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哥!安逸哥!”
就在這時,林雪兒冒冒失失的從外頭跑進來,小臉上充滿了慌張之色。
看到她如此神色,李安逸自是一驚,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來到林雪兒的面前,
“丫頭,發生了什么事?如此的慌張。”
林雪兒卻是焦急的問道:“安逸哥你是不是與那個叫楊文顏的人打賭了?”
李安逸微微一怔,而后道:“哪有這回事,誰跟你說的?”
“可是,可是外面都傳瘋了,說安逸哥你要與那楊文顏打賭看這次鄉試誰考得好,輸了的會丟了生命,安逸哥,要……要,要是安逸哥你輸了怎么辦啊!”
說著說著林雪兒徹底慌了,仿佛已經看到了李安逸輸的情景。
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在亂傳!還丟了性命,咋不說上天去!
對此,李安逸那是恨得牙癢癢的,害得他的寶貝雪兒如此慌了神,該打!
瞧著林雪兒一副急得就要哭的樣子,李安逸不得不先安慰道:“丫頭,放心吧,安逸哥就算是輸了不過是從別人胯下爬過而已,又不是死,沒啥大不了的。”
不用死嗎?
林雪兒下意識的松了口氣,但一下子很快反應了過來。
從別人胯下爬過?那對于安逸哥來說和死有什么區別啊!
不,這比死還難受!
在古時大多數人對聲譽極為看重,尤其是讀書人,甚至為了聲譽而尋死也不在少數。
別看安逸哥平時一副很隨意,吊兒郎當,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內心可以傲得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胯下之辱!
作為枕邊人的她最清楚不過了。
“如此大的侮辱安逸哥你怎么可能受的住啊!”
林雪兒那雙明媚的大眼睛竟然有些濕潤了起來。
一旁的張雨鶯貝齒緊緊的咬住下唇,充滿了愧疚與自責。
如果當初在碧水莊園她接受楊文顏的情詩,那么李安逸與楊文顏就不會結仇,更不會有現在這種情況!
看著眼睛紅潤的林雪兒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李安逸腦殼疼,張著嘴不知如何開口,只能求助的看向秦茹寧。
秦茹寧卻是抱著劍冷酷酷的偏過身子,避開李安逸的眼睛。
“......”,李安逸。
“不是,你們是不是搞錯一件事啦,姑爺怎么就輸啦,就憑那楊文顏怎么可能能贏得了姑爺,沒看見前幾次在姑爺面前那楊文顏只有屁滾尿流的事嘛?不知道你們在瞎操心什么。”
‘咔嚓!’
小紅咬了一口從小懷那里得來的硬糖,小嘴不停的咀嚼,咬得嘎嘣嘎嘣的響,看向眾人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眾人一怔,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那么一回事,就連小紅喊李安逸為姑爺也沒有注意到。
李安逸頓時朝小紅豎立了個大拇指,不放過這個機會,趁熱打鐵的道:“沒錯,安逸哥我怎么可能會輸給楊文顏那種小人,況且安逸哥我也不是傻的,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是不可能打這個賭的!”
看著似乎已經穩操勝券,胸有成竹拍著胸膛的李安逸,林雪兒將信將疑,但好歹一顆心總是安了下來,不至于那么的慌亂。
淮安學院,院長的書房。
“我說蘇大學士你這個大忙人怎么有時間來找某?”,招待蘇俗坐下來之后,張書知調侃道。
蘇俗頓時笑罵道:“怎么?你我作為老朋友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面,難道就不能抽出時間來見上一面?我可不像某人,去了京城也不告訴。”
“某錯了,是某錯了。”
張書知陪笑著,然后給蘇俗倒上一杯熱茶。
蘇俗捧起熱茶,呡了一口,不由詫異道:“幾年不見你泡的茶倒是越來越香了。”
張書知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然后隨口問道:“考卷都批改完了?”
蘇俗又呡了一口茶,過了一會兒才搖頭道:“未曾。”
如此回答,使得張書知疑惑的看向他。
大齊有國策律法規定,鄉試結束的三天后必須放榜,非不能抗拒的緣由,不得延誤!
鄉試的考卷眾多,三天內批改完,工作量是很大的。
故此,在考卷未改完的期間,作為鄉試的主考官一般都不會輕易離開,況且他也知道自己的這位好友是很盡責的,按道理來說......
見老友這種神色,蘇俗那還能不知他在想什么,于是便解釋道:“雖然未曾批改完,但也已經差不多了,用不著某呆在那。”
原來如此。
張書知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咚咚咚……
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打斷了他們。
“伯父”,門外傳來年輕男子的聲音。
張書知抬頭看了一眼門口:“進來!”
門打開了,進來的是一位手捧著幾本書籍,看起來疏懶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掃視了整個房間,目光掃到蘇俗的時微微一滯留,而后才帶著敬意的對張書知道:“伯父,我來還書了。”
張書知對年輕人和善的點了下頭,然后指著房間的某個書架:“安逸,把書放回那里就行。”
待李安逸把書放好之后,張書知把其叫到身前,然后介紹起了蘇俗:“安逸,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的蘇伯父蘇俗。”
李安逸恭敬的道了聲:“蘇伯父。”
不料,蘇俗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臉色并不好看。
李安逸那是滿臉的疑惑與郁悶,他剛才早已經注意到,自打他踏入這個房間以來,這位所謂的蘇伯父臉色便一直很陰沉,很不好看。
難道是自己在什么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他?亦或者是禍害了他家的閨女?
張書知卻不高興了。
怎地?給你介紹一個好后輩你卻給我來這般臉色,頓時很不喜道:“老蘇,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俗指著李安逸,對張書知反問道:“這是你的學生?”
“怎地?你有意見?”
張書知臉色頓時拉了下來,他從蘇俗的語氣中聽出了蘇俗對他的這個弟子很不滿意,很不看重,這是在懷疑他的目光!
“哼,你這個學生可是疏懶得很,不思進取,在鄉試,別的學子努力答題的時候,自個兒在呼呼大睡!”
很顯然,蘇俗對那一晚很是在意,以至于到現在還耿耿于懷。
原以為是什么大事,想不到就這,大驚小怪!
一旁的李安逸不由翻了翻白眼,同時,亦是疑惑,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考場睡覺的?
“什么意思?”,張書知怔住了。
“哼,問你那弟子便知!”,蘇俗哼道。
于是,張書知看向李安逸,在等一個解釋。
李安逸無辜的豎了豎肩膀,無所謂的道:“晚上睡覺有什么奇怪的,我這叫做勞逸結合,一緊一松,如此一來答題效率才會更高,要是通宵答題,不出錯才怪!”
蘇俗怒不可遏,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謬論!謬論!這簡直就是謬論!”
拍桌子聲音如此之大,嚇了李安逸一跳。
“咳咳咳!”,張書知咳嗽了幾聲。
蘇俗驀然一驚,自知自己這是在小輩面前失了態,連忙調整心態,看向李安逸,沉聲道:“你可知旦公?”
旦公是前前前朝的第一任宰相,為國鞠躬盡瘁,受盡當時以及后世的敬仰。
李安逸前一段日子正好惡補這個世界的人文知識,自然是知曉。
于是,點頭,只是心中有疑惑,不知這位蘇伯父現在提這人,所謂何意。
見此,蘇俗繼續道:“旦公小時候為人愚笨,拙口鈍腮,那他最后為什么能成為受人敬仰的宰相,這靠的是什么?”
“后天不懈的努力。”
李安逸下意識的道,與此同時也終于明白這蘇伯父為何突然提及旦公。
這是要說教啊!
李安逸頓時頭都大了,于是,連忙轉過頭,對張書知道:“伯父,家中還有急事,先行告辭!”
說罷,直接開溜,不一會兒便沒了影子。
蘇俗這剛要露出來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頓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