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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庫銀之災心性明

  這一套流程下來最快也得個五六天,許仙匆匆忙忙的準備著,很快便到了迎親的日子了。

  許仙身著喜服,高高興興的將白素貞迎回了家,一套下來也是黑天了。

  許仙將鬧婚房的趕了出去,跟著自家娘子合巹之后,看著娘子美妙的容貌,沖動之下便想將自身修行之事說出。

  “娘子,我已是人仙頂峰了,日后咱們可以做一個恩恩愛愛的神仙眷侶,不受天庭轄,不歸地府管。”

  然而聽在白素貞耳中卻是寂靜無聲,不由得疑惑道:“官人在說什么?”

  許仙又說了一遍,白素貞還是一臉疑惑。

  這時,許仙才知曉,天道不允許其訴說真情,想要施展個法術讓白素貞知曉,這念頭剛起,便聽見屋外轟隆一陣雷響,不光嚇了許仙一條,更是嚇了白素貞一跳,心想我這剛成親,沒必要就劈我吧。

  許仙嘆息一聲,摟過白素貞,道:“娘子莫怕,為夫保護你。”

  不自覺的,白素貞便放松了心神,依偎在許仙懷里。

  這一夜,少年紅粉共風流,錦帳春宵戀不休。

  這一夜,花心柔軟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鶯。

  這一夜,許仙夢回前世緣。

  這一夜,素貞明悟今生情。

  少年風流卻不提,且說這許仙魂游大千,正式踏入地仙行列,脫離了人的范疇,壽元大增,仙體澄清。

  如今便是尋常天仙也無法看穿許仙了,只因為許仙算是正式入了仙道,再不為人。

  不只是許仙道行大增,便是白素貞也得了好處,雖然沒有進入神仙大道,卻也不弱絲毫,僅差一步。

  而且她乃是驪山老母的弟子,正統玄門之人,修行的法脈也是上乘之法,尋常神仙之流還真比不過她。

  白素貞對于自身境界的提升并沒有有太多疑惑,只以為自身機緣到了。

  一大早的,許仙同自家娘子一同出了房門,小青看了,一笑再笑,直笑的兩人面紅耳赤。

  幾人吃過早飯后,小青問道:“相公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我這些年也攢了些錢財,準備開個藥鋪,只是……”許仙不知道該怎么說。

  白素貞聽后笑著說道:“官人可是覺得沖了師傅的生意?”

  見許仙點點頭,白素貞對著許仙解釋道:“官人可就錯了,天下之大,生意哪是一個人能做得完的,而且大夫越多,對老百姓也好啊。”

  許仙拍拍額頭,道:“倒是娘子說得對。”

  “不知官人可選好鋪子了?”白素貞問道。

  許仙點點頭,“只是我這多年攢的錢財有些拮據,還差點。”

  “差多少?”白素貞以為差的有點多。

  “還差五十兩吧。”許仙老臉一紅,為了快些將庫銀之事解決,也沒得其他辦法了,畢竟他也不能直說讓白素貞將這些庫銀悄悄處理了。

  白素貞一聽笑了,小青這時也笑道:“我還以為差多少,不就五十兩嗎,我去取來。”

  白素貞怕許仙聽了不高興,叫了小青一聲,小青嘟了嘟嘴,去取銀兩,也沒說什么。

  許仙看著白素貞的表情,更是心喜,娘子不光道法高玄,這人情世故也是心如明鏡,這比混跡人間多年的小青明白事理的多了。

  這樣的人如何不讓人喜愛,如何不讓人留戀。

  許仙就拿著這五十兩明晃晃的回了姐姐姐夫家,他知曉,他姐夫這次肯定回家看到,只要看到,這案基本上就算破了,雖然之前的兩千兩追不回來,但是這最近的一千兩還是可以的,只要能追回,這案子也就這么算了。

  而許仙只要咬定不知情,此事便可從輕發落,畢竟沒有證據的事,還有娘子在后面周旋。

  果不其然,許仙將銀子明晃晃的擺在桌子上,李公甫回家就看見了,過去一查果不其然是庫銀,不顧姐姐所言,直接就將許仙帶去了公堂。

  其實若是只有李公甫一人看見倒也還能先詢問一下,只是這次不光他還有身后的幾個兄弟,若是耽擱片刻,這怕這縣太爺就不管許仙是不是冤枉的,直接就給定死了,更加麻煩,因此這李公甫也是沒招。

  就在許仙被帶去公堂之時,白素貞便心緒不寧,屈指掐算后,果然是庫銀之事牽扯,白素貞沒有先去救許仙,而是來在觀音身前,上了三炷香,道:“弟子盜銀,罪過在我,萬望菩薩開恩,饒恕我家官人。”

  向菩薩求完情之后,白素貞才叫了小青,隱去身形來到了公堂之上。

  “大膽許仙,你這庫銀從何而來,還不如實招來!”縣太爺一拍驚堂木,公堂肅靜。

  許仙面帶恐慌,回道:“這銀子,這銀子乃是我在路上撿的。”

  “胡說八道,你既然說是撿的,那就告訴我你在哪里撿的?”縣太爺怒喝一聲。

  “在……在……”許仙支支吾吾的。

  縣太爺一見,驚堂木驚四方,鎮住群鬼妖魔,“我看不用邢你是不招啊。來人,給我打三十大板。”

  白素貞雖然受到公堂排斥,但還是運起法力攔住了人道之威,畢竟這不過是一個縣衙,不是什么朝廷大官。

  白素貞輕吹一口氣,給許仙擋住了打下來的大板,不讓眾人察覺異樣。

  許仙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心內暗自高興。

  同時對著小青低聲說了幾句,便讓小青離去了,隨后白素貞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仙,一個轉身消失。

  “報,大人,外面有一個婦人求見,其自稱是許仙的娘子。”差役來報。

  縣令一聽,此中還有事,便讓人將白素貞喚上了公堂。

  許仙滿臉驚訝,娘子怎么不按劇情來呢?這時體內紫蓮微微一震,一股明悟涌上心頭,只覺喉頭一甜,許仙緊閉雙目,費力壓下。天道有常,人循其中,自有萬般變化,一點細微都有差別,怎能受到前世干擾。

  許仙心內苦笑一聲,怪不得自己父母離世,自己未曾感到過于的傷心,怪不得自己對于常事一直是無所謂的態度,也怪不得先前的那絲別扭是從何而來。

  蓋因為,自己未曾將這個世界當成一個真實的世界來對待,反而將其看作是一個神話故事,一個故事又怎么能讓人真正的感同身受?又怎能讓人深入其中呢?

  其實先前跟白素貞見面之時許仙就有所預感,可是許仙對白素貞的一見鐘情,讓其將這些事都模糊掉了,只以為需要順著劇情去往蘇州。

  錯了!

  大錯!

  此方天地,即為正;此方百姓,即為真。此方身軀,即為我;此方信仰,即為因。

  許仙猛地睜開雙眼,日后許仙破妄明真,即為“真人”。

  修為猛地增加,此時已然是地仙之巔,若是天下修者得知許仙修煉不過月余,就能歸入地仙,便是天上之仙怕也是要驚動的。

  如今看著白素貞,許仙眼中真情含露,也不再演戲裝傻,整體氣質高了數籌。

  “本縣桌上的銀子你可認識?”縣令看著白素貞貌美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聲音也柔了許多。

  “回稟大人,這件事都是民婦的不是,前些日子民婦踏青游玩,在郊外的一顆槐樹下歇息,突然從樹上掉下了一錠銀子,民婦嚇了一跳。”說到這里,白素貞嘆了一口氣,又道,“也怪民婦見識淺薄,雖然察覺事有蹊蹺,但還是將銀子拿回家貼補家用,不料這竟是官府丟失的庫銀,害得官人攤上了官司,這真是民婦的過錯。”

  “你說這銀子是從樹上掉下來的?”縣令抻直了脖子,疑惑地問道,“你說說那樹在何位置。”

  旁邊的師爺咧了咧嘴,這要是個旁人,縣太爺只怕要打人家三十大板再說,可是許仙媳婦長得標致動人,說話語氣都弱了下來。

  長得好看也是一大利處啊。

  白素貞福了福身子,一臉回憶的說道:“出了城門往東走,行過三里有個獨木橋,過了獨木橋再行四里,然后往南二三里,有一寶塔,繞過那寶塔往東行進四里,有一片槐樹林,在其中有一棵最大的樹就是了。”

  李公甫與許嬌容也是第一次看見白素貞,看到這里,兩人不由得松了口氣,其一是為了許仙取了個有情有義的妻子而滿意,其二就是,雖然此事蹊蹺,但若是真的,那么對于許仙來說就是好事,對于縣衙來說也能結案,上報朝廷。

  因此李公甫在旁差嘴角道:“啟稟老爺,那賊會妖術,說不得就是這樹成精啊。”

  縣太爺聽了點點頭,看著白素貞詢問道:“你們既然都認為這銀子是從樹上掉下來的,那咱們就擺駕樹旁,我倒要看看這樹是不是真的成精了。”縣太爺一股熱血涌上頭,驚堂木一拍,便是定下了。

  隨后一行幾十號人,便整裝待發的去了郊外。一路上也跟了不少想看熱鬧的百姓。

  一路上白素貞領著眾人,按照所說的路線,果然看到了一片槐樹林,看到這里眾人已然是有些相信白素貞所說了,其后眾人來到一棵兩個成年男子合抱粗的槐樹下面,白素貞指了指這棵樹,道:“大人,就是這棵樹。”

  說完便退到許仙身旁,溫和的笑了笑。

  許仙也傻笑起來,姐姐姐夫看到這個傻模樣的許仙,一副想說又沒法說的模樣,憋的要死。

  說話間,這棵樹竟是抖動起來,樹葉搖的沙沙作響,而且一股一股的陰風吹過,眾人打了個冷顫。

  “保護大人!”李公甫拔出大刀,讓眾人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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