,蘇晴明此刻就是一只無頭蒼蠅。
蘇晴明站在小區門口,猶豫是否回酒店尋求林滿月的幫助。
最后他決定再試試,如果還是沒辦法的話,就尋求幫助。
蘇晴明決定沿著公司和小區這條路走一趟,如果路上能遇到韓立丟的胎光魂最好,如果不能,那他也盡力了。
蘇晴明沿著馬路邊朝前走著。
此時已經過了12點,馬路上幾乎看不到任何行人,偶爾看到一兩個行人,也是匆匆趕路。
走了大概半小時,此時已經即將午夜1點鐘。
蘇晴明走了將近一半的路程,這時看到前面有座高架橋,橋底下似乎很熱鬧,他覺得奇怪,便過去看看。
蘇晴明走過去后,看見高架橋下竟然搭了一個規模不小的臺子。
幾個打扮的花花綠綠的,穿著五顏六色的戲服的人正在舞臺上唱戲。
蘇晴明離得遠,聽不清他們在唱什么,但心里十分好奇,便走近些想要聽清楚。
可是奇怪的是,他走得越近,越是聽不清臺上的人在唱什么,只能聽到一陣咿咿呀呀的叫聲。
周圍聚集了不少和他一樣被吸引來看戲的年輕人。
好家伙,人數還真不少。
里一圈外一圈,足足圍了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