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來時牛逼轟轟,去時屁滾尿流的魏海魏大人,在場的眾人更為沉寂,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
沉家二爺有些蠢蠢欲動,想上前解釋點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那個膽子敢向前邁出一步!
他知道從現在開始,他已經永遠的徹底失去掌控沉家的機會,不僅僅如此,恐怕從今天過后,或許他將被驅逐出沉家!
因為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實在太過分了,成則以,不成則......
想到此處,沉家二爺臉上暗淡無比,恍如死灰,但出奇的是,此刻的他沒有憤怒,也沒有怨恨,唯有是無盡的悔意。
細細一想,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執著于追求執掌沉家的生意大權,是為了拿到更多的東西,拿到更多的分潤?還是覺得自己能夠帶領沉家走上前所未有的輝煌?
不,都不是!
自己的侄女沉雁要比他更具有生意的頭腦,在她的帶領下的沉家絕對要比他帶領的沉家要好得多,介時,自己作為她的二叔,得到的分潤絕對很多,而且完全不用他出力,只需靜靜的躺著收錢即可。
是因為過于追求那虛緲的東西了吧?
是啊!沒錯,就是因為過于追求這些虛緲的東西,他一步步走錯了。
最重要的是,在這些年,因他的這些蠢事,他的親侄女漸漸的遠離了他,形如陌生人,他還記得很清楚,在他的親大哥走的那一晚的床頭,他曾向他的親大哥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好雁兒。
可是,他非但沒有照顧好雁兒,反而不斷的給她制造麻煩、為難她。
小時候,那道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用奶聲奶氣的叫著二叔的小身影已經逐漸離他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多么的希望自己現在身處夢境中,明天醒來走出門的時候,那道小身影還跟在他身后,用那奶聲奶氣的聲音叫他把她放在肩膀上。
有時候,一旦做了某些事是很難回到最初的樣子。
故此,警告世人,莫要因為一時的貪婪而做出事后讓自己后悔一輩子的事情來,在做之前,請多思多慮!
白鸕從噩夢中醒了過來,第一個反應便是拉著自家的兒子來到蕭道齊的面前,跪下,用力的磕著頭,再用力的磕著頭。
因為,他知道唯有如此才有一線的機會讓這位尊敬的皇子殿下原諒自家兒子之前那極其無禮與膽大妄為,如此一來,白家才有一線生機!
蕭道齊瞧見白浩的那一眼,瞬間便明白了這對父子倆想的是什么。
蕭道齊對白浩的映像可以說是非常的不好,故此,他并沒有理會那對著他磕頭的父子倆,而是避開了他們。
白鸕的心瞬間跌入了谷底。
白浩想站起來卻被其父親給重新拉了回去。
父子倆就這般朝著蕭道齊的方向跪著,似乎要一直跪到蕭道齊原諒白浩之前那極度無禮的行為。
蕭道齊自是無視那對父子倆,自顧自的與李安逸閑聊著。
倒是李安逸撇了一眼那對父子倆,問道:“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們?就讓他們在這一直跪著?”
蕭道齊卻是表現出一副訝然的樣子:“我沒有想怎么處置他們啊,他們喜歡跪著就讓他們跪著唄,關我啥事!”
李安逸若有所思的看著白家父子倆,然后在蕭道齊的困惑中,把其給拉到了另一旁。
“怎么了?老李。”
蕭道齊疑惑的看向蕭道齊,有什么話直說便是了,他跟他都是什么關系了,用不著把他特意拉過來啊。
眼看皇子殿下被那個叫李安逸的書生拉走,久久不回,白鸕內心越來越絕望,不由露出慘笑來。
白家難道就真的要這樣完了嗎?
雖然在自家酒樓發生的那件事到如今已經有好些天,也不曾見到那位皇子殿下來報復,但白鸕卻是這般認為,那位皇子殿下只不過是因為沒空罷了,或者說沒有想好怎么折磨他們白家,一旦有空了或者想好了,必定會對他們白家進行報復!
白家雖然說在京城,乃至整個齊國都是比較有了名的商賈之家,但本質上還是一介商賈。
商賈,地位是不高的,哪怕你再有多銀子,面對官之時,天然還是處于劣勢,更何況是一位皇子。
毆打一位皇子簡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哪怕是把他們白家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想到這,白鸕恨不得把身旁的不肖子給活生生抽死!但他也知道就算是現在把這不肖子給打死也無濟于事,唯有深深的絕望!
看到自家老爹的神色,白浩總算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要遠比他所想的還要嚴重得多,一顆心不由漸漸的向著絕望而靠近,拳頭越握越緊,隨后無力的松開。
他怎么會是皇子!堂堂一位皇子為什么會出現在他們家的酒樓!在酒樓時他為什么不表明他的身份,要是他表明了他的身份,自己怎么會有膽子打他!
就在白家父子倆陷入深深的絕望、以為一切真的要完之時,蕭道齊卻再次出現在白家父子倆的面前,把陽光給擋住了,欣長的影子投在白家父子倆的身上。
“起來!”
白家父子倆身軀明顯的一僵,緩緩的抬起頭來,見果真是皇子殿下,只覺得此刻的皇子殿下竟是如此的高大,光芒萬丈,在他面前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與此同時,心為之一慌,再次拜了下去,頭更低了。
見此情景,蕭道齊眉頭不由一皺,有些不喜道:“我說,起來!”
聽出皇子殿下語氣中濃濃的不喜,白家父子倆不敢再跪著,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待在一旁,卻是不敢曾看蕭道齊一眼。
李安逸饒有興趣的看著,說實話,這個時候的蕭道齊才有點像皇子該有的模樣,以往......不說了。
在白家父子倆的惶恐不安與不知所措中,蕭道齊終于開口道:“兩個條件,只要你們辦到了,我可以既往不咎!”
“皇子殿下請說,不管什么條件,我們白家一定能做到!”
白鸕的回答是如此的不假思索,或者說他等待的就是這一時刻。
同時,內心也是為之一松,只要這位皇子殿下開出條件來,不管是什么樣的條件,都有回旋的余地,最怕的便是這位皇子殿下對他們愛答不理,這才是最讓人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