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
劉建出了正門,看著眼前的李出源,大喜過望。
原本鄭陽打算直接帶李出源返回,但是在李出源的堅持下,鄭陽帶李出源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干凈衣服后,再來到了劉府。
畢竟自己一身泥垢,衣服破爛,渾身臟兮兮,臭烘烘的,李出源也不好意思來見劉建。
李出源抬頭看著劉建,劉兄果然越加英氣了啊。
“李兄無恙,我心甚安啊”
劉建上前拉著李出源的手,笑道。
“多謝劉兄相救,久后在下必當涌泉相報”
李出源拱手躬身揖禮一拜道。
“李兄不必如此客氣,走我們進去說去”
劉建立刻扶起李出源,拉著李出源的手便走進了劉府內。
一路前行,不久二人便來到后院書房中。
雖然李出源不是第一次來劉建書房,然而這一次與往日不同。
劫后余生,又得劉建出手相助,也讓李出源感觸頗多。
自家中事發后,李出源便退學離去,本想報官還父母公道。
然而各地官府無不官官相護,你推我往,加上李出源本就是犯人之后,又無功名在身,雖大赦,也無官身相持。
故而四處碰壁,投告無門。
無奈之下,只得想辦法弄來一口破刀,打算潛入家中,先殺了四個作惡之人,也算為父母報仇雪恨了。
原本李出源已報必死決心,畢竟李出源非習武之人,手無縛雞之力,要想對付四個壯漢,簡直以卵擊石。
可沒想確正好撞見鄭陽的獵守隊,最終手刃仇敵。
然這只是殺了幾個小嘍啰而已,真正為惡之人還未懲戒。
不過劉建既然相救,李出源心中還是感激不盡。
“李兄不必客氣,隨意便可”
走進書房后,劉建揮手笑道。
“昨日多謝劉兄出手相助,然仇敵尚在,在下實在不想多叨擾劉兄,還望劉兄海涵”
李出源上前對劉建一拜。
“李兄不必如此,你看,這是何人”
劉建指了指門外,李出源回頭一看,立時淚眼朦朧。
正是蓮兒帶著李霜寧站在門口。
“寧妹”
“兄長”
二人早已按耐不住內心激動,相擁而泣。
“寧妹無恙否”
李出源定了定神,上下看了看李霜寧,問道。
“兄長放心,小妹無恙,全奈劉公子相救,小妹才得以保全,原小妹以為兄長兇多吉少,可不想今日得見兄長無恙,小妹,小妹……”
李霜寧話音已有些梗塞。
“多謝劉公子搭救之情,奴家以后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劉公子再造之德”
李霜寧上前向劉建跪下一拜。
“快起,快起,舉手之勞,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劉建立時上前扶起了李霜寧。
“多謝劉兄讓我兄妹得以團圓,此恩此德,在下沒齒難忘,只是仇人未除,在下心有不甘,待他日仇人盡滅,在下必為劉兄為奴為仆,絕不虛言”
李出源也上前拜道。
“劉兄不必如此,你我同窗好友一場,兄弟一場,何必這么見外乎”
劉建又扶起了李出源。
“兄長,我等仇人已被劉公子設計,想不久便會自食惡果”
一邊的李霜寧也向李出源說道。
李出源聽后大驚,扭頭看了看劉建。
“這,此乃我李家家事,怎可煩勞劉兄謀劃”
李出源問道。
“我曾與你妹說過,你們李家之事,便是我之事,再說那宋家盡然膽大妄為,敢打我家玻璃,肥皂之利,還想讓其長子迎娶我長妹,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怎會輕饒,前仇新恨,我要那宋家上下一并加倍奉還”
劉建瞪了一眼李出源,臉色一變,怒道。
“這……”
李出源聽后心頭一緊,原來劉家和宋家還有這般恩怨啊。
“可這,劉兄父母怎會同意”
李出源想了想,說道。
“李兄放心,宋家的婚事早已被我穆斷然拒絕,而我對付宋家謀劃,也被我父同樣,故而李兄不必報什么包袱”
劉建笑道。
“然這樣不是讓劉家背罵名了嗎”
李出源又說道。
“我之謀劃,估計再聰明之人也不會將此歸罪到劉家頭上,我劉家完全可以在幕后操作,上下其手”
劉建又笑道。
李出源聽后,一臉疑惑。
而這時一邊的李霜寧則看了看劉建,低頭向李出源說出了劉建全盤計劃。
李出源聽后心中大驚,臉色瞬間被嚇得蒼白。
先挑起宋林兩家恩怨,如此就算宋家針對,也只會針對林家。
再以宋家名義,煽動山賊,盜匪襲擊,劫掠市集,縣城,莊田,鄉里,同時又將消息提前暗告官府。
如此這些盜匪必然被提前準備的官府,明軍一網打盡。
而他們供出的也只有宋家,不會牽扯到劉家,而這時將消息透露給林家,再向林家透露眾多宋家罪狀,那林家會作何反應,一目了然。
宋家這次必死無疑,而宋家要拖也只會拖林家下水,怎么也牽扯不到劉家,甚至無人懷疑這是劉建謀劃執行的。
李出源暗暗感嘆,劉兄好謀劃啊,一下子解決了宋家,也有可能拖下林家,甚至有可能幫助官府將浙江等地的盜賊,山賊一網打盡,而最終無論哪一方都不可能想到這是劉建和劉家在暗箱操作的。
高,實在是高。
而在這之中,李出源也注意到了這之中背后那個神秘組織。
鄭州的自報的永興商行獵守隊。
如此看來永興商行幕后便是劉家在主持,而獵守隊應就是永興商行的暗探,類似大明的錦衣衛。
這次是劉建謀劃的,但是確是獵守隊在暗中操作的,一出手就是如此大的陣勢,把各方玩弄于股掌之間。
忽然李出源對劉建,對劉家有了全新的認識。
又想起了早先與劉建所談,忽然李出源對劉建生出了一種別樣的感覺。
劉兄所謀者大啊。
“永興商行是你們劉家商行的新名字嗎”
李出源想了想,又問道。
“不,劉家商行和永興商行是兩個獨立的商行,他們之間不沖突,都是我們劉家的產業”
劉建看了看李出源,笑道。
李出源聽后,默默點了點頭,正想再問。
劉艷確從外走入。
“兄長,額……”
劉艷正想開口,確看見李出源和李霜寧二人站在一邊。
李霜寧劉艷也認識,前日自家兄長從宋家拐來的小丫頭片子。
而且對于李霜寧和其家的遭遇,劉艷也非常同情和憤怒。
原先劉艷對宋家只是討厭,厭惡,而現在簡直恨不能提刀把宋家上下都殺個精光。
別看劉艷只是女子,但是劉艷從小受劉建影響,習武學問,武藝和劉建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琴棋書畫,針織女紅更是樣樣精通,絕對的當世才女,還是武藝超群的那種,同齡的哪怕是男子也多有不如。
看著瘦弱但身材高挑,長相甜美的劉艷,李出源簡直看出了神。
“他叫李出源是霜寧的兄長”
劉建看了看劉艷又看了看李出源,笑道。
“哦,你就是我兄長說的那個李兄啊”
劉艷瞪了李出源一眼,笑道。
“兄長,她是艷姐姐,是劉公子長妹,這幾天小妹多虧艷姐姐照顧,身體也恢復了許多”
李霜寧也向李出源介紹著。
“拜見劉小姐”
李出源對劉艷一拜。
“不必不必,你是我兄長的李兄,我與寧妹妹也是閨蜜,咱們一家人,不必見外”
劉艷笑道,而劉建聽后嘆息一聲。
因為劉艷從小就和劉建關系要好,所以劉艷也多受劉建影響,性格也要比這個時代的女子要活潑開朗得多。
與如今多數大家閨秀比,思想也更開化,更豪放。
當然女子該受的三從四德劉艷還是知道,只是和如今這些女子比起來要開化,奔放,熱情得多而已。
“閨蜜”
李出源聽后,一頭霧水。
“這是我交的,艷妹與蓮兒關系非常要好,所以我常說她們就是一對閨蜜,就讓她學去了”
劉建嘆息一聲,笑道。
李出源聽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不過還是有些驚愕。
這劉家長妹身份尊貴,怎么會和一個下人如此要好。
這豈不是亂了尊卑。
何況我李家的地位與劉家不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怎么比啊。
李出源有些疑惑,而劉建則看了看劉艷。
“你來何事”
劉建問道。
“父親讓兄長去正堂”
劉艷笑道。
“行,那蓮兒給李兄先收拾一個房間,好讓李兄暫住”
劉建對蓮兒說道。
“這事就不煩勞蓮姐姐了,我就行,兄長快去吧”
劉艷走到劉建身后,將劉建推出了書房。
李出源見此大驚失色,這兄妹之間還有這樣的。
“沒大沒小的,真沒規矩”
劉建大吼一聲。
而劉艷確不以為然。
“還不是你教的,能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