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湘蘭屁股后面有一張椅子,但她沒有坐下去。
杜昭見她不坐,便看向她的兩個丫鬟,笑道:“美云,妙雪,她似乎是嫌那張椅子太硬,你們給她找個軟墊,放在椅面上,讓她坐起來舒服一些。”
美云,妙雪,是馬湘蘭的兩個貼身丫鬟。
杜昭已經知道了她們的名字。
另外,自打走進這間室內校場之后,杜昭就很不客氣,什么事都吩咐美云和妙雪去做,就好像美云和妙雪是他的丫鬟似的。
這倒也罷了。
杜昭現在更離譜,竟做出那樣的吩咐,簡直就是將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啊!
馬湘蘭這個主人,反倒成了客人似的。
美云和妙雪見此,頓時做聲不得。
而馬湘蘭心里就更氣了。
她雙肩顫抖,拳頭緊握,瞪著杜昭的眼中直冒兇光。
同時銀牙緊咬,她現在很想沖過去揍杜昭,然后再咬他,狠狠的咬!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杜昭斜倪著她,一臉不悅,“請你坐下來,你也不坐,是你自己要站著的,能怪我嗎?”
杜昭心里非常爽美。
記得杜昭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他就被馬湘蘭用鐵鏈鎖在一間柴房里。
還污蔑他是什么采花賊。
杜昭當時好不狼狽,肚子餓,口中渴,還要忍受馬湘蘭的拷問。
呵呵。
現在反過來了。
在蘇州這一畝三分地上,馬湘蘭開在這里的留仙居,簡直就是杜昭隨時都可以捏一下的軟柿子!
還有馬湘蘭本人,嘿嘿,現在也是任憑他搓圓捏扁、索取樂趣的存在。
杜昭如此欺負人,但他心里并沒有任何心里障礙。
在他看來,是馬湘蘭在償還以前在蜀國之時欠下的“債”。
“哼!”
馬湘蘭聽了這話,心里忽然想通了。
她氣呼呼一屁股坐在那張椅子上。
然后扭了扭腰,再挪一挪屁股,轉頭對美云和妙雪吩咐道:“取一個軟墊來。”
“是!”兩個丫鬟轉身離開這里。
杜昭見此,心里比較滿意,而后老神神在的問:“昨天交代給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馬湘蘭惡狠狠的瞪著他,并不搭話。
杜昭沒有任何表示,也那樣直直的盯著她,兩人互相對視。
最后,馬湘蘭敗下陣來。
她畢竟是個女兒家,在某些方面天生不占優勢。
“那個中間人倒是查到了一些。但存儲糧餉的倉庫,以及交割的賬簿等,暫時還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馬湘蘭別開了頭,語氣硬邦邦。
“哦,都查到了些什么,說來聽聽。”杜昭笑道。
馬湘蘭:“……”
杜昭:“……”
馬湘蘭:“……”
杜昭:“……”
用了大概一刻鐘左右,馬湘蘭將她昨晚的經歷講了一遍。
一說到正事,她的臉色倒也恢復了正常,語氣也不再硬邦邦。
馬湘蘭這個人,平時有些蠢與傲嬌,但一說到與“密探”相關的事,她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神情專注,條理清晰,娓娓道來。
她這種狀態,按照杜昭的話來說,就是“專業”!
杜昭雖然以打趣她為樂,把她看做是可以隨意搓圓捏扁的玩具,但此時此刻,卻也沒有再去打擊她。
因為,對于一個專注于自己領域的人來說,杜昭一般都很佩服。
另外,她在講述昨晚經歷的時候,杜昭也在仔細傾聽,認真分析與思考,根本無暇他顧。
不一時,馬湘蘭講完。
“術業有專攻,你還是做得不錯的。”杜昭頓了一下,夸贊一句。
“哼!”馬湘蘭傲嬌的昂起了下巴。
“我雖然能輕松的打敗你,但在刺探消息這件事上,我的確不如你。”杜昭嘴角含笑。
馬湘蘭將頭顱稍微放低,瞥了杜昭一眼,然后又“哼”了一聲,再次將下巴昂起。
神情不可一世,傲然。
她那瓜子臉的下巴很尖,估計戳在人身上有點痛。
杜昭見此,嘴角的弧度不由加大。
這個馬湘蘭,果然經不得一點夸贊!
“但是,你的速度還是慢了!我原先還以為,你馬湘蘭出馬的話,最遲一個晚上,你就能辦妥此事。”
“可是你沒有!你僅僅只追查到了一點皮毛!在密探之事上,你雖然比我厲害,但卻也沒有達到非常厲害的程度。”
杜昭又笑道。
馬湘蘭聽了這話,秀眉微凝,高高昂起的腦袋,也放低了一些。
臉上的傲然之色,也慢慢轉變為冷淡,與討厭。
“李安,把我帶來的東西取來。”杜昭吩咐。
李安立即將一個包袱送來。
這是杜昭從牙府中帶來的。
杜昭將包袱接過,放在椅子旁的小茶幾上,一邊將之拆開,一邊笑道:“俗話說,皇帝也不差餓兵!”
“昨天晚上,你在軍營中亂竄一通,結果雖然不太令我滿意,但我還是為你帶來了一些好東西。”
杜昭剛剛說完,包袱也被拆開了。
“誰稀罕!”
馬湘蘭傲然冷哼。
同時下意識扭轉脖子,看偷瞄那個包袱。
但幾乎瞬間,她忽然覺得,不應該對杜昭帶來的東西好奇,于是生生扭轉脖子,將視線別開。
可是,隨著那個包袱被拆開,這房間中,竟然冒出一股美妙的香味!
這是巧克力的味道!
她太熟悉了。
也太稀罕了!
于是乎,馬湘蘭又慢慢將脖子轉回來,看向那個包袱,只偷偷摸摸的看,同時吸了吸瓊鼻,眼中冒出陣陣亮光。
“這些巧克力,就算是你的辛勞之資吧!”
杜昭笑瞇瞇,忽然抬眸看向她。
這一看,正好看見她偷偷摸摸看過來的眼神。
馬湘蘭立即躲開,腦袋一轉,側臉對著杜昭。
表現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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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今天晚上能將此事辦妥的話,我就送你很多很多巧克力。是這包袱中的十倍……哦不,百倍!”
杜昭又笑道。
“誰稀罕呢!”馬湘蘭嘴硬。
“這可是香噴噴、甜滋滋的巧克力喲。”杜昭從包袱中捏出一塊,笑呵呵起身,走到馬湘蘭身前。
然后捏著那塊巧克力,在馬湘蘭眼前亂湊,或者放在距她鼻前一寸處,不停的戳,都快戳到她的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