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小趙急的滿頭大汗,一時間想不起要怎么用英語警告這個不可理喻的面包賊。
“Was ist das?”(這是什么?)
帕爾·溫克頓摸了摸身下,那里有某種鋼鐵做成的軌道。
然后帕爾·溫克頓想起來了……
他曾在英國的斯托克頓做過工,為那兒的商人建造一種叫“鐵軌”的東西。帕爾·溫克頓聽說這種軌道一旦建成,就有一種叫“火車”的東西可以在上面行駛,用蒸汽機拉著,速度比任何烈馬都快。(現在帕爾·溫克頓不再認為比烈馬還快是一個很快的速度了——大街上飛馳的那些盒子哪一個都頂得上十匹烈馬)
帕爾·溫克頓沒有等到鐵路通車那一天——附近的貴族老爺們經常來找工程隊的麻煩,在一次“意外”中,帕爾·溫克頓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左手小指,也失去了繼續做工的機會。他淪落回鄉,卻發現自己的親人都去世了,找不到工作的他只得做起了偷雞摸狗的營生。
“Das ist die…”(這是……)雖然和自己建造過的鐵軌完全不同,但聰明的帕爾·溫克頓還是明白了。
他突然冒出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自己不能留在這里了。
但就在帕爾·溫克頓決心逃跑的時候,一個奇怪的聲音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那聲音像是尖銳的笛聲,又像是第一天學習小提琴的孩子上在琴弦上刮擦出的噪音。
SC0/1D2
帕爾·溫克頓理智檢定85/30失敗 1D2=2
“啊啊……!”
不可名狀的聲音讓帕爾·溫克頓頭疼欲裂,連火車靠近的聲音都沒在意,而是把目光投向那怪聲響起的方向,遠處建筑的陰影里。
然后他看到了。
因目擊???,SC0/1D4
帕爾·溫克頓理智檢定62/28失敗 1D4=4
帕爾·溫克頓癱倒在地。老唐和小趙在后面大喊著,火車在緊急剎車,可看樣子來不及了……
小趙捂住嘴。老唐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帕爾·溫克頓不是陳強的調查員,所以陳強也自然看不到他的情況。
陳強還在為了能弄到西郊劇院附近的監控錄像而努力呢。兩百年前的人不可能知道攝像頭的存在,監控一定記下了他們的身影。
西郊的攝像頭年久失修,最近正在集中更換,影像不全,讓他很是煩躁。
與此同時。
黃醫生的小診所里。
“他不見了!”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差不多到了小診所該關門的時間,整整一天徐蕾蕾救下的那男人都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黃大夫和徐蕾蕾正商量著是不是找輛車把他拉去附近的大醫院,轉眼卻發現人不翼而飛。
“后門我記得鎖上了……”
“你沒鎖窗戶。”徐蕾蕾看著大開的窗戶。
“怎么辦?”黃大夫束手無策。
“我去看看。”徐蕾蕾沖了出去。
從見到那男人的第一眼起,徐蕾蕾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人好像在哪兒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喂……!”
正直的中年女醫生別無選擇,跟著跑了出來。
而在門口蹲了大半天的保鏢也坐不住了——他先是看到一個衣著古怪的男人跳窗而去,然后過不多時徐蕾蕾和診所的女大夫也跟著沖了出來。
保鏢想起陳強的叮囑——如果發生了什么奇怪的事,立即通知他。
他抓起手機。
把徐叔和古老者暫時留在了劇院,陳強的強化皮卡行駛在西郊的公路上。
“我明白了,”聽完手機里保鏢的匯報,陳強深吸一口氣,“聽著,發現那個人向我報告,同時注意保護蕾蕾。今天辛苦你了,我會馬上找人替班。加班費我給三倍……什么?你想繼續工作?”
“陳總,我閑著也是閑著。干我們這行的,九九六都是福利。”保鏢干練的匯報。
“那好,你加油。”
陳強掛斷了電話。
劇院距離徐蕾蕾所在高中不遠,看來自己運氣不錯,這么快就找到了兩位穿越者中的第一人。
被徐蕾蕾救下的,那位昏迷不醒的外國先生,肯定就是來自兩百年前的兩位客人之一。
按古老者的說法,它的傳送門是為植物種族而設的,人類通過傳送門會劇烈消耗自身的體力和魔力,身體情況欠佳的昏迷一整天也毫不奇怪。
他肯定還在附近!
陳強把皮卡停在路邊。
一個穿白襯衫、格子褲、皮靴的老年歐洲人啊……還好,特征挺明顯的。
近代人總比古代人容易說話,要是真的來個手持長矛戴著面具的非洲酋長,陳強都不知道要怎么交流。
“喂……”陳強從皮卡上跳了下來,在路邊的草叢里踱步,開始聯系自己預先指派好的人手。
今天自己就坐鎮西郊指揮了。
“好。有發現聯系我——嗯?”
掛斷電話的陳強,察覺到自己的運動鞋踢到了草叢里的什么東西。
“……?”
陳強扒開草叢。
“……喂。”
那個穿白襯衫、格子褲、皮靴的老男人就躺在那兒,仰望著星空,做思考人生狀。
陳強:“……”
系統一定背著自己暗骰出了一個幸運大成功,陳強心道。
出于謹慎,陳強沒有立即上前,而是后退幾步,嘗試對此人發動“神話干涉”。
對象的種族為人類,無法使用“神話干涉”。
陳強戴上了自己的翻譯耳機。
“先生,需要幫助嗎?”他試探性的用英語問道。
軍用手電的光芒下,陳強得以看清那男人的相貌。他顯得格外蒼老,但仔細觀察,能瞧出他其實還不到六十歲。
那男人嘴里嘟囔著幾個單詞,那是德文的“別管我”“讓我呆著”和“氣味太糟了”,仿佛渾然沒聽見陳強的話似的。
先生啊,我承認D市的霧霾可能不如您家鄉的空氣好聞,但……
“我想我可以幫你,”陳強瞇起眼睛,翻譯機把他的話翻譯成了德語,始終沒有社交技能的檢定提示讓他感到奇怪,“來,能站起來嗎?我們走,去醫院。”
他想起了一名米國醫生的高級診所,他和那里的醫生是熟人,相比公立醫院,私人醫療機構更適合沒有身份證明的穿越者。
那手無寸鐵的男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表情仿佛在承擔巨大的痛苦。陳強猶豫了一下,一手握著兜里的刀片,另一只手拖著他的胳膊,向著皮卡走去。那男人想要掙脫,但一天沒吃東西的他并沒有反抗陳強的力氣。
“你叫什么?”陳強問道。
男人不說話。
“你叫什么!”陳強問得更大聲。
那男人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是說自己聽力不好嗎?還是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