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這木魚聲,咋一聽似乎沒有什么特別的。
普通人聽也沒有什么感覺。就如同大部分廟宇之中僧人所敲。
但是如果聽久了,你就會發現,這木魚聲很是不對。
或者說,你根本不會發現,因為當你真的發現的時候,可能你已經徹底陷進去了。
在普通人聽來,如同暮鼓晨鐘,這聲音只是清脆,悅耳。
不過,聽多了也會有望峰息心,窺谷忘反的感覺。
這還只是普通人,聽多了會清心寡欲。
不過,這也算不得什么缺點。甚至對身心還多有益處。
但是對修行之人就不一樣了。
如果是佛門修行之人也就罷了,但是對道門,對妖魔鬼怪就不一樣了。
這木魚聲簡直就是度化之音。
不過這種度化就和韋劍先前度化亡魂一樣。
不是強制性的,而是潛移默化的。
讓你在不知不覺中就中了道。
腦海之中浮現的就不再是江山美人,道法道祖,而是深山古剎,青燈古佛。
時間久了,不說直接就遁入空門,但是至少也會對佛門心生好感,性情不知不覺中就會被改變。
現在,韋劍對此就深有體會。
開始的時候,他還沒有怎么在意。
相反因為這木魚聲,讓他先前起伏的心思安定了下來,整個人就覺得格外的寧靜,恍惚間好似來到了高山之巔,頭頂星辰大海,心底無私天地寬。
但是,漸漸地,他就發現不對了。耳邊好似聽到了一陣陣梵音,聞到了一股股檀香,看到了一尊尊佛陀。
菩提樹下,功德池邊,極樂世界。
就在此刻,他體內的金手指忽然發出一聲劍鳴,瞬間將他警醒過來。
“呼!”
頓時,韋劍長出一口氣,整個人都驚出了一聲冷汗。
好家伙,這比自己之前遇到的危險都要兇險。
之前危險歸危險,好歹自己知道,心中有所戒備。
但是剛剛就不一樣了,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以自己劍心通明的體質,差點就著了道。
這一刻,韋劍算是知道了四目為什么經常和一休這老和尚過不去了。
雖然一休只是針對四目,沒有針對家樂,而且,也不是真的要度化。
但是這種手段實在是太過膈應人了。
而且說是開玩笑,但是如果四目沒有防備真的中了招。
難道一休還會點醒四目不成?
“哼!”韋劍冷哼一聲,臉色有些難看。
本來對老和尚印象還很好的他,此刻卻是恨不得出手教訓一番。
雖然不是針對他,但是他卻差點著了道,怎么也要將面子找回來才是。
至于說,就算是他不出手,四目等一下也會整蠱一休。
但是別人出手是別人出手,自己出手是自己出手。
而且,四目可能已經習慣了,只是整蠱,開玩笑而已。
韋劍卻是想要找回場子。
當然,他的修為和一休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
就算是他進步如飛,現在也只是練氣六層而已。
一休可是和四目差相仿佛,差一點就突破練氣巔峰了。
所以,韋劍肯定是在一休身上占據不到什么便宜的。
當然,他只是被殃及池魚,并沒有中招,也沒有多大損失。
自然不用不死不休。
不過,將這個老和尚拉來陪練一番,想來是極好的。
一來可以泄心中一口惡氣,同時也是抓住一切機會提升自己。
說到底,其他都是假的,唯有自己的實力才是真的。
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其他一切都不過是清風拂面。
對手難得!
韋劍突破之后,還沒有好好的出手過。
雖然從義莊到這里,一路行來,受益良多。
但是那都是小打小鬧。
若是能夠和一休交手一番,對自己幫助可不小。
雖然他師兄四目和一休差不多,林九更是比他們都厲害。
平日里,他們也相互切磋。交流。不吝指點。
但是這種交手和陌生人和對頭的交手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固然,他和一休其實也不會生死斗,但是因為彼此不熟悉,也不會故意相讓,喂招......
所以,最后肯定受益良多。
至于說一休愿不愿意當這個工具人?那就不在韋劍考慮范圍了,誰叫這一次自己占據道理呢?
想到就做。
還不待四目想到什么可以還擊一休的辦法,便見得,韋劍氣成丹田,揚天一聲咆哮。
下一刻,一道震顫山林地怒吼卻驟然炸響!
風氣呼嘯,乾坤震蕩,雷聲激烈,山川搖晃。
“吼!!!!”
深沉而威嚴地獅吼,從韋劍的口中發出,化作一圈圈肉眼隱約可見的音波發散,與一休的木魚聲碰撞在一起。
一時間,獅吼音波刮動地面落葉塵土甚至石子爆飛而起,向著四面八方爆射,好懸沒有將四目的房子給拆了。
“你們兩個混蛋!”
不管是韋劍的獅吼功,還是一休的木魚聲,可都是范圍,無差別攻擊。
他們自己倒是沒有什么,但是家樂和菁菁兩人可就倒霉了。
只覺一時腦暈目眩,四肢發軟。
好在韋劍兩人的音波并沒有全力以赴,所以,兩人也就只是好像被敲悶棍了一樣。
若是全力以赴,此刻,他們不說直接掛掉,但是肯定也會七竅流血,半死不活。
四目雖然已經決定搬家了,但是也不愿意看到韋劍兩人直接動手幫他拆家。
更何況,家樂他們也受不了了,于是連忙加入了進來,制止了韋劍兩人的繼續出手。
“哼,禿驢我等一下再找你算賬。”
四目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了一休一眼,然后看著韋劍,無奈的說道,
“師弟,你這又是發什么瘋啊!”
他本來還在思考如何還擊一休,卻不想韋劍直接硬鋼上了。
“額......”韋劍故作一副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指著漫步走出來的一休,訕訕的說道,
“你們認識啊!”
“我剛剛聽到這和尚的木魚聲,而且還有蠱惑之音,想要度化我們,我以為是敵人,所以......”
聽了韋劍的話,不管是四目也好,一休也罷,都面面相覷了起來。
他們平日里倒是鬧慣了,卻是忘了今天還有外人在場。
所以,聽了韋劍的解釋,一時間也說不出什么話來。
畢竟,遇到這種情況,換做誰,恐怕也會如同韋劍一樣的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