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波易謝,寸暑難留。
時光就在這樣不經意間悄然流逝了。
半年的時光,足夠讓一切都恢復平靜。
不過,韋劍代替東方不敗成為天下第一已經快深入人心了,衡山現在也算是徹底和少林武當并駕齊驅了。
除此之外,大家還是該怎么過就怎么過。
衡山,祝融峰上!
這里是衡山最高的地方。
閑來沒事,韋劍便喜歡來這里觀日看云。一杯清茶,一壺濁酒,浮生一夢。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條咸魚。
韋劍盤膝而坐,雙眼似閉非閉,整個人似醒非醒。
某一刻,放在身旁的寶劍忽然一錚。
韋劍刷的一下睜開了雙眼,一道亮光如同破曉的曙光一樣。
“嗯?!”
下一刻,韋劍渾身汗毛都唰地豎立而起。一雙瞳孔頓時縮成針眼。
幾乎在那同時。
同樣,一抹光亮閃現,在自己眼中越來越大。宛如九天之上一柄神劍飛來。
“放肆!!”
韋劍陡然雙目爆射冷芒清醒暴喝,渾身劍力在瞬間全部調動了起來,然后,便見得韋劍大口一張,深吸一口氣,整個人就如同蛤蟆一樣膨脹了起來。
下一刻,繡口一吐,一抹劍氣便脫口而出。
刺!!——
好似整個天地都被割裂開了一樣刺耳的聲音響起。
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便見得一根繡花針在韋劍面前三寸的地方落了下來。
一時間,半空之中響起了一道魅惑而冷艷的輕笑。
跟著,一道紅紗轉瞬即逝。
聲音似乎還在遠方,一道曼妙的身體已經出現在了韋劍身前。
身法速度之快,叫人咂舌。
看到來人,本來還準備反擊的韋劍卻是瞬間松懈了下去,微微皺了皺眉,重新懶洋洋的坐了下去。
“是你啊!”
如果有外人在場,肯定一下子就能認出這個看上去越來越風華絕代的人,赫然正是前天下第一高手,東方不敗。
“你怎么來了?”
對于東方不敗來找自己,韋劍還是有些驚奇的。
畢竟,他按理說這個時候,不是在為突破先天做準備,就是該去找少林,武當,朝廷,華山的人報仇。
看現在這個狀況,雖然更厲害了,更驚艷了,卻沒有突破先天。
怎么就有閑情逸致來找自己呢?
“這不是來看看你這位天下第一到底是名副其實,還是浪得虛名嘛!”
東方不敗輕笑一聲道。
旋即,很是自來熟的來到韋劍身邊,拿起酒壺自飲了一口,哈出一口酒氣神色滿意。
“哦?現在覺得如何?”
對于東方不敗的舉動,韋劍也不在意,反而好奇的問了一句。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東方不敗放下酒壺,鄭重的說道。
東方不敗其實也不過是見了韋劍三面而已。
但是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能體會到什么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第一見面,是在黑木崖的時候,韋劍從方證等人手中將他救下。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完全打通任督二脈,還要靠著偷襲,才能重創方證。
然后,便是在劍魔谷中,兩人交流了一段日子的武學心得。
那個時候,東方不敗便很是能夠體會,韋劍的厲害了,他就如同一個鯤鵬一樣,吞天食地。
任何東西,都能一股腦的吞噬了,然后快速消化,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幾乎是一天一個變化。
雖然修為不如自己,但是交流起來,卻沒有半點障礙。
而且和他交流,對自己幫助也很大。
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韋劍在進入絕世之后,居然還能進步這么快。
要知道突破絕世的難度本來就很大了,不然江湖上絕世高手為什么鳳毛麟角?
而突破之后,想要在突破,難度也是可想而知的。
雖然他知道韋劍華山論劍贏了風清揚,威壓少林武當,嵩山華山。甚至被傳出了新一代天下第一人的稱號。
卻還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先前那一針,雖然只是試探,東方不敗卻是絲毫沒有留手。
但是突如其來之下,韋劍雖驚不亂,在千鈞一發之間利用吐氣成劍的手法破了自己的銀針。當真是讓人驚嘆。
要知道,東方不敗也不是當日的東方不敗了。
他雖然沒有突破先天。
但是破而后立,的確是讓他距離先天只有一步之遙了。
但是韋劍呢?先前還遠遠不如自己,現在,東方不敗從他身上都感應到了危險。
這如何不讓他驚嘆呢?
不過看到韋劍進步這么快,東方不敗心中也是歡喜的。
畢竟,他現在徹底成了孤家寡人,韋劍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一個好對手。
所以,他進步越大,越能刺激到自己,讓自己更有動力。
尤其是在眼下這個當口。
一時間,看著韋劍他都有些見獵心喜,躍躍欲試了。想要和韋劍大戰一場。
他們似乎還并沒有認真的交手一場。
好在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強行忍耐了。
寒暄了兩句之后,韋劍繼續問道,
“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
“我想請你隨我一起闖蕩一下少林,大內!”
東方不敗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出了這一次到來的目的。
“闖蕩少林朝廷?”
聽了東方不敗的話,雖然知道不會簡單,但是韋劍還是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少林也就算了,朝廷可不是好惹的。
即便是韋劍現在覺得自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但是他也不敢以身犯險。
別看最近一段時間,朝廷似乎對衡山一再容忍,絲毫不管。
但是韋劍卻是知道一點都不好惹。
倒不是有誰暗中震懾了他。
其實有些人巴不得他亂來。
對韋劍,朝廷其實一直存在兩種聲音。
一種自然就是聽之任之,只要不搞得天怒人怨就好。
一種自然便是不能再讓他繼續坐大下去了。
趁著現在還能對付,付出一切代價,將之抹殺。
不然,等真的他強大到遏制不了的時候,在想要如何,就悔之晚矣了。
而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誰都沒有說服誰。
自然也就沒有人來輕易招惹他。
前者本來便是安撫為主,后者如果動手,就不是震懾,而是雷霆一擊了。
但是他其實已經提前去京城感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