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統軍使英明!”其余人見此也紛紛附和。
胡景思面不改色,當即調兵遣將,連下十余道軍令。以備隨時北上攻打蘇州,收拾“殘局”!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次我們就做一做黃雀!”
軍令已下,胡景思不自禁笑了。
道:“杜建徽啊杜建徽,你可真是老糊涂了,竟讓杜三郎那樣的傻子接掌節度使大權。如今數十年的經營毀于一旦,為他人徒做嫁衣……誒,杜建徽啊,你真的是老糊涂了!”
“父親大人,杜建徽老糊涂了才好,他若不老糊涂,讓杜三郎接掌節度使大權的話,我們也就沒有這樣的機會。”胡圖說。
“嗯。”
胡景思點頭,而后面色一沉,看著胡圖與斜滔,道:“胡都使、斜都使,你們速速去調遣兵馬,按我軍令行事。”
兩人領命一起退下。
胡圖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紅光滿面。
斜滔則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杭州的兵馬,有駐扎在城中的,也有駐扎在城外的,隨著軍令的下達,城內城外的大營悉數沸騰。
城外的大營還好,對城內的百姓沒有多大影響。
不過,駐扎在城內的士卒,他們一旦調動起來所造成的轟動就大了。
只見一隊又一隊披堅執銳的將士走過,有出城的,有進城的,再加上搬運糧草的,以及準備軍械的等等……
一時間城中到處都是備戰的將士,平添了一種肅殺之感。
這可嚇壞了城中的居民,紛紛回家閉戶不敢出門。
整個杭州宛若一座空城,已有數十年不曾出現過這種情況了。
不止百姓們心生惶恐,就連住在吳越王宮中的吳越王錢弘俶也嚇了一跳。
“大軍無故調動,云集城內,那胡景思莫非要逼宮不成?!”錢弘俶打碎了一個茶杯,跌跌撞撞,還將兩張椅子撞倒。
“大王當心!”
錢弘俶的王后及一位得寵的妃子,忙左右扶住了他。
這位得寵的妃子名為“華國夫人”,艷冠后宮,長得非常漂亮,極得錢弘俶的寵愛。
“……大王,城中大亂,恐禍及王宮,妾等該當如何自處?”身后,還有十余位妃子,聚在那里哭哭啼啼。
“哭什么哭!”錢弘俶回頭怒斥,眾妃立即止住哭聲。
“大王不好啦,大王不好啦……”這時,一個太監跌撞而來,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怎么了?”錢弘俶嚇了一跳。
“那胡圖……胡圖喝醉了酒,提了一柄劍,已經闖入了后宮……”太監哆嗦著說道。
“什么!胡圖他敢!”錢弘俶怒目圓瞪,兩手緊緊抓著王后的手與“華國夫人”的手,色厲內荏。
“大王,那胡圖還揚言……揚言……”
“他還說了什么?”
“胡圖還揚言……要搶走‘華國夫人’!”太監跪趴在地上,渾身上下都在抖。
“……”錢弘俶深吸口氣,轉頭看著“華國夫人”,面色青白。
“大王,救救臣妾。”華國夫人可憐楚楚,眼淚唰的一下就飆了出來,真個是梨花帶雨,美艷無雙。
“愛妃放心,愛妃放心……”錢弘俶緊緊抱住華國夫人,拍著她的背進行安撫。
“哈哈哈哈……嗝!”
這時,一個放肆的聲音從大殿門口傳來,還打著酒嗝。
眾人驚駭看去,闖入大殿之人果然是胡圖。
原來,胡圖調遣兵馬之余,想到很快就能率兵北上蘇州,收拾殘局,或者說撿個大便宜。
這可是一份沉甸甸的功勞啊,說不定還能順勢滅了吳越王國。
吳越王早已是胡圖父子的傀儡,只需一個契機就能改朝換代。
此番北上蘇州,大軍云集,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胡圖心里越想越美,竟不顧現在還是白天,就喝酒喝得酩酊大醉。
酒勁兒上涌,胡圖的心也越發野了起來。
吳越王宮里的華國夫人,胡圖曾見過數面,他早就眼饞華國夫人的美貌了。
這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著酒勁兒將華國夫人搶回來再說。
待滅了吳越王國之后,這華國夫人遲早都是他的……
心里實在按賴不住,胡圖干脆一手提劍,一手抓著酒壇,就這樣直接殺向吳越王宮。
“華國夫人……我來接你回家……了……嗝!”
胡圖大聲喊著,跌跌撞撞闖入大殿。
那柄劍的劍刃部分尚有血跡,可見胡圖已砍殺了數人。
他提在手里的酒壇不穩當,一路走一路潑灑,待他走進大殿中,錢弘俶和眾妃都不由揮袖遮鼻,因為酒味太沖了。
“胡圖,你……你不得放肆!”
錢弘俶護著眾妃后退,尤其是華國夫人,他緊緊抱在懷里,他能明顯感覺到懷中美人嬌軀亂顫。
“大王……拜見大王……”
胡圖跌跌撞撞,語氣桀驁放肆,手里的酒壇一丟,摔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嚇得錢弘俶及眾妃驚叫連連。
胡圖揮舞手中的劍,寒芒四射,睜大一雙眼睛掃描著衣飾華麗的眾妃。
“胡圖你放肆,你想干什么!”錢弘俶兩手死死抱著華國夫人。
“哦,原來在這兒呢……倒叫臣……好找!”
胡圖一眼看清了縮在錢弘俶懷中的華國夫人,提著劍就撲了過去。
這時,那位跪趴在地的太監,猛地抱住了胡圖的小腿,拖著他,并大聲喊道:“大王快逃,大王快逃!”
“啊……”
大殿中頓時混亂一片,眾妃跳著腳到處亂竄。
錢弘俶護著華國夫人,趁亂往大殿的大門跑去。
“找死!”胡圖被抱住小腿,心頭怒火騰起,倒提劍柄,往下一插,那太監慘叫一聲,登時慘死在此。
“華國夫人……別跑!”
胡圖手里提著劍,劍尖往下淌著血,往錢弘俶逃跑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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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圖雖然醉酒,但畢竟是帶兵打仗之人,身強力壯,竟三兩步就追上了錢弘俶及華國夫人。
哐當!
胡圖丟掉手里的血劍,兩只大手同時伸出。
他左手抓住了錢弘俶的衣服,右手抓住了華國夫人的纖細胳膊。
兩手同時用力一分,便將錢弘俶和華國夫人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