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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半夜三更異響來

  陳奇瑜嘴上訓斥著,卻是伸手提起了魚竿。

  “喲呵呵竟然是一尾黃鱔!”

  陳奇瑜大奇道:“船家,這黃河里還能釣上來黃鱔?”

  艄公大奇,眨巴幾下眼睛,又使勁揉了揉:“哎呀!今日凈出稀罕事了,先是我自己十幾年都沒有見過了的三斤三鯉魚,再有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河中的黃鱔!

  我咋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呢!”

  艄公使勁的撓撓頭,卻是懵懂道:“許是兩位客官身上沾染著貴氣,使得這魚兒忍不住想要上鉤吧!

  我可是聽那說書人說,當年的姜太公,用直鉤,也不要魚餌,就這樣還能釣上來魚呢!”

  艄公仔細看了兩人一眼,道:“我觀兩位一表人才,生的儀表堂堂,又隨身帶著家丁護衛,敢問官人這可是要進京趕考?”

  “趕考?”張書堂苦笑:他自己乃是軍籍,又襲了父親的職務,是不能再行趕考的了,而陳奇瑜則是二甲的進士,早已走到了科舉道路的頂點,又哪里需要趕考咯!

  只是,他們乃是以富商的身份租下的船只,是以卻是不能表明身份。

  更何況為了引開可能的追殺者,陳奇瑜讓阿財帶著護軍,打著他的旗幟,一路從官道北上京城,為了迷惑唐王府,陳奇瑜甚至連擒拿的一應王府侍衛,也交由了護軍押送。

  張書堂也不解釋,他笑著對艄公道:“是的,我們的確是要進京的!”

  那艄公笑著恭維幾句,見兩人并沒有深談的意思,遂專心的開始掌舵。

  “菜好咯!”

  陳芙蓉雙手端著托盤,端來了燒好的鯉魚。

  張書堂趕緊收拾了小幾,讓她放下。

  陳芙蓉笑吟吟的從托盤上,放下紅燒鯉魚,又拿下一壺小酒,放下碗筷,道:“來嘗嘗我的手藝怎么樣!”

  陳奇瑜在水桶里洗了手,笑道:“蓉蓉的手藝自然是極好的,就像是大嫂的手藝一樣好!”

  “叔父,你又來了!”陳芙蓉皺著鼻子,遞上了毛巾,不滿道:“阿母去的太早,我哪里有印象啊!”

  “好,不提,不提!”陳奇瑜討饒。

  他眼一轉,看到張書堂還傻站著,便道:“杵那作甚,來陪我喝一杯!”

  張書堂笑著應了是,在水桶里凈了手,又接過陳芙蓉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謝謝陳姑娘了!”

  “哼,哪來那么多的禮節!”陳芙蓉白了張書堂一眼,鄙夷道:“自古嘴上勤快的人,都是打著歪心腸的。”

  張書堂苦笑。

  陳奇瑜笑道:“蓉蓉不得胡鬧。”

  他招呼張書堂坐下,然后對著陳芙蓉道:“眼看也是到了飯點了,跟著我的都是一群大老爺們,蓉蓉你就辛苦一點,幫忙做點飯菜,好嗎?”

  陳芙蓉皺了皺鼻子,嗔道:“就知道使喚我,要我做飯也可以,到了京城,叔父要陪我好好逛逛相國寺,聽說那里可熱鬧了!”

  “好好!”似乎陳奇瑜對這個丫頭很好,陳芙蓉提了要求,他就頻頻點頭答應了。

  張書堂抓過酒壺,給兩人倒上了酒水,舉起酒杯道:“大人,末將敬你!”

  陳奇瑜喝干了,張書堂再次倒上,陳奇瑜卻是道:“這丫頭,自小母親就不在了,雖然說我大哥的續弦,對她很好,但是,終究不是親生的,再說,我當年又被長嫂養大,因此啊,對于這個丫頭,我還真的是狠不下心來呵斥。”

  張書堂笑了笑:“末將小時候,母親便不在了,我能理解大人的心思。”

  “嗯!”

  陳奇瑜招呼張書堂吃菜,道:“嘗嘗,這丫頭手藝很好的,一點都不像大家閨秀,倒像是酒樓里的大廚!”

  “大人說笑了,陳姑娘這才是真性情呢!”

  張書堂捻了一塊魚腮板,吸允去上面的魚皮,魚皮入了喉舌,只覺得口腔里一股滑嫩,順著舌尖直入肺腑,香嫩的口感在口腔里炸裂開,直刺激著他每一個味蕾。

  “妙!”張書堂贊嘆一聲。

  陳奇瑜笑了笑,卻是也開始吃喝起來。

  陳奇瑜的酒量很不錯,當一壺三斤的酒水被兩人干完之后,張書堂都覺得頭有點微微發暈,而那陳奇瑜卻是宛若沒事人一般。

  待船只到了開封府境內,天色已經擦黑,船家抹黑趕路一段時間,將船只停靠在了于家店附近的水面上。

  這兒的河道里面有兩個沙洲,正好可以讓船只停靠。

  他們租下的是一艘大船,船上有兩層的樓層,二樓有四個房間,陳奇瑜叔侄占了兩個房間,張書堂與曾阿牛、李陵住了一間,另一間卻是留給陳奇瑜的護衛們。

  其余的兵卒,卻是在將領的帶領下住在了一樓。

  按照陳奇瑜的安排,今天晚上卻是劉虎與他的親兵副隊長值夜。

  江面上的風很大,雖然是四月底的天氣里,但是晚上卻是稍有涼意。

  初次睡在船上,張書堂三人都有點失眠,只得竊竊私語的說著閑話,到了半夜時分,三人也不知道睡著沒有,正是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聽到伴隨著波濤聲,有一點異樣的聲響傳來。

  張書堂一下子驚醒了。

  他看了一眼睡在地板上的曾阿牛,這廝卻是宛如死豬一樣,正打著呼嚕呼呼大睡。

  這時,睡在另一頭的李陵輕輕蹬了張書堂一下,張書堂抓過李陵的腿,在他小腿上寫到:有情況!

  李陵腳尖勾了勾,表示自己知道的,他悄悄翻身坐了起來。

  “表哥,江里的浪聲不對勁!”

  黑夜中,兩人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噓,我聽到了,書堂你說怎么辦?”

  “下去看看!”

  張書堂翻身下床,摸出了枕在頭下的長劍。

  李陵也從床頭摸出了自己的長劍。

  張書堂輕輕踢了踢曾阿牛,這家伙卻是依舊沉沉睡去,甚至還嘟嘟嘴唇,翻了個身。

  “算了,不喊他了!”李陵悄悄的打開房門。

  “噓!”

  對面卻是走來一個黑影,嚇得李陵差一點都拔出劍捅了過去了。

  “是我,徐錦!”

  對面走來的,正是陳奇瑜的親兵隊長徐錦百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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