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梁宰見到了那座技法碑,高聳的碑石外觀倒是與他之前所見的大差不差。
技法碑坐落在島內的一條支流邊上。
湍急的水流一路不知流向島嶼何處,倒是很好的幫助他們找到技法碑的準確位置。
三人沿著岸邊走向技法碑,清澈的河水看不見任何的污染。
“這水也就新世界才有啊。”牧遠在新世界經歷不深,有這樣的感嘆。
確實與舊世界的荒蕪相比,這樣的水實在是太難得了。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各大戰區都是利用紅門引來新世界的水源,改善戰區內外的環境,以此利于人族生活。
那時候水對于人族而言,實在是太珍貴的。
就是后來,一些戰區經營不善,也經常會導致缺水的情況發生。
倒是現在搬遷到新世界后,這個問題也就不存在了。
三人剛沿著河流走了一段路,忽然聽到前方傳來兇獸的咆哮聲,伴隨著還有能量的轟鳴。
這等陣仗,大概率是有人族選手在前面打怪獸。
“要去看看么?”牧遠問道。
“聽聲勢,對方應該應付的過來,我們突然過去反而徒增猜疑。”梁宰這般說道。
“這樣啊。”牧遠摸了摸自己的腦殼。
梁宰的感知力遠強于他,所能接收到的訊息自然也要多于他。
反正他自己是什么都感覺不到,就聽到兇獸的嘶吼聲連綿不斷。
稍稍走近些后,就連他也能聽清那兇獸的吼聲,已經由盛轉衰了。
“嗯?”忽然梁宰像是有所發現,腳下微頓。
蕭滿天注意到,目光看向前方河對岸處。
一頭兇獸剛巧倒下,半截身子沉入水中。
在兇獸邊上,站著一個銀發少年的身影。
梁宰對這人有點印象,在雷區他見過對方一面。
說是一個天才選手來著,當時他還被拿去跟這人作比較過。
“竟然是他!”蕭滿天像是知道點什么,在看到銀發少年后有些許詫異。
“如果我沒感覺錯,那頭長得像王八的兇獸,應該是九階超凡級的吧,竟然就這么被干掉了?”
梁宰看了一眼倒下的兇獸,說道。
“可能比尋常九階超凡級的兇獸更強,算是半只腳踏入了星火級,按理來說這樣的兇獸體內或許已經醞釀出了些許靈質。
看來這家伙也是為了靈質才來此獵殺這個級別的兇獸的。”
蕭滿天這般分析道,也由此可以判斷出對方的實力,至少也是高于這個級別的兇獸,否則不會殺的這么干凈利落。
“他到底什么來頭?”梁宰忍不住問道。
蕭滿天深吸口氣,道:“關于他的情報我知道的也有限。
只知道他已經被樓蘭戰區懸賞了好久,也被追捕了好久,但至今沒有落網。
且抓捕他的勢力還不止樓蘭一處,光是這一點成就就足夠他揚名了。
現在外界傳出他的名字叫翟龍,在初次進入新世界后就開始崛起,疑似獲得了極為珍貴的機遇福緣。
就修煉速度方面,他可以說絲毫不遜色于你,甚至還猶有超之,否則也不可能一而再的逃脫各方勢力追捕。
現在看來,他多半已經得到過些許靈質,半只腳踏入了星火境,只等再收集一些靈質,他就將與我一樣引燃星火!”
“翟龍么,這稱呼倒是與他的一些傳聞有些貼切。”梁宰說道。
“是說他喝下龍血么,這誰知道呢,新世界如此龐大,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就算真的有龍血我也不會感到十分意外。”
蕭滿天這么說著,三人腳下并沒有停下,繼續朝前走去。
對方也很快發現了河對岸的三人組,眼神落在蕭滿天和梁宰身上,沒有太多的動作,只是這么站在那里。
“走吧,不用管他,他身上帶的麻煩太多,問題很大。”蕭滿天說道。
“同意。”梁宰深感贊同。
這樣一個風口浪尖的弄潮兒,他也實在提不起想法上去勾搭。
那些懸賞還誘惑不到他。
不得不說換了一個大環境,即便是流通最廣的碎星幣也做不到像原來那般保值。
畢竟在新世界許多物資是不缺的,這也造成了市場行情可能會迎來大逆轉。
再加上現在每個基地城市無法相通,一些地方甚至出現了以物換物的情況。
如此情況下,碎星幣的價值是有所下降的。
也無法隨心所欲的買到各大戰區基地里的東西,物資運輸與情報傳輸一般,都是目前一個老大難的問題。
當然這些問題會在今后人族適應新世界后逐漸改變,但不是現在。
如此,再談懸賞的那些天價現金獎勵就沒什么意思了。
很多時候他也是一個怕麻煩的人,不想摻和他人這樣那樣的事。
三人不緊不慢的經過河邊。
銀發少年翟龍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三人從河對岸走過,無動于衷。
他們之間沒有恩怨過節,也就沒有矛盾要見面就開干。
見到這個妖孽般的天才人物,其他都還好,唯一有點擔心的就是對方也是沖著技法碑上的傳承來的。
那誰最終得到傳承就不可知了。
想到這里,梁宰不禁加快了點腳下速度。
兩個小時后,技法碑近在眼前。
技法碑立在一片石子地上,背靠蜿蜒的河流,立的十分穩當。
見技法碑沒有坍塌,梁宰也就松了口氣。
這說明碑里的傳承還在,沒讓他白跑一趟。
此時已經有十幾道身影盤坐在技法碑前,也不知道保持了多久,每人都在參悟碑上可能寫有的技法。
“這群人好強哇。”牧遠低聲嗶嗶叨。
那些人能夠闖過層層兇獸危險,抵達技法碑位置,這就足以證明他們的戰力強大,非一般的超凡者。
梁宰一圈看下來,盡管系統的探查已經失效了,但憑借著自己的感知力,他也能推斷出這群人最差也是高階超凡者,也就是七階超凡級以上的修煉境界。
這些人放在外界各戰區基地,恐怕都是名聲大作的強者。
如今齊聚一堂,估摸著也就只有像技法碑這樣的機緣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