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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珊瑚海

  生活回到正常軌道上,買房子只不過是一點調味品,讓平靜的校園生活有了一絲波瀾。

  倒不是說平靜不好,而是李揚希望有所起伏,參加歌手大賽就是其中之一。

  距離大賽正式開幕還有半個月時,海選賽開始了,這是他們要經歷的第一道關卡。

  此時已經度過了元旦邁入2010年,距離上世重生還有整整十年。

  這讓他覺得時間又似乎過的沒那么快,還有大量的時間可以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參加歌手大賽海選前一天晚上,李揚跟韓露去了90后餐館,也就是前不久跟老孟他們喝吐的地方。

  這家餐館雖然不大,但里面的食物比較衛生,吃完基本沒啥反應。

  學生對飯菜質量往往要求并不高,李揚回想上世,曾經跟幾個哥們在學校周圍吃過一塊錢一根的烤肉串,那肉味很難形容,總之肯定不是啥好肉,但他們依舊吃的有滋有味,后來無一例外拉了肚子。

  點了十根烤串,兩盤小炒和一小份海鮮疙瘩湯。

  韓露從小喜歡喝疙瘩湯,李揚每次吃飯只要有她在的場合都會點,這讓韓露覺得心里很暖。

  世界上有人在乎你的感覺很奇妙,那個人跟你非親非故,之前完全的陌生人,卻因為機緣巧合從此兩個人生活在了一起。

  喝著啤酒,李揚聊起明天的海選比賽,這可能是第一場也可能是最后一場。

  報名的人很多,幾百號人都要參加,因此評委們可能隨時不耐煩打斷他們,這都要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

  往年就有參賽者因為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進而在臺上直接跟評委開杠,還有扔話筒怒氣沖沖往外走的。

  至于參賽曲目,兩人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首先確定選周杰倫的歌,因為他倆都是杰倫粉,萬一海選被淘汰也沒啥遺憾,起碼唱了偶像的歌。

  韓露要李揚把想唱的曲目寫在一張紙上,她也這么做,然后兩人同時拉開紙條給對方看。

  當“珊瑚海”三個字出現在彼此的瞳孔中時,他倆會心一笑。

  韓露迫不及待把李揚的紙條抓了過來,一個一個字地看,確定自己沒有弄錯。

  她莞爾一笑說:“沒想到你還挺有品味,喜歡聽珊瑚海。”

  “我覺得你的聲音跟梁心頤有些像,就首先想到了這首,沒想到英雄所見略同。”

  李揚真是這么想的,珊瑚海是周杰倫歌曲中少有的對唱,女搭檔叫梁心頤,中俄混血,南拳媽媽的第二代成員。

  韓露跟她一樣,聲音干凈,空靈中帶著甜美,很適合表達苦澀的愛情。

  “我可沒把你想象成周杰倫,你跟他比差遠了。”韓露笑著解釋。

  李揚伸開雙手表示自己無所謂,他在音樂方面超越不了周杰倫但在其他方面可以,這就足夠。

  《珊瑚海》發行于2005年,收錄于專輯《十一月的肖邦》。

  這首歌講述了一對戀人分手時的心情,愛上不該愛的人,就像海鳥跟魚相愛只不過是一場意外。

  明知是錯誤卻依然執著,想放手卻又不能割舍一片情意,挺悲哀的。

  中學時代的歌手大賽往往需要歌曲正能量,這種傷感情歌通常不受老師們的待見。但大學要好很多,老師們更加開放的同時學生們也能唱出感情。

  尤其是情竇初開之際,對待青澀愛情的感覺是無與倫比的。

  李揚兩世為人,唱這首“珊瑚海”加入了點滄桑感,再配上韓露的少女情懷,似乎有那么點洛麗塔的味道,只是一般人品味不出。

  確定歌曲后兩人在湖邊立刻合唱了一次,不用任何樂器,就這么靠在一起對著手機屏幕你一句我一句。

  李揚因為唱錯詞胳膊上挨了幾下,其他方面基本完美,只是歌詞熟悉度的問題。

  在90后餐館,韓露一直對李揚記歌詞的能力感到生氣,因為他總會自己改詞,盡管改的還不錯但讓完美主義者韓露認為不妥。

  她的理由是萬一到時候臨場緊張,結果原歌詞忘了,編也沒編好,雞飛蛋打!

  李揚不以為然,他認為自己胡編亂造的能力一流,怎么可能卡殼,就讓韓大小姐安心,為此自己還干了兩杯啤酒。

  臨近海選那段日子,韓露幾乎是泡在“珊瑚海”里的,格外認真。就像之前對待任何一次考試一樣,無論期中小考還是奧數這種級別的比賽,韓露都是一視而論,一絲不茍,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準備。

  李揚呢?

  仍然吊兒郎當,偶爾還會跟老孟他們在宿舍喝點小酒,總之就沒把比賽當回事。

  這也是他的性格使然,在李揚看來越是重要的比賽越是要放松,這叫“戰略上藐視,戰術上重視”,有大智慧的。

  雖然兩人態度截然不同,但配合很默契,從第一次排練開始就沒出過大問題,這也讓韓露能感到稍稍安心的地方。

  用她的話就是,李揚從來沒有個正形。

  海選前一天晚上還拉著韓露跑去溜旱冰,那是班上玩的不錯的同學的,因為沒有營業執照處于半地下狀態。

  外面沒有招牌,想進去要在一棟老樓里面來回繞,還要去外面爬梯子,旱冰場老板為了躲避檢查也是費盡心思。

  進來玩的都是熟人,否則看場子的小哥根本不開門。

  這種架勢韓露哪見過,一個勁說要回學校。

  但李揚見過世面,越是這種地方越安全,因為老板怕惹亂子,管理方面很嚴。

  開業大酬賓,每人十五塊錢能玩倆小時。

  通常情況下沒人能玩夠倆小時,最多一個鐘頭就摔的鼻青臉腫撤退了。

  場地是全新的,旱冰鞋之類的設備也都是新的。

  這讓李揚很高興,他之前在田鎮跟大春玩過,那家的體驗感很差,煙霧繚繞不說所有設備上一層油,甚至還有人拿溜冰鞋來擦鼻孔排泄物。

  這一家則給人很有誠意的感覺,進來就送礦泉水。

  看場子的是幾個紋身小哥,其中柜臺那邊的胖老板也是花臂,這種場面李揚見慣不慣了。

  之前初中那會帶高曉曉她們去K歌,進門見到的也是這種場面。

  很奇怪,有時候越是社會混混越是遵從商業規則,反而是那些西裝革履的君子們凈喜歡玩陰的。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琴城商界大佬束俊良。

  自從到了京城,那個名字就從李揚的世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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