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去了老神仙的雕塑前,這一站,就是大半天的時間,等到了日暮西沉,他才邁著有些疲乏的步子走了回來。
沒有直接回屋,而是特意在村子里面漫無目的的游蕩了一小會兒,一直到天際邊開始泛黑,才緊趕慢趕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在歸家的途中,有一個南柯沒有見過的村婦塞了一份吃食過來,對此,南柯沒有絲毫地意外,畢竟就算是養豬,也得按時按點投喂呢。
這吃食就跟每天陪自己閑聊的老頭一樣,到了時間,總有自動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每餐都算不上豐盛,但也不會讓自己挨餓。
老頭依舊坐在小屋對面的泥道旁,見到南柯有些疲乏的身影,頓時笑了笑,也沒有繼續打趣,而是拿起自己的藤椅轉身鉆到了身后的院子里。
老頭這幾天一直住在對面,南柯不知道是老頭真住那,還是為了更好地盯梢自己,而特意安排的,總歸,知道不知道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
推開被風雨洗刷的有些發灰的木門,里面只有一張硬木床,簡單的,就如同這座村莊的布局一樣。
南柯坐到了床上,按了按自己的腿腳,自言自語道:“今兒算是摸清了。”
連續兩天的‘拜神’以及‘拜神’后的遛彎,都是有其深刻的目的的,就是為了能夠摸清楚整個村子的路線,免得后面自己想要逃跑的時候一抹黑。
至于說想要那位老神仙看上自己的話,說說也就罷了,別說老頭不信,就連南柯自己,也半信半疑,這一半的信心,還是基于自己這穿越者的身份。
其他穿越者要么有金手指,要么有老爺爺,自己這老爺爺是有了,但這反向老爺爺,頂個屁用?
更何況自己這處境,似乎也和其他小說里面的穿越者不一樣,別人頂多也就是個不受重視的少爺,而自己這算什么?受‘重視’的贅婿?
撓了撓腦袋,南柯躺在了硬木床上,木頭發霉的味道鉆進了鼻腔,讓他的本能有些排斥,但很快眉頭又舒展了下來,他開始大口呼吸,仿佛他嗅到的是火鍋的香氣。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不適應的,不僅僅是這霉味,還有這身上的衣服,甚至這世界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這么地原始,這么地粗糙!
但當他看見了自己的一位’同伴‘的遭遇后,他忽然覺得似乎這發霉的味道,這粗糙的衣服,甚至是這村子里的規矩,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起碼,
自己還能有一張硬木床;
起碼,
自己還能夠安穩的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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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到三天前。
當南柯被周圍地晃動給驚醒的時候,他驚愕地發現自己周圍的場景,已經從熟悉的房間變成了銹跡斑斑的鐵柵欄。
自己似乎是在一輛類似囚車的板車上,而在自己旁邊,還有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男人以及一個最多不超過十四歲的女孩兒。
大腦在經過短暫的空白之后,南柯發現自己身上裹著一塊粗麻布,那女孩比自己好上一些,衣服雖然破舊,但好歹算是成衣,而另外一個男人,身上的服飾就華麗得多了,看起來像是參雜了絲質的面料。
本能地,南柯沒有第一時間驚動鐵柵欄外的人,而是靜靜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但就在南柯臉色越來越差的時候,另一個男人醒了。
男人的第一反應是迷茫,而后,這份迷茫直接轉化成了憤怒,他‘噌‘一下站了起來,雙手用力的擊打周圍的柵欄,嘴里怒吼道:
“你們是誰!
你們在干什么!
你們竟然敢抓我!”
男人成功的吸引了南柯的注意力,同時,也成功的吸引了周圍正在押送他們的村民的注意力。
男人在極短的時間內,用粗鄙且簡單的詞匯,讓南柯對這陌生的環境和男人的身份有了一定的認知。
男人是留都城的人,據說他爹還在這留都城成里當官,而他,作為他爹的獨子,自小就得全家人喜愛,簡單來說,他是一個備受寵愛的寶寶。
從周圍村民的臉色來看,南柯覺得這些村民應該是聽過留都城的,甚至這留都城應該是他們經常活動的地方,所以在聽到男人的身份后,
囚車行進的速度明顯得慢了下來,牽頭的人似乎是有些猶豫,似乎是在判斷這活兒,到底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男人也看出來了村民的猶豫,他整個人更泰然自若了一些,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南柯和另一個女孩,他走到了囚車邊緣,指了指最前面的牽頭人,
“現在放了我,恭恭敬敬把我送回去,或許我還會在我爹面前說兩句,你這條狗命可以饒,自己斷一條胳膊,算是給我賠罪。
呵,眼睛別瞪,要是等我爹派人找過來,別說是你們,就是你們家里人,你們整個村子,都得遭殃!”
聽了男人的話,南柯深吸了口氣,悄悄地挪了挪屁股,然后把自己的臉埋在了麻布里面,裝作整個人都還沒有清醒的樣子。
而后,
他依稀聽見了囚車被打開的聲音,
以及,
男人驚慌失措地叫喊聲。
最后,
以一道凄厲的慘叫聲作為結尾。
囚車依舊搖搖晃晃,周圍依舊是各種動物的排泄物外加汗臭的味道,但南柯卻睡地安安穩穩踏踏實實,就像是回到了自家的席夢思上。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當南柯再一次睜開眼睛時,囚車里面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另一個女孩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在囚車外面,站著一個打扮地如同老農一樣的老人。
老人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搓了搓自己的手,對南柯道:
“小伙子,別怕。”
“......”南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怕。
“小伙子哪里人?”
“......”南柯沒回答,不是不想,而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好在,
老人似乎也沒指望南柯的回答,
他只是繼續笑著說道:
“以后,就把這里當成自己家吧,我,是這里的村長,也是你未來的老丈人,這安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南柯的第一反應,其實是拒絕的,但是就在‘不’字即將吐出嗓子眼兒的時候,南柯反應了過來,他露出了和老人相似的微笑,
輕聲道:
“都聽岳父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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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個人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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