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
對于周翔來說，龍虎山是他一早就想來的地方，但是他畢竟是懶，有些事情都是不愿意去做。
當然，也不全是那個原因。
而是他總覺得自己這次去龍虎山就會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他一直下不定決心。
畢竟張道陵他是道門天師，解開這個人的封印，說不定真的會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至于具體都會發生什么，請參考張三豐。
這個世界已經夠亂了，周翔也不想出現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搞亂他的生活節奏。
其實相比起來，他更愿意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在家里修煉，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總是一樁一樁的輪流出現，就好像約好了一樣，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周翔覺得自己好像背上了一些本來就不應該由自己背負的東西。
他不愿意這樣，所以他打算去問問。
問問為什么會選擇自己。
龍虎山上，他見到了張道陵。
張道陵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聯系到張三豐，周翔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好像這些道士都很喜歡弄一副白須白眉的樣子來讓人覺得很有意思。
就沒有什么肌肉兄貴之類的神仙嗎？
周翔在心里這樣想著。
“我們也算是文職了，當然沒有那些大老粗看上去年輕而且強壯。”張道陵笑了笑，聲音溫和而有一種莫名的力量。
周翔心中一驚，他沒想到自己內心的想法竟然被張道陵看了出來。
這讓他有些尷尬，他看了看張道陵，說道：“張天師，我也不是有意的。”
張道陵笑了笑，說道：“你這種想法，我年輕的時候也有。只是我等成仙的時候，都已經是七老八十了，胡子和頭發也都已經白了。后來雖然能改，但是也懶得去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了。”
周翔知道這是張道陵的解釋，點了點頭，說道：“小子知道了。”
張道陵微微頷首，說道：“你上山的意思我也能夠猜到一二，你對于龍虎丹經可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周翔有些不知道張道陵的意思，剛剛說完知道自己的意思，然后又問自己修煉上的問題，雖然這也是自己上山的目的之一，但是很顯然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不過他也覺得張道陵必然有著自己的想法，索性就順著張道陵的話問起了自己在修煉過程中遇到的種種困惑。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很快，天就已經黑了。
“不如在這里用一頓齋飯？”張道陵看見天色已晚，笑了笑，問道。
“您還需要吃飯？”周翔不由得一愣，但是隨后他想到張道陵是在遷就自己，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就多謝天師了。”
張道陵便吩咐旁邊的小道士去為周翔準備飯食。
隨后他站起身來，對著周翔說道：“我們二人也論道半日有余了，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吧？”
周翔點頭稱是。
二人穿亭離戶，向著山中走去。
上山的路很崎嶇，但是二人也都不是普通人，走這樣的路，卻也不在話下。
山頂。
還是那個地方，山下是一片人類的城鎮。
周翔站在山巔，極目望去，也不免有了一些心曠神怡的感覺。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張道陵在周翔的身后念了這樣的一句詩。
“天師。”周翔對著張道陵行禮。
他這些日子惡補了一些這樣的禮節，如今在這里用出來，雖然顯得有些青澀可笑，但是卻并沒有不倫不類。
張道陵笑了笑，周翔有這份心說明他還算不錯。
“你手的位置放錯了。”張道陵糾正了一下周翔的動作，隨后扶起他，看著山下的城鎮，指著那里，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城鎮？”周翔有些奇怪，順著張道陵的手勢看過去，覺得那里也沒什么奇怪的地方。
“對啊，是城鎮。”張道陵笑了笑，說道，“當初我在這座山上看那里的時候，那里是一處村子。很小的村子。我時常去那里討食，那時的我沒什么神通，卻很快樂。”
周翔靜靜的聽著，他知道張道陵在這種時候說起這樣的故事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村里面有一戶遠近聞名的善人，他們一家都時常接濟我，我很感謝他們，也時常為他們做一些驅鬼祈福的事情。我時常覺得奇怪，為什么他們總會碰見那么多的鬼怪呢？”
“后來我明白了。”張道陵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傷，“那些鬼怪都是被他們害死的人！”
“他們不是大善人嗎？”周翔有些不解。
“殺人這種事情很多時候并不是需要一顆狠厲的心的。”張道陵說道，“他們雇傭村子里的人去為自己的采石場工作，采石場把山體挖松，導致山的另一邊經常會有落石之類的事情，山的那邊有一個更小的村子，那里經常經受落石之苦，每年都會死很多人。”
“死的那些人就找上了這家大善人？”周翔問道。
“沒錯。”張道陵點頭。
“那么前輩是怎么處理的呢？”
“我還在幫助那個善人家驅逐鬼怪。”
“可是那些鬼怪……”周翔有些不理解。
“這世界上的許多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張道陵笑了笑，說道，“如果一樣樣去追根溯源，恐怕就算是三清圣人也很難理清這里面非常錯綜復雜的因果關系。其實你很多時候只需要知道你自己，究竟要站在什么人那邊，就行了。”
“所以前輩選擇了大善人？”
“是啊！我受他恩惠，所以為他驅鬼，這難道不也是因果循環嗎？”張道陵說道，“很多時候，你要做的事情并不是看你為什么要做，而是要看你站在什么立場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在你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貧道希望你能夠做出正確的抉擇。”
周翔輕輕點頭，但是他并沒有明白為什么張道陵要說這樣的話，難道以后會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以后你就知道了。”張道陵看著滿臉納悶的周翔，臉上仍然掛著神秘的笑容，那樣子活像一只投到了老母雞的黃鼠狼。
“齋飯已經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