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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分手快樂

  高考結束后,李揚提議聚會。當然大家能來就來,實在來不了也不強求。

  以吃飯唱歌一條龍為主,要是愿意動彈可以白天去公園踏青。這幫少男少女還是擁有浪漫情懷的,想來踏青的足足三十多個。

  高曉曉最后一次行駛班長權利,她負責統計這次出行的人數和相關花費,最后平攤。

  重點在晚上的聚餐,找的李揚以前去過的那家飯店,就在一中北面,網癮少年去上網的必經之路上。

  包間里滿滿當當兩桌子,很熱鬧。

  李揚沒想到能來這么多人,或許剛剛畢業這股熱乎勁還在,大伙借這個機會一起懷念過去的三年時光。

  重點班人員流動性差,四十個人里面有三十二個自始至終都在二班,沒有換班。這種情況在普通班相反,他們大多都經歷過兩個以上班級,同學感情自然不如重點班這么深厚。

  點菜環節更熱鬧,大家還沒踏入社會,加上平時學習比較忙,很少有機會下館子。

  那張琳瑯滿目的菜單在眾人手里傳來傳去,五六分鐘過去了也沒點幾個菜。

  高曉曉充當起服務員的角色,拿著筆和小本滿包間溜達,有人點她就記著,不要了再劃去。

  她走到李揚跟前,幽怨地說這項工作應該由李揚來做。

  “為啥?你不做的挺好么。”李揚笑著問。

  高曉曉今天穿著件淡黃色連衣裙,頭發蓬松披在肩上很好看,還扎著蝴蝶花發卡。

  她努努嘴,說:“你是男神啊,這種工作怎么能讓柔弱的女生做。”

  高曉曉居然承認自己柔弱了,平時跟李揚做對那會兒可沒覺得自己弱。

  好吧,李揚拿過菜單起身要大家靜靜,這么亂糟糟下去恐怕雞兒的黑天也吃不上飯。

  “酸辣土豆絲、糖醋里脊、老醋花生、辣子雞、紅燒茄子、千頁豆腐......”

  他對著菜單一口氣喊了十菜一湯,都是看著順眼挑的,完事后問誰支持誰反對。

  大伙本來就沒注意,有跳出來主事的當然很樂意。

  只是孫曉雪發話了,“要老醋花生干什么,一盤花生仁有啥好吃的。”

  李揚不假思索,“喝酒呀!啤酒跟老醋花生最配!”

  下面一片嘩然,盡管已經高中畢業甚至不少人拿到了代表已成年的身份證,但大伙更多時候還是把自己當成孩子看待。

  煙酒是絕對違禁品,如同毒品一樣。

  李揚開始做大伙的思想工作,核心理論是都畢業了就瘋狂一把唄!

  起初響應者寥寥無幾,重點班的少男少女們都很矜持。

  李揚給朱力學一個眼神,這家伙立刻精神抖擻說自己喝,并且鼓動幾個同宿舍的哥們一起舉手。

  另外朱玉杰作為李揚的“左膀右臂”,自然不能落下。

  他開始統計喝酒人數,孫曉雪第一個舉手,李揚心想你丫的一會敢動筷子老醋花生試試。

  喝酒的大概十幾個,絕大多數都是男生,不過總感覺哪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李揚,你也不給我打電話,要死啊!”

  這時小太妹推門而入,開始突然發飆,李揚這才想起她在QQ上叮囑過自己,原來剛才“不對勁”是因為少了她。

  趕緊憨笑賠不是,雅座有請大姐頭。

  再次見到小太妹,李揚還有些小感動。高考結束那天看著她上了車,原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著了,沒想到也就幾天功夫重逢了。

  小太妹可沒有這種獨特感受,進來一屁股坐到了孫曉雪旁邊,跟幾個女生開始說話。

  沒了學生身份的束縛,小太妹開始化妝了,不是濃妝艷抹,讓人看上去很舒服的那種。

  穿條牛仔短裙和中黃色短袖上衣,挎著小包很神氣。那頭大波浪卷發一看就是重新處理過,很有格調,這丫頭在打扮方面很超前。

  班上大部分女生還沒有擺脫高中生身份,很樸素。小太妹跟孫曉雪可以說是這方面的先驅者,估計以后不論在哪都會是焦點。

  開始上菜,兩大桌子鬧哄哄的,看樣子一個個都考得不錯。距離成績下來還有段時間,他們可以盡情享受快樂時光。

  “同位,你也喝酒?”李揚拿著啤酒瓶走到她跟前。

  小太妹毫不客套,也沒有必要客套。指了指自己的空杯子說:“給姐滿上,今晚讓你看看什么是酒中豪杰。”

  周圍幾個男生跟著起哄,都在恭維小太妹。

  不過她也的確沒食言,今晚喝了不少酒還跟沒事人一樣。

  孫曉雪酒量也是練出來了,跟著大部隊一口接一口。女生喝上酒之后臉色微紅,特別好看。孫曉雪尤為突出,像個半生半熟的蘋果。

  朱力學這家伙的確慫,喝了沒一瓶就開始吐,他是真不能喝,讓李揚不禁納悶這貨是怎么長這么大體格的。

  酒過三巡開始唱歌,都是這幾年校園里流行的。男生唱“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女生則是“青春紀念冊”,兩股聲音糅合在一起還挺好聽。

  有人提議來首童年,李揚說你丫的距離小學畢業已經整整六年,早已經邁入婦男婦女行列,還特喵的童年,老頑童啊!

  全場哄堂大笑,不過他們還是唱起了這首歌。這群剛剛踏入成年人門檻的少男少女,對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自然有所留戀,尤其是即將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離開家門去外地上大學這個節骨眼。

  “童年”能喚起他們以前的記憶,淡化對未知的恐懼。

  李揚起哄要小太妹來首獨唱,大伙紛紛響應。

  小太妹也是敞亮,硬是用手機伴奏唱了首“歐若拉”,這可以說是他的成名曲,當時學農那會震動了全年級。

  之后她又召集大伙要李揚也來一首,沒辦法,只好獻丑一回。

  思來想去還是要深沉些,唱了首張學友的“如果這都不算愛”,基本都聽過,高潮階段大伙都能跟著唱。

  外面的服務員以為包間里打起來了,趕忙開門進來瞅眼,結果發現這群年輕人個個面帶微笑,一時讓她摸不著頭腦。

  這是大伙最后一次以高三二班的身份聚會,以后可能是某某大學學生,再往后就是各行各業的精英或者社會敗類,普普通通的公司職員等等。

  總之,以后再次相聚肯定不會有今晚這么單純。

  跟最后的高中歲月做個永別,以后就是成年人的世界,肯定是另一番風味。

  其實李揚有些掙扎,他還貪戀普通到有些平庸的中學時代,無憂無慮,沒有爾虞我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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